市一中的教师宿舍楼,沐浴在周六清晨柔和的阳光里。
罗小飞站在徐莎莎家楼下,深吸了一口气,才迈步走上楼梯。
不同于上次醉酒后的混乱,这次他是清醒的,目的明确,也因此心情更为复杂沉重。
手指按下门铃的那一刻,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擂鼓般的声音。
门几乎是立刻就被打开了。徐莎莎站在门后,穿着一身浅粉色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挽着,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难以掩饰的喜悦。
“你来啦。”她的声音轻轻的,侧身让他进来。
房间和他记忆中那次醉酒后醒来时看到的差不多,干净、温馨,带着女性独有的柔和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粥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碟小菜和两碗白粥。
“还没吃早饭吧?我熬了点粥。”徐莎莎关上门,手指有些无措地绞在一起,目光低垂,不敢直视他。
自从那晚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单独相处在这个充满回忆的空间里。
“嗯,谢谢。”罗小飞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在餐桌旁坐下。
粥的温度正好,小菜爽口,但他食不知味。
两人默默地吃着早餐,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气氛微妙而紧绷。
吃完早饭,徐莎莎收拾碗筷走进厨房。
罗小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扫过书架上那些熟悉的书籍和相框,最终停留在卧室虚掩的房门上。
那扇门后,是改变了他们关系的地方。一种混合着愧疚、渴望和不安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涌。
徐莎莎从厨房出来,擦着手,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中间隔着一小段礼貌的距离。
“叔叔……这两天恢复得怎么样?”她找了个安全的话题开头。
“好多了,拄着拐杖能自己走一段了。”
罗小飞回答,视线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那双手曾经在他高烧时为他擦拭额头,在他父亲病床前忙前忙后。
“那就好。”徐莎莎点点头,又是一阵沉默。
阳光透过窗纱,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最终还是徐莎莎先打破了沉寂,她转过头,鼓起勇气看向罗小飞。
眼圈微微泛红:“小飞,那天晚上……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她指的是上次在这里,酒后她吐露的真言,关于不甘、关于等待、关于那份深埋心底的感情。
罗小飞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没有,莎莎,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是他优柔寡断,是他既放不下李慕媤,又贪恋徐莎莎给予的温暖和救赎感。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徐莎莎突然靠近了一些,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心微凉,带着一丝颤抖。
“小飞,我知道你难。我不求别的,就像现在这样,偶尔……
偶尔能像现在这样,看看你,和你说说话,我就知足了。”
她的卑微和深情像一张网,将罗小飞牢牢缚住。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度和轻微的颤栗。
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但情感却让他贪恋这份温暖。
这个简单的牵手动作像是一个信号,空气中某种紧绷的东西骤然断裂。
徐莎莎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顺势靠进了罗小飞的怀里,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哽咽着说:“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温香软玉在怀,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和眼泪的咸涩,罗小飞一直紧绷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低头寻找她的唇。
这个吻不再是酒后的失控,而是带着清醒的认知和压抑已久的情感爆发,比上一次更加深入,更加缠绵。
他们从沙发纠缠着倒向卧室那张熟悉的床。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见证着这场清醒状态下的沉沦。没有言语,只有急促的呼吸和彼此确认般的热烈回应。
当一切平息下来,徐莎莎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罗小飞怀里,脸上带着泪痕和满足的红晕。
“小飞。”她轻声开口,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我向学校申请了,这学期开始多带一个毕业班的英语课,可能会更忙一些。”
她顿了顿,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但这样……补贴也能多一点。你回市支队上班,用钱的地方也多……”
罗小飞心里一酸,她总是在为他考虑,甚至想用这种方式来“帮”他。
他搂紧了她,低声说:“不用那么辛苦,我的工资够用。”
“不只是为了你。”徐莎莎把脸贴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我也想让自己忙起来,不然……总会胡思乱想。”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儿,徐莎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撑起身子,俯视着罗小飞。
眼神里有一种异常明亮而坚定的光芒,甚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小飞。”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敲打在罗小飞的心上,“我……我有个很重要的想法,你认真听我说完,好不好?”
罗小飞看着她郑重的表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点了点头。
徐莎莎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小飞,要不……你给我一个孩子吧!”
“什么?!”罗小飞猛地坐起身,震惊地看着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提议,比任何他预想过的都要疯狂。
徐莎莎也跟着坐起来,用被子裹住身体,脸上带着混合了羞涩。
坚定和豁出去的勇气:“我说,给我一个孩子。以后孩子我自己带着,跟我姓徐。”
“你疯了?!”罗小飞脱口而出,脑子一片混乱。
“我没疯!”徐莎莎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但她倔强地看着他。
“你听我说完!我不是要逼你娶我,我知道你有李医生!我只是……只是想留下一点我们之间的念想。”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如果,我是说如果,哪一天李医生家里还是把你调回北京了,或者……
或者你们结婚了,我至少……至少还有个小念想,孩子身上流着你的血,就像你的一部分还在我身边一样……”
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断断续续地说:“刚好……刚好我这几天可能是……是容易怀上的时候……
你身体那么好,说不定……说不定一次就能有呢……”
她试图用这种近乎荒唐的理由来增加说服力,却更显得她的无助和绝望。
“而且…”她擦了把眼泪,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条理。
“叔叔阿姨他们还年轻,才50多岁,也喜欢孩子。
万一……万一我以后一个人带孩子太难,他们肯定愿意帮把手……这也算是……给罗家留个后……”
她语无伦次,把能想到的所有理由都摆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罗小飞心上。
他看着眼前这个哭成泪人、却执拗地想要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的女人,心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撼和难以言喻的酸楚。
这份爱,太沉重,太绝望,也太……自私。她是在用孩子作为纽带,试图将他的一部分永远留在她生命里。
罗小飞张了张嘴,那句“这绝对不行”在喉咙里打转,却在对上她那双充满卑微祈求的泪眼时,怎么也吐不出口。
他伸出手,将她重新拉回怀里,感受着她身体的剧烈颤抖。
他的内心在天人交战,理智的警报尖锐鸣响,但某种黑暗的、被如此炽烈深情所触动的冲动,也在悄然滋生。
“莎莎……”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力感。
拒绝,意味着再次残忍地伤害她;答应,则是将三个人(甚至一个未出世的生命)推向更深的深渊。
徐莎莎在他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像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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