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克里斯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光有愤怒的民众和狂热的粉丝还不够。我们需要‘盟友’,需要让那些‘1%’的敌人暂时无法全力开火,甚至… 需要他们内部的裂痕。”
桑德斯立刻明白了:“硅谷的科技资本?”
“对。”克里斯点头,“扎克伯格、贝佐斯、马斯克、盖茨、佩奇、布林… 他们掌控着流量、数据和影响数亿人思想的平台。他们本身也是我们要拆解的对象,但在竞选阶段,我们需要他们的平台传播我们的声音,甚至… 需要他们一部分人的资金和‘技术中立’的暧昧立场。”
“这很危险,是在与魔鬼共舞!”桑德斯警告道,眉头紧锁,“他们精于算计,随时可能反噬!”
“所以是阶段性合作与精准分化。”克里斯显然深思熟虑,“苏西已经通过特定渠道接触了几位对现状不满、且有政治野心的硅谷中生代领袖(如Airbnb创始人、部分Google Labs负责人等)。我们将向他们传递几个关键信息:
1.反垄断的‘豁免承诺’(有限期): 暗示在我首个任期内,将优先处理‘老钱’(传统金融、石油、军工利益集团),对科技巨头的反垄断行动会‘审慎评估’,前提是他们保持‘平台中立’。
2.‘数字新基建’的巨大蛋糕:描绘‘绿色新政’升级版带来的、由联邦巨额投资驱动的新基建、智能城市、AI应用市场。谁能成为这个新生态的‘核心合作伙伴’?暗示优先合作权。
3.‘科技冷战’的替代方案: 批判无底线的对华科技脱钩损害硅谷全球利益,我将承诺在维持技术优势的同时,寻求更务实的国际科技合作框架(尤其对华),保障硅谷的全球市场。
4.‘新神’的诱惑:暗示他们一个由科技新贵主导的、取代华尔街旧神的‘新米国’愿景。我们需要他们内部的野心家,去撬动现有格局。”
苏西平静地补充:“初步接触反馈显示,部分硅谷精英对‘老钱’(华尔街、军工复合体)长期掌控政策不满,渴望政治话语权。他们对克里斯的年轻、科技背景(偶像经验也是数字传播经验)有一定好感,尤其对‘绿色新政’升级版背后的巨大商机兴趣浓厚。分化是可能的。但警惕必须贯穿始终。”
桑德斯沉默了。他厌恶这种交易,但深谙政治现实的残酷。他看向克里斯:“你确定能驾驭这群豺狼?他们比华尔街的老狐狸更贪婪、更短视、也更反复无常。”
克里斯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坚定:“参议员,这不是信任,这是战争策略。利用他们的矛盾,争取时间窗口。等我们站稳脚跟,拥有了人民赋予的绝对权力,该清算的一个也不会放过。而且,”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苏西会确保他们每一次‘不中立’的举动,都会成为我们向选民揭露其虚伪本性的弹药。”
壁炉的火光在三人脸上跳跃。策略的蓝图已经铺开:以左翼民粹主义为灵魂,以“99%对抗1%”为旗帜,以全民医保、免费教育、财富税、反垄断、绿色新政为政策基石;以社交媒体为主战场,用真实直播、病毒式传播、去中心化粉丝赋能发动一场史无前例的网络人民战争;同时以高超的政治手腕,暂时分化、利用科技资本的力量,争取关键资源。
这是一场豪赌,一场用最先进的传播技术武装的最激进的社会变革尝试。
“那么,伯尼,”克里斯站起身,第一次直呼桑德斯的名字,带着领袖的决断,“您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和我一起,点燃这场席卷一切的燎原之火了吗?”
桑德斯也缓缓站起,白发在火光中如同燃烧的雪。他伸出布满皱纹的手,与克里斯年轻的手再次紧紧相握。
“Ready as Ill ever be, madam president.”(随时待命,总统女士。)他用了一个带着玩笑却无比郑重的称呼。
苏西在一旁,无声地在平板电脑的战略地图上,点亮了代表“左翼民粹联盟”和“硅谷分化策略”的图标。
“竞选标志,”克里斯最后说道,目光投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硝烟,“就定为‘燃烧的青春火炬’吧。底色是代表希望的明黄,火焰是代表愤怒与变革的深红,火炬柄缠绕着代表人民的橄榄枝。口号就是——wE wILL SAVE EVERYthING(我们将拯救一切)!”
策略已定,联盟已成。在佛蒙特这座被风雪包裹的小木屋里,一个由八旬老将、十八岁偶像和全能幕僚长组成的奇异三角,为米国乃至世界,敲响了旧秩序最后的丧钟。他们拿起数字时代的武器,扛起进步主义的旗帜,准备向那个被资本和寡头统治的旧世界,发起一场史无前例的总攻。
新雪覆盖了来时的足迹,却掩盖不住屋内那足以融化钢铁的信念之火。克里斯、桑德斯和苏西,在炉火的映照下,如同三个即将改写历史的先知与战士,踏入了那场注定惊涛骇浪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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