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老娘们嗓门大,这镇上的人也不会和声细语的说话。
一嗓子就把白大褂叫来了。
一顿检查下来,除了头上的伤还没好,没什么大问题。
芳芳同学有点懵,这什么情况?还真是拍戏呢?
不过现代大学生的适应能力都很强的,谁还不是这个社会的cpN了,不是,cpU,不是,pNc,好像也不对,算了,爱啥啥吧。
一秒入戏,谁还不会呢?
“不是,大夫,我这是咋了?”
大夫看着她,没说话,旁边的小护士看她一眼:“你怎么了自己不知道啊?”
她眨巴眨巴眼,“我不知道啊,我咋在这呢?”
她继续眨巴眨巴眼,看着白大褂继续忽悠:“我记得我赶大集呢,这怎么醒了躺这了呢?”
白大褂看着她,“你……你记得你叫啥不?”
“昂,我叫赵弘芳啊。”
“多大年龄了?”
“十八。”
谁来都十八,姐一辈子都十八。
“你家是哪里的?”
靠,查户口呢?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脱口秀的都说过了,话不能说满,就是忽悠。
十句话里头九句真一句假,专家都得变傻瓜。
“我……哎,我家是哪里的来着?我……哎,我怎么不记得我家是哪里的来着?”
白大褂跟小护士:“……”
白大褂看着她的表情,她问的这几个问题,听着面前的话不像是假的,难道是磕着头导致的?
她就是从下面屯子里上来的赤脚大夫,长这么大,就没遇见过这样的问题啊!
“你等会儿哈,你先歇歇。”
白大褂手一揣,转身就出去了。
白大褂一出来就让小护士去叫自己同事,同事岁数大一些,见识的也多一些。
芳芳乖乖的坐着,就看着这波人来了又走。
别说,这演员她一个都不认识,估计就是十八线小网剧。
应该也不是啥大制作,就这个医院的场景,就太简陋。
她都佩服,这演大夫的演员,演的跟真的一样小一点都不尴尬。
不过,这么简陋的剧组,她都没看着工作人员和拍摄的机器设备,连个监控器都没看这!
这剧组,不会没钱吧?那还能有钱付演出费吗?
不会是跟网上说的那样,雇一群大学生然后给盖实习章吧?
旁边的大娘看看这姑娘,心里啧啧称奇:这人看着说话办事儿的,一点毛病都没有,还记得自己叫啥,多大年纪,但是不记得自己家是哪里的?
真是活的久见得多,这也能行?
芳芳自己待着无聊,就想找人说说话,顺便打听一下自己的出场费。
“大娘,咱这一天得多少钱啊?”
虽然拍戏好玩,但是她还是很关心这一天多少钱的,不知道管不管饭啊?
说起这个,大娘就有话说了,“咱这一天可不便宜。”
大娘叹口气,“我这就是离得远,没法子,不然咱就回家去了,谁在这住着?”
芳芳不明白,但还是点点头。
她只听网上横漂说过,干群演这个活儿也不容易。有露脸的也有不露脸的,价钱不一样的。
“我和你说,我在这看病,一天就得两毛钱。我听俺儿子说,这都算下来,我在这住这天,一共花了三块多钱呢。”
啥?
芳芳看看她,然后抠扣自己耳朵,“大娘,我问的是咱在这一天,给咱多少钱?”
大娘乐了,“你这姑娘,你在这住院,人家医院还倒贴给你钱,你倒是会想!”
芳芳觉得自己跟她鸡同鸭讲,沟通有点费劲。
“不是,大娘,咱在这没钱吗?”
“咱这住着,怎么能有钱呐?咱又不是大夫。”
大娘看看她,“你们那住院,人家医院还给你钱?”
那得是什么地方?
芳芳懵逼的感觉,那地方的医院也不能给病人钱啊!给病患钱,那是正经医院吗?
“你刚才说的……那个三块钱……”
这个物价,她怎么觉得这么的不真实呢?
没等她想明白这个物价的事儿,屋里进来两人。
一个是刚出去的小大夫。之所以说是小大夫,主要是这人看着很年轻,估计也就二十出头吧。
还有一个,也挺年轻的,能有三四十岁?
“就是这个。”
“你还记得你之前的事儿不?”
芳芳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她有点搞不清这会儿的状况。
拍戏也没人给他们讲戏,这该怎么说?
“问你话呢?你还记得你之前的事儿不?”
芳芳看看她,“你说的是什么事儿?”
岁数大一点的大夫看看芳芳,“你叫什么?”
“赵弘芳。”
“年纪?”
“……18。”
“你家是哪里的?”
“……不记得。”
“你头上的伤怎么来的?”
“头上的伤?”芳芳抬头摸摸头,好嘛,脑袋上缠着纱布呢。
“对,你头上的伤咋来的?”
芳芳下意识的回忆了一下,“不太清楚,抓人贩子摔得吧?”
问话的大夫上手摸了摸她的头,“这疼吗?”
芳芳实话实说,“不疼。”
“这里呢?”
“不疼。”
“这呢?”
“嘶,疼!”
真的疼,这家伙,朝着自己磕的那地方下手,下手还这么重,这都肿了吧?
大夫还没说啥呢,就看着进来俩穿着绿色土军装的男人。
“怎么样?”
年纪大一点的白大褂冲着他们点点头,“出去说。”
芳芳看着这些人呼啦啦的出去了,有点子莫名其妙。
这进来出去的,干啥呢?
这是走戏还是什么意思?
大娘看看她,“姑娘,你真不记得打哪来的啊?”
芳芳这会儿觉得有点奇怪,她没敢继续瞎忽悠,慎重的闭上了嘴。
她没说话,大娘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是扎人家的心了,有点过意不去,有点讪讪的,笨拙的安慰芳芳。
“没事儿,估计你这是磕着脑袋了,给忘了。”
芳芳没说话。
“没啥事,你看你这脑子也不算坏,你就说我,我有时候也健忘,不要紧。”
芳芳十分谨慎的问了一下,“大娘,我有点不记得了,这会儿什么时候了?”
“这都过了晌午头了,都下午了。”
“不是,我是哪天的。”芳芳心里怀疑,但是得确认一下子。
“这都腊月底了,今儿腊月二十了,再有几天好过年了。”
腊月。
“是哪年的腊月?”
“真糊涂了?1974年的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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