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行，过，我觉得你还是找李卫东去开一个介绍信，万一你去了，当天回不来，也好有能住招待所的证明，不然可就麻烦了。”
说的也对，出门在外还是准备的齐全些比较好。
打算好了，芳芳就找李卫东了。
“我这给你开不了介绍信。”
李卫东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两只手叠放在桌上的文件本上。
“不是，为什么？”芳芳不解，“不是说只要找单位开一下就行吗？”
这怎么到她这里不好使了呢？
“正常情况下，村里的大队或者街道里头，这些地方都能给开，或者有单位的，单位给开。”
李卫东看着她，“但是你这个情况比较特殊，你没有身份户籍证明，我没办法给你开出来。”
芳芳一愣，她知道户籍的事儿，但是这会儿黑户的那么多。就她知道的，农村出生的孩子，好些就是在村里头登记了，但是其实是没有户口的。
这个一点不扒瞎，那二零零几年的时候，户籍都联网的，那还有黑户的呢！
“这怎么就开不了，我不是在这上班呢吗？”
“你这个临时工，也是很特殊的情况。”
芳芳点点头，她知道，她当然知道情况特殊，这不是，她没法说实话嘛！
李卫东看看她，“你要介绍信干什么？”
这是发现在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工作上的进展，打算换个地方吗？
还是说她有什么情报需要往外传递，或者是需要去接头？
李卫东心里头过了一遍又一遍，但是面上不动声色的看着芳芳。
芳芳挠挠头，还是那套说辞，“我不是一直在找高中课本吗？
我上新华书店去找了没找着，然后那个回收站那块又淹了，好些书也没法找。
我寻思这地方没有那市里头的新华书店总该有吧？我想去看看。”
李卫东沉吟了一下，真的只是去找书吗？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这事该不该让她去呢？
若是让她去了，万一鱼入大海，出了这个地界，他要想再控制他她可就难了。
而且到了市里头，地方又大人又多，万一她趁人不备自己跑了，自己上哪再盯着她去。
这人明显是有问题的，但是现在的证据又没法证明什么。
可要是不放她出去，影响了她往后的接头，自己想找新的证据，又没有法进行下去。
不然就大胆一点，让她出去试一试？
大不了多派几个人跟着她？
不，不不！
不能让她离开这个镇上。
最近自己其实还挺忙的，要想找出人手来控制她也没有那么容易，还是少生一些事端吧。
如果她真的想要出去传递消息或者接头，那自己拒绝了她，就一定会找别的门路往外走。
那就说明她的目的就不是找书，而是出去。
出去的问题就大了。
若是拿了书，就消停的待在这里，要么没问题，要么就是她知道咱是蛰伏。
不管怎么样，总能排除一个。
既然这样，那自己就把书送到她面前好了，书送到了，再看看她后面的动作。
脑子里过了一下，就定下来了。
“介绍信暂时给你开不了，不过我可以跟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下去采购的时候，顺道让你去新华书店帮你看看，有没有这些教材或者是这方面的书。”
李卫东特别好心的提出了自己能办到的。
“谢谢啊，你人还怪好的来。”
芳芳想了一下，自己去不了，也只能这样了。
“那个，您帮我说一下，就是语数外政史地物化生，额，应该就这些科目吧？”
芳芳也不确定这会儿的高中有没有文理分科。
“我，我不太记得了，反正就是高中的书，要是有的话，就帮我买了吧。”
想了想，芳芳还是提了出来，“这个书钱我得提前给人家吧？李卫东看看她。
之前借自己的八十块钱她还了，这会儿手里估计没多少钱，自己办公桌抽屉里就是她要的书。
“不用，我先给你垫上，还不一定能买到，等着买回来再给我吧。”
芳芳一想，这样也可以。
“行，那就麻烦你了。”
芳芳站起来准备要走了，都出了办公室了，她想了想，又折了回来。
“那个……”
李卫东看着她欲言又止地样儿，怎么？这是后悔了？
“李同志，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帮我找家人的事儿，咋样了？”
李卫东一听这个，低下头一边看文件一边说，“老样子，没什么大的进展。我们还在继续找。”
芳芳觉得得加点码，不然显得自己一点不着急。
“那这个，这个事儿最快什么时候能有个结果？”
李卫东这才抬起头看着她，“这个我们也说不好，我们根据你的描述以及口音，已经跟相关地区打了招呼，那边也说帮着查找。”
李卫东想了想，还是打起了官腔：
“这几年的情况，你估计有点数。
前几年下放的人，已经下乡的知青都很多，你能提供的信息又很有限 ，其他的你自己也想不起来，我们这边只能一点点查，具体什么时候保证不了。”
她及时的表现的好像很难过，“那，你的意思是，我就只能等着，要是一个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几年呗？”
芳芳想想自己那上五休二的工作，一个月五千块，再想想自己的爹妈，和那个气人的小弟，莫名的，心里头就很难过！
李卫东看着这姑娘的表情，看着难过的样儿不像是假的。
至于找人这个事儿，他自己也清楚，他们这边能派出去的人不会在这样的事儿上浪费时间，地方上能配合的地方人家配合，但是哪家公安局都很忙。
人口调查这事儿，时间越久越没什么结果，十有八九这事儿是没结果的。
这不是他瞎猜，而是经验如此，好些人知道具体地名具体人名，都不一定能找回去，更何况是她这样什么都不记得的。
他出去的时候也跟大医院的大夫聊过，有些人脑子伤了，记忆会短期的出问题，但是一两天的就好了，但是她这种一直记不起来的，也不是没有。
大夫都没说死的话，他也不好就直接断定。
但这事儿他不会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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