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终南山上的小院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和谐。
清虚老徒弟彻底进入了“杂工”角色,虽然修仙进展约等于无,但劈柴、挑水、打扫院子的技能倒是与日俱增。只是那硬邦邦的馒头依旧是他的厨艺天花板,柳谨已经开始无比怀念山下的麻辣烫和牛肉面。
柳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屋后那几株人参苗上。每日雷打不动的“精准滴灌”卓有成效,那几株小苗长得飞快,叶片翠绿欲滴,茎秆粗壮,看着就喜人。虽然距离“十年份”、“几十年份”还差得远,但这长势已经远超寻常人参了。
柳谨每天对着人参苗傻笑,仿佛看到了钞票在向他招手。他甚至开始琢磨是不是该买几个漂亮的花盆,以后人参卖相也好。
这日,柳谨给人参苗渡完气,心情舒畅地坐在一旁休息。
清虚偷瞄着师尊那满意的神色,又看看屋后方向,心里跟猫抓似的痒。他蹭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师尊,您那后院的……灵植,近日长势可好?”
“尚可。”柳谨保持高冷,心里却得意洋洋。
“弟子……弟子近日引气似有所得,丹田偶有温热之感!”清虚努力为自己争取机会,“不知能否……能否让弟子尝试一下,为您那灵植蕴养一番?哪怕只是贡献一丝微末之力,也是弟子的一片孝心啊!”
柳谨瞥了他一眼。丹田温热?怕是太阳晒的吧?这老骗子,还没死心呢。
他本想像上次一样直接拒绝,但转念一想:老是拒绝,显得自己这个师尊太小气,而且万一这老家伙真走了狗屎运,能输送点啥呢?哪怕只是心理作用,让人参苗更绿一点也好啊!
“嗯……”柳谨故作沉吟,“念你一片诚心,便允你一试。切记,心要诚,意要静,不可贪多,只需将你感受到的那一丝‘温热’,缓缓渡入即可,万不可惊扰灵植根本。”
“是是是!多谢师尊!弟子明白!”清虚大喜过望,激动得手都在抖。他终于能接触到真正的仙家手段了!
两人来到屋后。清虚看着那几株明显比普通植物精神百倍的人参苗,更是确信此乃仙家宝物。他学着柳谨平时的样子,屏息凝神,伸出两根手指,颤巍巍地靠近一株人参苗的叶片,脸上表情肃穆得如同进行某种神圣仪式。
柳谨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心里默念:可别给我弄死了啊!我的钱啊!
清虚努力回想着师尊说的“意守丹田”、“呼吸绵长”,憋了半天气,脸都涨红了,终于感觉小腹似乎有那么一丁点发热,赶紧将那“感觉”通过手指试图传递出去。
一秒钟,两秒钟……
那株人参苗毫无反应。
清虚不甘心,又换了一株,继续憋气,努力输送。
依旧毫无反应。
柳谨:“……”果然不行。
清虚额头冒汗,脸上有点挂不住,尤其是在师尊面前。他咬咬牙,决定加大“输出”!他不再局限于手指,而是双手虚抱,对着那几株人参苗,口中念念有词,全身都在用力,仿佛在推一堵无形的墙。
柳谨看得眼皮直跳,这老家伙在跳大神吗?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那几株一直被柳谨用温和仙气滋养的人参苗,似乎极其排斥清虚这股杂乱无章、毫无灵气甚至还带着点老骗子心虚意念的“干扰”,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卷曲了起来,甚至有一株的顶尖嫩叶稍稍耷拉了一点!
虽然变化极其细微,但一直精心呵护它们的柳谨瞬间就察觉到了!
“停!快停下!”柳谨赶紧喊道,一把拉开还在发功的清虚。
清虚被拉得一个趔趄,茫然地看着师尊,又看看人参苗,也发现了那一点点不精神的变化,顿时脸色煞白:“师…师尊…这…这是……”
柳谨心疼地检查着他的人参宝贝,没好气地说:“跟你说过不可贪多,不可惊扰!你刚才那是在干嘛?要给它们表演杂技吗?你这根本不是蕴养,是捣乱!”
清虚吓得噗通一声又跪下了:“弟子罪该万死!弟子愚钝!请师尊责罚!”他以为自己把那宝贵的“灵植”伤到了,心里又怕又悔。
柳谨看着他那副样子,又看看只是稍微有点“不高兴”、但并无大碍的人参苗,火气也消了些。他算是明白了,这老徒弟的“资质”,可能真的是负的。自己的仙气能滋养万物,唯独渡不了这块朽木,甚至还会起反作用。
“起来吧,”柳谨叹了口气,“看来你与蕴养灵植之法,缘分未到。强求无益,还是先好生修炼自身吧。”他给了个台阶下。
清虚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再也不敢提帮忙蕴养的事了。他看着那几株很快又恢复精神的人参苗,心里对师尊的“神通”更是敬佩得五体投地——自己差点弄坏,师尊一眼就能治好,果然是高深莫测!
经此一役,清虚老徒弟彻底熄了走捷径的心思,乖乖回去继续他的“意念劈柴”和“感受太阳晒的丹田发热”大业去了。
柳谨则更加宝贝他的人参苗,同时下定决心: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让这老徒弟靠近他的宝贝人参!教学可以糊弄,但赚钱大计,不容有失!
他的仙气牌人参催熟加速器,还是得靠自己这个唯一动力源,稳稳地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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