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万现金，加上之前的积蓄，柳谨的小金库前所未有的充盈。
他看着墙角那个装着巨款的破木箱，又环顾了一下这间依旧漏风漏雨、吱呀作响的破屋，觉得是时候提升一下居住环境了。
“清虚。”
“弟子在！”清虚现在应答得格外响亮，中气十足，怀里揣着五万巨款，让他感觉腰板前所未有的硬挺。
“如今仙资渐丰，吾等居所未免过于简陋，有碍观瞻，亦不便修行。”柳谨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欲将此屋稍作修葺，你意下如何？”
清虚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他早就受够了这破屋子，冬天像冰窖，夏天像蒸笼，下雨天还得拿盆接水。
“师尊英明！早该修了！您说怎么修，弟子立刻去办！”他激动得摩拳擦掌，“是请山下施工队，还是弟子去采购材料，咱们自己动手？”
柳谨沉吟片刻。请施工队？动静太大，容易暴露后院的宝贝。自己动手？他和清虚两个半吊子，估计能把房子修塌了。
“不必大动干戈。”柳谨摆摆手，“主要是加固一下房顶和墙壁，堵堵漏风的地方，再简单粉刷一下即可。材料你去采购，雇两个可靠的老师傅来做工，我们在一旁盯着便是。”
“弟子明白！保证办得妥帖！”清虚领命，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去哪找手艺好又嘴严的老师傅了。
打发了清虚，柳谨的心思却活络开了。
仅仅修葺房屋，似乎有点对不起自己这“神仙”身份和鼓鼓的腰包。既然要改善，何不一步到位？弄点真正“修仙”人士该有的东西？
他想到了小说里常看的“聚灵阵”、“防护阵”之类的东西。
自己虽然不会布什么高深阵法，但能不能利用体内这缕仙气，搞个低配版的？
比如，在后院人参地周围，弄个简单的“小气候调节阵”？不需要多玄奥，只要能稍微汇聚一下水汽，保持土壤湿润，遮挡一下过于强烈的日光，或许就能减少自己“滴灌”的频率和消耗？
或者，在整个小院外围，弄个最简单的“警示阵”？不需要防御外敌，只要有人或大型动物靠近，自己能提前有所感应就行，免得总被打个措手不及。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说干就干！他找来纸笔，开始凭感觉勾画所谓的“阵图”。
“嗯……汇聚水汽，需要‘水’属性的引导……遮挡日光，需要‘遮’或者‘幻’的效果？警示的话，需要‘感应’和‘传导’……”
他一边嘀咕，一边在纸上画着各种歪歪扭扭的符号和线条，把自己能想到的、小说里看来的名词全用上了。
画了半天，他自己看着都像鬼画符。
“这玩意儿……真能有用？”柳谨有点怀疑人生。
但想到自己这仙气本身就不科学，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他决定先拿后院菜地做个小实验。
他挑选了几块看起来比较圆润的鹅卵石，尝试着将一丝极细的仙气渡入其中，并在心里默念“汇聚水汽”、“保持湿润”。
过程很顺利，那几块鹅卵石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拿在手里，好像比平时更冰凉湿润一点？
他将这几块“阵石”按照自己瞎画的“阵图”，埋在了菜地的几个角落。
然后，就是等待。
一天过去了，菜地好像……没什么变化？
柳谨有点失望，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第二天清晨，他照例去检查时，却发现那几块“阵石”周围的土壤，明显比其它地方更加湿润一些！甚至清晨的露水，似乎都更偏爱那片区域，在蔬菜叶片上凝结得更多！
虽然效果微弱，但确实有！
“成功了？！居然真的有用！”柳谨大喜过望！
虽然只是个效果微弱得可怜的“加湿阵”，但这证明了他的思路是可行的！仙气确实可以用来影响周围环境！
他兴奋地又找来更多石头，如法炮制，开始在后院鼓捣他的“低配版复合大阵”。
清虚采购材料回来，看到师尊正撅着屁股在后院埋石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由得好奇：“师尊，您这是……在布阵？”
柳谨抬起头，一脸高深莫测：“嗯，略施小术，改善一下灵植的生长环境。”
清虚顿时肃然起敬！师尊果然要施展仙家手段了！他不敢打扰，恭敬地退到一边，远远观摩。
柳谨沉迷于他的“低配版阵法大业”，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后院菜地和人参地周围，被他埋下了一圈又一圈经过“仙气开光”的鹅卵石。这些石头根据他瞎琢磨的“阵图”，被赋予了不同的“意念”——有的“聚水”，有的“遮阳”，有的“滋养”，甚至他还异想天开地埋了几块试图“驱虫”的。
清虚则高效地完成了师尊交代的任务。他找来了山下两个手艺不错、话也不多的老木匠和泥瓦匠，谈好了价钱，包吃包住，尽快完工。
于是，终南山顶的小院里，呈现出一派奇异的繁忙景象。
一边是两位老师傅叮叮当当地修补房顶、填补墙壁裂缝、和泥粉刷，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另一边，则是柳谨师尊围着后院转圈，时而蹲下埋石头，时而闭目感应，时而调整位置，充满了玄学神秘气息。
两位老师傅干活之余，时不时偷瞄一眼行为艺术般的柳谨，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张老头，那后生仔在搞啥名堂嘞？天天撅那儿摆石头？”泥瓦匠老李小声问。
木匠老张摇摇头：“谁知道呢？听说是个隐居的学问人，可能是在搞啥研究？不过这后生看着精神头真好，眼睛亮得吓人。”
他们自然也闻到了后院那异乎寻常的清香，看到了那几株长得过分精神的人参苗，心里更是啧啧称奇，但拿了工钱，也不好多问，只当是人家有特殊的种植技巧。
几天下来，柳谨的“复合大阵”初步完工。
效果嘛……有，但极其微弱。
“聚水”区域，土壤确实能多保持一会儿湿润，清晨露水稍多。
“遮阳”区域，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似乎真的没那么晒了？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滋养”和“驱虫”效果则基本没看出来，该施肥还得施肥，该长虫还是长虫。
但柳谨已经非常满意了！
蚊子腿也是肉啊！能省一点仙气是一点！这证明了他的思路没错！仙气确实可以用来干涉现实，布设一些简单的影响环境的小“阵法”！
他甚至尝试着在小院门口埋了两块注入了“感应”意念的石头。当晚，当一只野猫溜达进院子时，他确实提前那么一两秒，模糊地感应到了一丝异样动静！
“成功了！警报阵也成功了！”柳谨兴奋地差点跳起来，虽然感应范围小、精度差，但意义重大！
两位老师傅的工程也进展顺利。破旧的屋顶被修补加固，不再漏雨；墙壁裂缝被填平，糊上了新泥，刷了白；歪斜的门窗也被修整复位。虽然依旧简陋，但整个小屋看起来焕然一新，至少像个能遮风避雨的正经房子了。
完工那天，柳谨心情大好，不仅结清了工钱，还每人多给了两百块辛苦费，把两位老师傅乐得合不拢嘴。
老李头揣着钱，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后院那片绿得不像话的菜地和被篱笆围着的神秘植株，以及地上那些看似随意摆放的鹅卵石，终于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小声问清虚：“老道长，您家这后生……到底种的啥宝贝？还有这满地石头，是个啥讲究？”
清虚一听，立刻挺起胸膛，一脸高深莫测：“此乃师门秘法，不可外传。这些石头乃是布下的阵法，汇聚天地灵气，滋养灵植。”他把从柳谨那听来的词现学现卖。
“阵法？灵气？”老李头和旁边的老张面面相觑，显然不太信，但看着那长势惊人的蔬菜和闻着那令人舒坦的异香，又觉得有点邪门，只好干笑两声：“哦哦，厉害厉害……那我们先走了哈！”
两位老师傅下山路上，还在嘀咕。
“你说，那后生不会真有点啥门道吧？”
“谁知道呢？终南山奇人多嘞……反正钱给够了就行！”
送走工匠，柳谨和清虚站在修缮一新的小院里，心情舒畅。
屋子不漏风了，看起来也顺眼了。后院的“阵法”虽然效果微弱，但未来可期。
“师尊，这阵法一成，是否灵参长得更快了？”清虚好奇地问。
柳谨负手而立，眺望着他的“杰作”，微微颔首：“嗯，潜移默化，自有妙用。”
心里想的却是：省下来的仙气，终于可以多喝两口猴儿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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