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宗内聚灵大阵日夜不息地运转,将终南山深处的天地灵气丝丝缕缕汇聚于此,使得宗门之内灵气氤氲,恍如仙境。
柳谨坐镇主殿,潜心巩固自身境界,周身灵光隐现,气息愈发深不可测。清虚则稳固着筑基期的修为,负责起宗门内部的日常管理,将各项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而赵铭与玄尘二人,在如此浓郁的灵气环境下,加之每日皆有稀释的“清灵液”滋养,体内气感日益充盈。
见时机成熟,柳谨取出两枚筑基丹,亲自为赵铭与玄尘护法。
丹药入腹,磅礴药力冲刷四肢百骸,二人顿时面色涨红、汗出如浆,柳谨以灵力引导,助其化解药力、稳固根基。三日之后,二人相继筑基成功,正式踏入修行之门。
赵铭只觉周身轻灵,五感敏锐了数倍,体内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玄尘则老泪纵横,感受着体内法力的波动,对着柳谨长揖到地,感激涕零。
至此,云隐宗算上柳谨,终于有了四位真正的修道之人。
宗门初具规模,弟子修为渐成,柳谨便将招收新弟子的事宜提上日程。
这一日,他将三位弟子召至跟前。
“我云隐宗既已立派,道统不可不传。然仙路艰难,非人人可渡。收徒贵精不贵多,首重心性,次看根骨,再讲缘法。”柳谨缓缓道出收徒标准,“设下三重考验,一考心性定力,二测根骨资质,三观缘法是否与吾宗相合。”
至于招收弟子的具体事务,柳谨决定放在山腰处清虚那座修缮一新的别院进行。
“清虚。”
“弟子在!”清虚连忙上前。
“你那别院,即日起便命名为‘云隐别院’,作为我云隐宗对外接待、处理俗务之所在。此次招收弟子,一切报名、初试事宜,皆由你总揽,赵铭、玄尘从旁协助。”
“是!师尊!”清虚感到责任重大。
“记住,”柳谨叮嘱道,“云隐别院是门面,但真正的宗门重地,绝不可对世俗开放。通过考核者,也需经过重重阵法查验,方可引入山门深处。”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云隐宗要公开收徒了!”
“终南山的真仙要招弟子了!”
“仙缘!这是天大的仙缘啊!”
这则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全国,甚至海外都有所闻。
一时间,无数怀揣着修仙梦想、渴望改变命运、或是单纯慕名而来的人们,如同潮水般涌向终南山。
山脚下的小镇旅馆瞬间爆满,房价飙升。
通往山路的入口处人满为患。
而云隐别院所在的半山腰,更是成了风暴的中心。
不过短短数日,云隐别院四周的空地上,已然密密麻麻地扎满了各色帐篷,更有甚者直接用树枝茅草搭起了简易窝棚。后来者连搭棚的地方都没有,便只好裹着睡袋或厚厚的棉被,席地而卧。
山间夜间寒冷,但丝毫无法冷却人们心中的狂热。
人们翘首以盼,目光聚焦在那座白墙灰瓦的别院,焦急地等待着正式考核那一天的到来。
在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光头身影显得格外突兀。他身穿一件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普通休闲服,面色憔悴,眼神复杂地望着半山腰的别院,正是佛光寺住持智通大师。
他这几天就混在人群里,睡在一个好心的中年大叔分给他的半块防潮垫上,啃着干粮,听着周围人兴奋又焦虑地讨论着“仙缘”。
此刻的他,全无往日宝相庄严、精明算计的模样,反倒透着一股落魄。他自诩精通人情世故、善于经营,却没料到自己竟会栽得如此彻底。前些时日,他不过是向几位长期“供养”的女善信稍稍吐露了佛光寺香火凋零、难以为继的困境,本意是想博取几分同情,或许还能多得些“布施”。谁知那些往日里对他嘘寒问暖、极尽殷勤的女善信们,一听寺庙可能垮掉,立刻脸色大变,不出两日,竟纷纷收拾细软,联系中介变卖他当初为她们购置的房产,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此时,智通才恍然惊觉,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几乎全耗在了这些“红粉骷髅”身上,如今真是人财两空,偌大个佛光寺,竟连维持日常开销都变得困难重重。香火钱锐减,弟子们也人心浮动。
“一朝回到解放前啊……”智通望着眼前这万人求道的盛大场面,再想想自己那冷清破落的佛光寺,心中五味杂陈。什么住持方丈,什么香火钱,在真正的仙缘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罢了罢了,和尚是做不下去了。”他把心一横,“若能拜入柳真人门下,哪怕是做个洒扫庭院的道童,也比守着那眼看就要关门大吉的破庙强!”
于是,他毅然脱下袈裟,换上便服,混入了这求道大军之中,等待着那不知能否让他抓住的渺茫仙缘。
山风凛冽,吹得智通大师光溜溜的脑袋一阵发凉。他裹紧了身上那件单薄的休闲外套——这还是在山脚下临时买的,花了他最后几百块钱——望着云隐别院前那乌泱泱的人群,心里五味杂陈。
“唉,佛祖保佑……”他下意识地想去摸腕上的佛珠,却摸了个空,那串他盘了多年的小叶紫檀,早不知被哪个“女菩萨”顺走了。
“大师,您也是来求仙的?”旁边一个年轻人好奇地问他,眼神在他光亮的脑袋和普通的衣服上来回扫视。
智通脸上一热,支吾道:“呃……贫僧……不,我……是来观摩学习,交流,交流一下宗教文化……”
年轻人恍然大悟:“哦!我懂了!您是想佛道双修?有想法!”
智通:“……” 他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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