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新兵训练营的演武场今日格外热闹。朝阳刚跃出海面，金色的光就铺满了红色的橡胶跑道，引体向上的单杠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新兵们列队站在场地边缘，个个挺直了腰板，却难掩脸上的紧张——今天不仅是他们的体测日，元帅和将军竟也要亲自下场，这可是头一遭。
我站在观礼台旁，看着雪儿穿着一身利落的训练服，正活动着肩膀。她今天没披披风，蓝色的短款劲装衬得她身形愈发挺拔，高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黑色的眸子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活像头蓄势待发的小猎豹。
“爸，一会儿可别输给新兵。”她转头冲我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带着熟悉的调侃，“不然龙海将军的脸可就没地方搁了。”
“小丫头片子，还敢取笑你爸？”我笑着回怼，活动了一下手腕。正值壮年的身子骨，这点体测项目还难不倒我，只是看着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倒真想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周围的士兵和看热闹的百姓早已围满了场地，五大器灵飘在半空，天海绕着单杠转了两圈，像是在丈量高度，雪剑则亲昵地蹭了蹭雪儿的手臂，满眼都是崇拜。罗峰举着个喇叭站在裁判席，清了清嗓子：“第一项，引体向上！先请元帅示范！”
雪儿走到单杠下，仰头看了一眼横杠，足尖轻轻一点，身体像片羽毛般跃起，双手稳稳抓住杠体。她没急着发力，反而转头冲我眨了眨眼，随即双臂一用力，身体利落地上拉，下巴轻松过杠——这是最标准的正拉。
“一、二、三……”罗峰的声音在场上回荡。她的动作又快又稳，肌肉线条在劲装下若隐若现，呼吸均匀得像节拍器。三十个时，周围已经响起低低的惊叹，可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第三十五个，才轻轻落地，气息甚至没乱多少。
“元帅厉害！”新兵里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立刻引来一片附和。
雪儿却没歇着，转身再次跃起，这次抓杠的手换成了反握。手背朝上，发力方式截然不同，可她依旧轻松，又是三十五个，落地时还冲我挑了挑眉：“这才刚开始。”
没等众人缓过神，她已经单脚点地，右手抓住单杠，左手背在身后。单手正拉！这难度瞬间翻倍，新兵们的惊呼声更大了。她身体在空中微微摆动，依靠腰腹力量带动手臂，一个、两个……依旧是三十多个，落地时右手手臂肌肉贲张，却只是甩了甩手腕，仿佛只是挠了挠痒。
更惊人的还在后面。她换左手单手反拉，又是三十多下；接着竟松开一只手，用十根手指轮流抓杠，一根手指拉一个，速度虽慢了些，却稳稳当当完成了三十次；最后索性玩起了花式——身体在空中旋转半圈再拉上，或是单腿屈膝抬起，用另一条腿的力量辅助，每个动作都标准得像教科书，又花哨得让人眼花缭乱。
等她彻底停下时，单杠的金属杆都被磨得有些发烫。她走到场边拿起毛巾擦汗，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却笑得一脸得意：“爸，该你了。”
周围的欢呼声已经快掀翻屋顶。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这丫头，分明是故意给我下战书。我抓住单杠，正拉、反拉、单手拉，动作尽量标准，可比起她的轻松写意，我明显吃力不少。正拉三十个时手臂已经发酸，单手拉更是只完成了二十多个，更别提什么花式了。
落地时，我喘着气擦汗，雪儿递过来一瓶水，眼里带着促狭的笑：“还行嘛，至少没输给新兵。”
“你这是欺负人。”我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心里却满是骄傲。十五岁的年纪，有这样的体能和力量，整个龙海找不出第二个。
接下来的项目，雪儿更是一路开挂。一百米冲刺，她像道蓝色闪电，冲线时把计时器都跑超了标；三千米长跑，她全程匀速，最后一圈还加速超了第二名半圈；障碍跑、匍匐前进、负重越野……无论哪个项目，她都轻松打破训练营的最佳记录，有的甚至把记录提高了近一半。
轮到我时，我咬着牙跟在后面。一百米比她慢了半秒，三千米差了将近一分钟，障碍跑时跨栏的动作没她轻盈，负重越野到最后几百米几乎是咬牙硬撑。但好在，所有项目的成绩都在优秀线以上，总算没太丢面子。
新兵们早已看呆了，不少人拿出传讯器拍照录像，嘴里反复念叨：“元帅是神仙吧？”“将军也太厉害了，这年纪还能跟得上！”
等所有项目结束，罗峰拿着成绩单，声音都带着激动：“元帅所有项目破纪录！将军所有项目优秀！恭喜二位！”
我和雪儿并肩往回走，身后是此起彼伏的掌声和欢呼声。五大器灵在我们头顶盘旋，苏阳的星芒闪得格外亮，像是在给我们颁奖。
刚回到将军府，传讯器就“滴滴”响个不停，“天海群”里的消息已经刷了几百条，全是关于体测的——
“！！！今天的演武场直接封神！元帅的引体向上看得我头皮发麻！十根手指轮流拉是什么神仙操作？！”
“视频来了！[视频链接] 你们看元帅单手拉的时候，肌肉线条绝了！还有最后那个旋转拉，我回放了十遍都没看清怎么发力的！”
“罗锋：（发了个跪拜的表情包）雪姐姐这体能，说是龙海第一没人反对吧？将军也超厉害！负重越野时我看着都累，他硬是撑下来了，不愧是壮年将军[强]”
“神豹军统领：我当年体测，引体向上正拉能做二十个就偷笑了，元帅反手都能三十多，这差距……我还是去加练吧[捂脸]”
“飞虎军统领：将军刚才看元帅破纪录时，那眼神，骄傲得都快溢出来了！嘴上说被欺负，心里指不定乐开了花！”
“新兵蛋子甲：（发了个瑟瑟发抖的表情包）本来觉得自己体能还行，看完元帅和将军的，我觉得我可能是个废柴[流泪]”
“滔滔：（发了个用尾巴拍水的动图）元帅跑起来比鱼游得还快！我要跟元帅学跑步！将军也快！”
“亡月掌教：阿弥陀佛，元帅天赋异禀，将军老当益壮（划掉），正值壮年，父女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龙海之幸也。”
“卖花老婆婆：哎哟我的乖孩子，跑那么快干啥？累坏了吧？我这就去炖点牛肉汤，给你和将军补补力气！看你那胳膊，练得跟小铁疙瘩似的，可得多补补！”
群里还在疯传雪儿的体测视频，有人把她的每个项目做成了慢动作解析，下面全是“求教学”“想拜师”的评论。雪儿凑过来看，看到“小铁疙瘩”时，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笑着说：“哪有那么夸张。”
“已经很夸张了。”我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不许这么拼，体测而已，差不多就行。”
“那可不行。”她仰头看我，眼里闪着光，“我是元帅，得给新兵做榜样啊。再说，赢过你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我被她逗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就你有理。”
夕阳透过回廊的窗棂，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蹦蹦跳跳地去厨房看老婆婆炖的牛肉汤，马尾辫在空中划出活泼的弧线。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骄傲像潮水般涌动。
或许在别人眼里，她是无所不能的龙海元帅，是打破无数记录的天才少女。但在我眼里，她只是我的女儿，是那个会在体测后得意地向我炫耀、会偷偷给我下战书、会在赢了之后笑得像偷到糖的孩子。
而我这个“正值壮年”的爸爸，能做的就是陪着她，看着她一次次超越自己，一次次创造奇迹，然后在她回头时，给她一个肯定的微笑，递上一瓶凉白开。
至于群里的议论？随他们去吧。我的女儿，值得所有的掌声和惊叹。而我，只希望她永远能这样，在阳光下肆意奔跑，笑得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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