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在八仙桌上投下暖黄光晕,映得碗碟边缘泛起柔和的金边。
饭香与柴火的气息交织在空气中,本是一顿寻常的晚饭,却因林邑川的一句话,骤然变得沉重起来。
他夹菜的手顿了顿,突然放下碗筷:“爹娘,我今儿在书局淘到本手记,上面写的事儿……”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将书中修仙者火球冰箭交织的战斗场景娓娓道来 ——
“那两个修仙者斗法,一个施展出赤红如焰的火球,裹挟着热浪直冲天际,把整片天空都烧成了橘红色;另一个则祭出寒气森森的冰箭,破空而下,锋利得能割裂岩石。”
他说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手指不自觉地比划着:“火球炸开时,大地都在震颤,冰箭射入山壁,竟在石面上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两人交手不过片刻,便腾空而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云雾中。”
话音刚落,父亲握着酒碗的手猛地收紧,浑浊的眼睛瞪得浑圆,碗中米酒晃出涟漪:“火球能烧穿城墙?冰箭比铁打的还利?这、这哪是人能做到的……”
他的声音微微发抖,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扼住了喉咙。
母亲也惊得变了脸色,原本正夹着一块豆腐的筷子 “当啷” 掉在碗里,她慌忙去捡,却不小心碰倒了醋碟。
暗红的醋汁顺着木纹缝隙蜿蜒开来,像极了书中描述的战场血迹。
灶台上烧着的柴火 “噼啪” 炸开,惊得她身子一颤,手中半碗饭差点撒在地上。
“你、你说他们…… 飞走了?” 母亲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嘴唇微微颤抖。
林邑川点头,语气认真:“手记里说,那两人转眼就飞得没影了。而且,他们平时和常人一样,混在人群中,谁也看不出他们是修仙者。”
他说到这里,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亲眼见过那种场面。
父亲沉默许久,将半碗酒一饮而尽,喉间发出干涩的闷响,像是想借此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
“你、你莫要胡思乱想。”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咱平头百姓,过安稳日子就好,别去打听那些不该知道的事。”
母亲也低声劝道:“阿川啊,这些事都是传说,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咱们家祖祖辈辈都是普通人,你也别想着去碰那些…… 不属于我们的东西。”
她说着说着,眼圈竟然有些发红。
林邑川望着父母骤然苍白的脸色,心中猛然一紧。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
他原以为父母会像小时候那样,笑着听他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然后拍拍他的脑袋说 “多读书好”,可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同。
他们的恐惧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来自心底深处的一种本能反应。
林邑川张了张嘴,想解释几句,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
屋内陷入沉寂,只有油灯轻微的 “滋滋” 声,还有窗外风吹动竹帘的轻响。
林邑川缓缓坐下,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心里却翻江倒海。
他知道,父母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
他们怕的,不只是修仙者的存在,更是那个世界可能带来的危险。
窗外夜风掠过树梢,他下意识摸向藏在怀里的手记,羊皮纸的触感隔着布料传来,而父母交换的担忧眼神,比书中任何法术都更让他感到沉甸甸的压力。
饭后,母亲便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药浴。
木盆里,那由千年人参、深海珍珠、天山雪莲等珍贵药材熬制而成的药汤,散发着奇异而诱人的香气。
林邑川走进房间,热气腾腾的药浴让他精神一振。
他缓缓褪去衣物,轻轻踏入木桶,温热的药汤没过身体,瞬间,一股暖流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药汤的药力顺着毛孔渗入肌肤,他微微闭上双眼,享受着这难得的舒适。
父亲在一旁看着,眼中露出一丝欣慰。
“川儿,好好修炼,莫要辜负了这番努力。”
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林邑川睁开双眼,坚定地点了点头,“爹,您放心,我定不会让您和娘失望。”
林邑川想起了饭前看到游侠的传记。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像是擂响的战鼓,震得他耳膜发疼。
一股滚烫的热流从丹田处升腾而起,顺着血脉直冲脑门,让他的脸颊微微发烫。
“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世界。”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曾经以为修仙问道只是荒诞不经的传说,李若蘅也说过一些,但他以为是她在哪里看来的,如今却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那游侠记载的冰火球术、神秘的修仙者聚集地,还有那未知的突破机缘,如同磁石般吸引着他。
林邑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壮阔的画面:自己踏遍山河,在云雾缭绕的山间修炼,与修仙者切磋较量,破解一个又一个的秘密。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一股强烈的渴望在心底蔓延开来,他渴望踏上那片未知的领域,渴望探索修仙的奥秘,更渴望像那位游侠一样,留下属于自己的传奇。
“我一定要去!” 他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像是燃烧着两簇火焰。
所有的犹豫和迷茫都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修炼之路必定荆棘丛生,但此刻的林邑川,满心只有对未来的憧憬与征服一切的豪情。
林邑川默念口诀的声音渐渐低沉,随着 丹基初奠步超凡 最后一个字落地,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
林邑川猛地深吸一口气,浓郁的药香顺着鼻腔直冲脑门,辛辣的气息刺激得他眼眶发烫。
温热的药气顺着喉咙滑入胃肠,像是一团小火苗在腹中燃烧,紧接着化作缕缕暖流,顺着经脉直扑丹田。
与此同时,木盆中药汤的药力如无数细小的银针,穿透皮肤渗入肌理,沿着血管游走,最终汇入丹田之处。
半成型的丹田如同干涸的土地,贪婪地吸收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力量。
千年人参的醇厚、深海珍珠的润泽、天山雪莲的清凉 —— 这三味极为罕见的灵药,被母亲亲自熬制成了浓稠的药汤。
它们各自蕴含的力量截然不同,却又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化作一股浩瀚磅礴的能量,顺着经脉缓缓注入林邑川的丹田之中。
可这股力量远比他想象得要狂暴得多。
刚进入丹田的一瞬间,三股药力便开始剧烈碰撞,仿佛三个不同世界的力量在狭小的空间中相互撕扯。
人参的厚重如大地沉压,珍珠的柔滑似水流动,而雪莲的寒意则如凛冬降临。
它们彼此交织,又彼此排斥,在林邑川体内形成了一场无形的风暴。
林邑川闷哼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入药汤中荡起圈圈涟漪。
他的身体本能地想要运转《十方炼体诀》来引导这些药力归一,可无论他如何控制,那些能量都像是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掌控。
丹田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开始剧烈震颤,原本鸡蛋大小的空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真气如同汹涌的潮水,在其中翻涌奔腾。
林邑川猛地弓起脊背,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吼。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千万根细针刺入他的内脏,再一点点将它们搅动起来。
丹田处仿佛塞进了正在膨胀的火雷,撕裂般的剧痛从下腹部炸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超过鹅蛋大小的丹田还在疯狂扩张,经脉被撕扯得生疼,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滚烫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着。
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也无法分散半点剧痛。
木盆里的药汤随着他剧烈的颤抖翻涌四溅,在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父亲和母亲焦急的呼唤声变得模糊遥远,此刻他的世界只剩下体内那股几乎要将他撑爆的恐怖力量。
“不行…… 要撑不住了……”
他在心中低吼,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前一片血红,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像个被吹到极限的皮囊,在轰鸣声中彻底炸裂。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间,林邑川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幽蓝的光晕。
那个曾在白日里神秘消失的透明小球,竟从意识深处极速浮现,如同一轮骤然升起的冷月,瞬间膨胀到足以包裹整个丹田。
球体表面流转着细密的符文,泛着温润的光泽,像星辰洒落在夜空。
那些符文并非静止不动,而是仿佛拥有生命般缓缓游走,彼此交织成一张繁复而古老的阵图。
当它触及林邑川的丹田时,原本即将炸裂的剧痛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抚平,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按住了那颗即将爆裂的心脏。
小球表面泛起层层涟漪,像水波般将丹田的躁动一一消解。
那些原本狂乱冲撞的真气,在它的影响下逐渐变得温顺,如同被驯服的野兽,缓缓回归本源。
林邑川浑身剧震,停止运转功法的刹那,仿佛捅破了某种无形的禁制。
那枚小球似乎并非单纯的器物,而是一种高度凝聚的灵能核心,甚至更像是某种具备自主意识的存在。
它没有实体的形态,却能感知林邑川的痛苦与挣扎,并主动介入调节他体内失控的能量流。
更令人惊异的是,它不仅能吸收多余的真气,还能对其进行筛选、重组,将混乱的三股药力重新整合,使其不再互相冲突,而是渐渐融合为一种全新的真气。
这种真气不同于林邑川以往修炼所得的任何一种,它既不像《十方炼体诀》中的阳刚之气,也不像阴属性的寒冰之力,而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平衡状态,带着一丝奇异的银光,在丹田中缓缓旋转,宛如星河流转。
每当它流动一次,林邑川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经脉被洗涤一遍,原本因过度扩张而受损的部分,也在悄然修复。
这一切,都是那枚神秘小球带来的变化。
随着小球持续运作,林邑川体内的真气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林邑川尝试调动它,结果发现它并不像传统真气那样需要刻意引导,而是会根据他的意志自动做出反应。
他震惊之余,心中也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股真气…… 是不是已经超越了 “炼体” 的范畴?
它不像是人类所能掌握的力量,倒更像是某种来自更高层次世界的馈赠。
林邑川闭上眼睛,试图与小球建立更深的联系。
他隐约感觉到,它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早已存在于某个未知的地方,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现身。
它为何会选择在这个关键时刻救他一命?
它又是如何进入他体内的?
是偶然?还是命中注定?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他必须先稳住体内的真气,完成这次突破。
于是,他屏息凝神,任由小球继续调整他的丹田结构。
随着它的引导,丹田的空间进一步扩大,最终稳定在成年人拳头大小,内部真气充盈,宛如一座微型的星云漩涡。
他终于开始运转十方炼体诀。
“你到底是什么?” 他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敬畏与好奇。
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
这个秘密,只能藏在心底。
至少,在弄清楚小球真正的来历之前,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
因为,他隐隐有种预感 ——
这枚小球,不仅仅是为了救他一命而来。
它,或许还藏着更大的秘密……
木盆中原本浓稠如蜜的药汤骤然沸腾,化作一缕缕银白雾气,如万千游蛇顺着毛孔疯狂钻入体内,原本浑浊的药液在瞬息间变得澄澈见底。
更诡异的是,整个房间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
悬浮的蒸汽被无形之力牵引,化作青色涡流顺着他的肌肤纹理灌入丹田。
林邑川能清晰感知到每一寸皮肤都在剧烈震颤,仿佛全身毛孔都变成了吸纳真气的漩涡。
原本胀痛欲裂的丹田,此刻竟像干涸的海绵般贪婪吞噬着所有力量,那个透明小球表面符文流转速度越来越快,将涌入的药力与气息尽数炼化成纯净的真气。
当丹田如熟透的西瓜般涨至极限,林邑川周身泛起酥麻的暖意,仿佛被春日暖阳温柔包裹。
原本奔涌的真气浪潮,在触及那道无形屏障的刹那,竟化作潺潺溪流,以极有韵律的节奏缓缓退去。
收缩过程中,丹田处传来细密的
声,宛如深秋银杏叶飘落,真气在回涌时不断提纯,每一次波动都带着绸缎般的顺滑质感,让他的经脉也随之舒展,如同久旱的土地迎来甘霖。
待丹田稳定在鹅蛋大小时,其外壁骤然亮起琉璃般的光晕。
淡金色的神秘符文自虚空中凝现,线条流转间仿若匠人雕琢玉器,细腻而优雅。
符文或如蜿蜒的藤蔓舒展,或似灵动的鱼群游弋,甚至能看见真气顺着纹路脉络缓缓流淌,勾勒出一幅动态的古老画卷。
符文表面流转着温润的光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林邑川沉浸其中,只觉心神都被这神秘符文所吸引,仿佛能透过符文窥见修行世界的一角。
母亲端着药碗、父亲带着焦急的表情在林邑川身旁驻足,被屋内流转的光晕吸引,却见符文正以呼吸为节拍,渐次化作星屑融入丹田,每消失一道符文,屋内的光芒便柔和几分。
三个绵长的呼吸过后,最后一道符文消散的瞬间,一层半透明的薄膜如晨露凝结般浮现。
这层膜泛着珍珠母贝的虹彩,表面不时泛起细密的涟漪,每一道波纹都裹着细微的真气震颤。
林邑川仿佛清楚看到膜内真气凝成漩涡缓缓转动,时而有细碎的真气流丝如萤火般跃动,与薄膜产生若即若离的共鸣。
整个丹田空间充盈着静谧而蓬勃的生机,那层透明膜好似将天地间最纯粹的力量封存其中,又像是为他的修行之路筑起一道坚实的壁垒,等待着他去探索更多的奥秘。
林邑川瘫坐在木盆里,冷汗浸透的衣衫黏在后背,却掩不住眼底迸发的神采。
随着丹田异变结束,方才扭曲变形的五官渐渐舒展,苍白如纸的脸色也泛起血色,唇角甚至挂着劫后余生的笑意,这时林邑川睁开双眼。
母亲扑到他身边攥住他的手,指尖还残留着药碗打翻的水渍:“川儿,你可吓死娘了!”
“我没事。” 他反手握住母亲颤抖的手,声音仍带着几分沙哑,“丹田突然就...... 就像吹胀的气球又慢慢瘪下去。”
林邑川微微皱眉,努力拼凑着方才玄妙的过程,“先是涨到西瓜那么大,后来又缩回原来大小,外壁还浮现出金色符文,像会自己动的藤蔓......”
父亲蹲下身与他平视,布满老茧的手掌按在他肩头试探体温:“那最后怎么停下的?”
“符文突然就消散了。” 林邑川比划着,眼中泛起奇异的光泽,“然后出现一层会发光的薄膜,把丹田整个包起来,现在里面的真气转得比之前快了好多。”
林邑川深吸一口气,将新凝聚的真气悄然运转至双臂。
走到房角那套布满灰尘的石锁旁,他蹲下身子,手掌刚一触及那重达八十斤的最大石锁,竟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
往日需要憋红着脸、青筋暴起才能勉强挪动的重物,此刻仿佛只是块轻飘飘的木头。
他手臂微微发力,石锁便被稳稳举起。
林邑川看着高举过头的石锁,心中满是震撼,又夹杂着一丝欣喜。
不过很快,他便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将真气慢慢缩减,直至恢复到往日的水平。
他知道,这股力量若是被外人知晓,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油灯在桌上摇晃,父亲摩挲着粗糙的下巴,浑浊的眼睛里透着思索:《十方炼体诀》讲究根基扎实,丹田初成不过是夯实基础的第一步。
按理说,此时不该有力量激增的情况......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 但真气运转如江河入海,或许这股力量是丹田开辟时,经脉拓宽带来的意外之喜。
母亲攥着衣角,神情仍带着后怕:可这力量涨得也太吓人了......
无妨。 父亲抬手打断,脸上渐渐露出笑意, 修炼本就充满变数,能平安开辟丹田已是幸事。
力量增长虽是意外,却也说明川儿天赋不俗,往后若是勤加修炼,说不定能在这修炼之路上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他望向林邑川的目光中满是期许,苍老的手掌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不过记住,越是有天赋,越要低调行事,这世上觊觎修炼资源的人太多了。
小川,不要给别人说你在修炼,更不要把丹田成就增长这么大力量说出去。
林邑川郑重的点头答应。
父亲沉默良久,粗糙的掌心摩挲着下巴:“听着倒像是开辟出了新的经脉壁垒。”
他看向妻子,眼底同样带着难掩的震惊,“咱普通人家,竟真出了个修行苗子......”
父亲刚要再次叮嘱 “修炼一事切忌张扬”,窗外的天色突然暗如泼墨。
铅云翻涌间,一道银蛇般的闪电撕裂天际,紧接着便是山崩地裂般的雷声轰然炸响。
震耳欲聋的轰鸣瞬间吞噬了父亲后半句话,连窗棂都被震得簌簌发抖,桌上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曳,险些熄灭。
母亲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林邑川的胳膊。
豆大的雨点 “噼里啪啦” 砸在窗纸上,狂风卷着湿气灌进屋内,掀起墙角堆放的草席。
林邑川望着骤然变色的天空,后知后觉地发现丹田处的透明薄膜正微微发烫,与外界的雷电轰鸣形成某种隐秘的共鸣。
“这雷来得蹊跷!” 父亲提高嗓门,却仍被雷声压得含混不清。
他快步走到窗边,伸手去关木窗,雨水溅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
林邑川注意到,雷光闪过的刹那,父亲脖颈后的汗毛竟根根竖起 —— 那并非普通雷雨带来的寒意,而是某种天地异象引发的本能警觉。
他们更不知道,就在林邑川丹田成型的同一时刻,离他们数十亿里的地方异象频出,掀起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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