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挟着寒意,将清河镇浸染成一幅朦胧的水墨画。
林邑川蹲在院子角落,手指轻抚过刚完成的木雕。
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山鹰,羽翼上的纹理清晰可见,每一刀都倾注着他的心血。
父亲林正山将竹筐里的竹编农具码放整齐,篾条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中翻飞,最后一道锁扣严丝合缝,竹筐边缘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他耗时三天编成的二十个竹筐,底部还压着两张完整的野狐皮,是以前进山打猎的收获。
“川儿,把木雕收进包袱。” 父亲的声音从院子那头传来,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林邑川应声抬头,看见父亲正在擦拭那把陪伴他二十年的猎刀。
刀刃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刀柄缠着的布条已被汗水浸成深褐色。
这是林邑川第一次随父亲去大丰城售卖,他既兴奋又紧张,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仿佛要挣脱束缚飞出来。
清河镇通往大丰城的官道蜿蜒在山间,铺满青石板的路面被行人磨得发亮。
林正山背着沉重的竹筐,脚步却格外轻快,草鞋踏在石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林邑川背着装有木雕的包袱跟在后面,目光不时扫过路边的野菊,金黄的花瓣上还挂着晨露。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混合着父亲身上淡淡的汗水味。
“跟上。” 父亲突然回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
林邑川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慢了脚步,赶紧小跑着追上去。
他注意到父亲走路时膝盖微弯,每一步落地都像扎根般沉稳,这是常年负重练就的功夫。
看着父亲宽厚的背影,林邑川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暗自发誓也要像父亲一样强大。
官道上渐渐热闹起来。
挑着担子的货郎,扁担在肩头吱呀作响,货箱里装满了各种小物件;
骑着毛驴的妇人,怀里抱着哭闹的孩子,嘴里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赶着马车的商贩,挥舞着马鞭,吆喝着让行人让路。
各色人等行色匆匆,林邑川好奇地打量着这些陌生人,眼睛里充满了新奇。
这么多不同的人,穿着各异,说着不同的方言,每个人都像是一本书,藏着无数的故事。
直到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别看热闹,留心脚下。”
他这才收回目光,却在低头时发现父亲的脚印比自己的深了整整半寸。
林邑川心中一动,突然意识到父亲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一个时辰后,大丰城的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高耸的城墙足有两丈多高,青灰色的城砖上布满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历史。
城门洞开,进出的人群摩肩接踵,吆喝声、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
林邑川下意识地握紧了包袱,手心微微出汗,既期待又害怕。
一进城,琳琅满目的店铺便让人目不暇接。
绸缎庄的绫罗在风中轻舞,色彩斑斓,红的似火,绿的如翠,仿佛天上的云霞落入人间;
铁匠铺里,炉火熊熊,火星四溅,铁匠们挥舞着铁锤,叮叮当当的声音震耳欲聋;
药铺飘出淡淡的草药香,混合着其他店铺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林邑川被一家兵器铺吸引,橱窗里的长剑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剑柄上镶嵌的宝石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他站在橱窗前,久久不愿离去,想象着自己手握长剑,行侠仗义的模样。
“别看了。” 父亲的手轻轻按在他肩上,“先去交货。”
他们穿过几条街巷,来到一家农具行。
掌柜的是个圆脸胖子,眯着眼睛仔细检查竹筐,不时用手敲敲竹篾:“林师傅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就是这野狐皮......” 他用指尖捏起狐皮,“毛色不如上次鲜亮。”
林正山不慌不忙地说:“王掌柜好眼力,这是秋皮,绒毛没冬皮厚实。不过胜在完整,您看这纹路......”。
两人你来我往地讨价还价,林邑川站在一旁默默观察。
他注意到父亲说话时不卑不亢,眼神始终平静。
林邑川心中暗暗佩服,原来做生意也需要这么多的智慧和技巧。
林父领着林邑川走进大丰城西街的 “木香坊” 时,雕花木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店铺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捧着个木雕松鼠摆件细细端详,听见动静抬眼望去,目光立刻被林邑川怀中的布包吸引。
“小哥儿这是带了新作?” 老板放下松鼠,指尖搓着袖口的檀香粉,眼睛发亮。
林邑川打开布包,露出里头形态各异的木雕:有翅膀微张的灵雀、抱着松果的小兽、还有刻着缠枝花纹的香囊盒,每一件都打磨得温润光滑,缝隙间隐约可见淡绿色的荧光 —— 那是他偷偷掺了花灵蝶磷粉的小心思。
山羊胡老板拿起一只木雕兔子,拇指摩挲着兔子耳朵上的绒毛纹理,忽然笑出了声:“妙啊!这灵雀的尾羽刻得比真鸟还灵动,小兽爪子下的木纹竟像踩着朵云!”
他抬头看向林父,“老哥,令郎这手艺是跟哪位大师学的?这般细腻的刀法,怕是连白果城的老匠人都要赞一句。”
“自家琢磨的。” 林父笑着拍了拍儿子肩膀,“小哥儿第一次卖货,您给掌掌眼?”
老板捻着胡子沉吟片刻,从柜台底下取出个算盘,噼啪拨拉几下:“这样吧,二十个木雕,一两银子如何?童叟无欺。”
他生怕对方嫌少,又补了句,“您这物件儿讨女子和孩童喜欢,摆到我这店门口,保准半日卖空。”
一两银子也不少了 —— 要知道,碧柳城一块正宗的流萤鱼蜜饯也不过五文钱。
他转头看向父亲,却见林父微微点头,目光里尽是赞许。
“成交!” 林邑川脆生生应下,看着老板将木雕小心翼翼放进桐木匣,心里忽然涌起股热流。
那是他用从万木城带回的古树残料、花了整整三天刻出来的,每一道纹路都沾过他的汗水,此刻却要带着他的心意,去往不同的掌心。
走出店铺时,阳光正好。
林父摸出块芝麻糖塞进儿子手里:“第一次卖货,该吃点甜的。”
糖块在舌尖化开时,林邑川忽然觉得,这比花雨城的花魂酿还要清甜。
他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想象着某个小姑娘捧着木雕兔子欢天喜地的模样,攥着银子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 原来这就是用自己的手艺换银子的滋味,踏实,又带着股说不出的雀跃。
交易结束后,日头已到中天。
父亲带着他来到一家面馆,要了两碗阳春面。
面条筋道,汤汁鲜美,林邑川吃得额头冒汗。
“吃饱了吗?” 父亲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里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林邑川点点头,嘴里还塞满了面条,含糊不清地说:“好吃,爹,你也多吃点。”
饭后,林邑川提出想在城里转转。
父亲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同意:“半个时辰后,还在这家面馆集合。”
得到允许后,林邑川像脱缰的野马般冲进人群。
他又看了街头艺人的杂耍,魔术师从空无一物的帽子里变出鸽子,杂技演员在高跷上做出各种惊险的动作,引得观众阵阵惊呼。
林邑川站在人群中,看得目瞪口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他还在一家书院外驻足良久,听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那一刻,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渴望,渴望能像这些学子一样,学习更多的知识,了解更广阔的世界。
当他回到面馆时,父亲正在和一个布庄老板交谈。
看见他回来,父亲结束对话,从怀中掏出半两银子:“先去三叔那里看一下,然后去买些笔墨纸砚,再挑两块好布料,给你娘做件新衣裳。”
林邑川接过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离开三叔家,林邑川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这次大丰城之行,虽未言明,但三叔的寥寥数语,却似一剂良药,治愈了他心中的焦躁。
大丰城的木料行前,晨光将满载木材的马车染成暖金色。
林邑川扶着车辕,看着半个立方的银杏木被油布仔细遮盖,碧柳木捆扎得整整齐齐,竹篾与染料桶在车厢角落码放得严丝合缝。
回程路上,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发出 “吱呀” 的轻响。
林父驾着马车,短刀别在腰间,目光不时扫过路边的草木 —— 这是行军时落下的习惯,即便在太平地界,也容不得半分松懈。
林邑川坐在旁边,嗅着木料散发的天然香气,指尖轻轻摩挲一块未经雕琢的银杏木边角料,脑海中已浮现出竹节形状的镇纸雏形。
转过青风岭的山坳,秋日的阳光正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林邑川背着竹筐,正和父亲说着清河镇的新鲜事。
突然,九道黑影从两侧树后闪出,带起的劲风扫落满地枯叶,将二人去路死死堵住。
为首的壮汉身高八尺,手持宽刃大刀,刀刃上凝结的暗红血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沙哑的嗓音带着威胁:“识相的,留下财物,饶你们不死!”
林父脚步微动,已不动声色地将林邑川护在身后。
他的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腰间短刀上,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视着对方九人,身上常年历练出的无形威压缓缓散开,让空气都仿佛凝重了几分。“诸位好汉,我们只是返乡的普通百姓,行囊里不过些家常物件……”
“少废话!” 壮汉不耐烦地打断,锯齿鬼头刀在手中一转,带起刺耳的嗡鸣,“要么留财,要么留命,自己选!”
话音未落,九人已呈扇形包抄过来,脚步踩在枯叶上发出 “沙沙” 声响,却掩不住兵刃摩擦的金属声。
林邑川凝神细看,为首的鬼头刀劫匪肩甲上嵌着半枚兽骨,骨缝里还沾着黑垢,显然是常年亡命之徒。
他身后四人各执兵器:泼风刀的刀刃泛着蓝光,似是淬了毒;
链子枪的铁链拖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熟铜棍上布满凹痕,一看便知饱经恶战。
余下四人更显诡异,背着形制古怪的铁胎弓,弓弦缠着猩红丝线,箭囊里的箭矢尖端漆黑,透着不祥的气息。
“炼体六重?” 鬼头刀劫匪盯着林邑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露出黄黑的牙齿,“毛都没长齐就敢走江湖,老子今儿就拿你们父子的心肝祭刀!”
林父踏前半步,腰间短刀 “噌” 地出鞘,出鞘声清亮如龙吟。
炼体九重的气势轰然迸发,脚下青石板竟 “咔嚓” 作响,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握刀的手稳如磐石。
林邑川站在父亲斜后方,只觉脏腑轰鸣如擂鼓,炼脏圆满的力量在血管里奔涌沸腾。
突破境界后的感官格外敏锐,他能清晰看见劫匪们喉结滚动的细微动作,甚至嗅到对方腰间皮囊里散出的劣质酒气,连风中飘来的血腥味都带着层次。
第一波攻击从三面同时涌来。右侧持泼风刀的劫匪率先发难,刀光划出半轮弧形,带着破风锐响劈向林父面门。
林父身影微动,快如闪电,短刀在身前带起重重残影,竟在瞬息之间与对方刀刃连续相击七次!“当当当当” 的脆响连成一片,火星四溅中,泼风刀刀刃赫然崩出数道缺口。
林父借势旋身,手腕翻转,刀柄重重磕在劫匪面门,“咔嚓” 一声鼻梁碎裂的闷响混着血沫飞溅,那劫匪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树干上昏死过去。
这招 “七连斩” 是林父融合青藤城机关术的精密节奏创出的招式,快如齿轮咬合,毫无间隙可寻。
与此同时,左侧两名链子枪劫匪同时甩动兵器,铁链带着尖啸如毒蛇般扑向林邑川面门与咽喉。
林邑川不退反进,左脚猛地踏碎一块砖砾借力跃起,手中临时改制的精铁雕刻刀顺势划出半圆。
这把刀长七寸,刃背特意加厚,此刻在他手中竟如神兵利器。
“开山九式” 第一式 “力劈华山” 轰然施展,刀势裹挟着炼脏境的雄浑气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竟将两条碗口粗的铁链生生劈断!
断链如钢鞭般倒卷而回,“啪啪” 两声抽在两名劫匪脸上,顿时划出数道血痕。
趁两人踉跄后退的瞬间,林邑川已如狸猫般欺身而上,手腕翻转,雕刻刀刀柄精准撞击两人太阳穴,“咚”“咚” 两声闷响,两名劫匪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当场毙杀。
鬼头刀劫匪瞳孔骤缩,显然没料到这少年竟有如此身手,他厉声挥手:“放箭!”
四支淬毒箭矢应声破空而来,箭簇带着幽蓝光泽,尾羽上的猩红丝线在风中飘动,细看之下竟在微微蠕动 —— 那是用百足蛊虫浸泡过的杀人利器,一旦划破皮肤便会剧毒攻心。
林父身影一闪,快如鬼魅般横移三丈,短刀在身前舞成密不透风的刀幕。
“快刀十三式” 施展开来,刀光化作连绵不断的银墙,“叮叮当当” 一阵乱响,竟将四支毒箭全部磕飞!其中一支箭擦着他耳际飞过,“噗” 地钉在身后老槐树上,箭杆没入寸许,周围树皮瞬间发黑溃烂,冒出丝丝青烟。
“老东西有点本事!” 鬼头刀劫匪怒吼一声,提着兵器带着余下三人呈三角阵型扑来。
他手中鬼头刀划出诡异弧线,刀风阴寒刺骨,竟是江湖上早已失传的 “阴诡十三刀”,刀势专走下三路,招招直奔裆部与膝盖等薄弱之处。
林父冷笑一声,短刀突然改劈为刺,身形如猛虎扑食般前冲,这招 “毒蛇吐信” 是他观察绿森城雪鬃熊扑击轨迹创出的杀招,快如闪电般精准刺入劫匪咽喉!
血花飞溅间,他手腕一翻顺势夺过鬼头刀,反手猛地掷出,“嗖” 的一声,刀刃精准穿透另一名持棍劫匪的胸膛,将其死死钉在断墙上,那劫匪口中涌出鲜血,眼神迅速涣散。
另一侧,林邑川已与最后两名劫匪缠斗在一起。
其中一人挥舞熟铜棍,棍影如暴雨般砸下,风声呼啸,势大力沉。
林邑川不躲不闪,左臂运起炼脏境的护体真气,硬生生接了对方一棍。
“咔嚓” 一声轻响,竟是筋骨受力发出的声响,那劫匪只觉一股巨力从棍端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熟铜棍竟被生生震得弯曲变形!
趁对方错愕之际,林邑川右拳紧握,“开山九式” 第五式 “断江截流” 轰然轰出,拳势裹挟着万斤巨力直捣劫匪心窝。
“噗” 的一声闷响,肋骨碎裂声清晰可闻,那劫匪口喷鲜血被轰飞丈许,重重撞在石墙上滑落在地,再也没了动静。
最后一名劫匪见同伴瞬间毙命,早已肝胆俱裂,尖叫着转身欲逃。
林邑川足尖点地,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他将快刀法的 “残影步” 与开山刀的刚猛身法结合,速度竟比平日快了三成。
瞬息之间追上对方,手中雕刻刀化作一道流光,在劫匪后颈精准划出半轮血月,动作干净利落。
月光从树梢洒落,照亮满地狼藉,九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兵器散落一地。
林邑川收刀而立,手腕轻抖,刀刃上的血珠被他精准甩出,未沾染上衣物分毫。
林父看着儿子沉稳的动作,暗自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 这一路历练,少年已真正褪去稚气,有了临危不乱的武者风范。
林父踢开脚边的鬼头刀,用衣襟仔细擦净短刀上的血迹,走到林邑川身边,目光落在他手臂上的淤青:“炼脏境的力量果然可怕,方才那记硬接铜棍,换作是我在你这个修为,也需运足气血才能硬抗。”
他说着解下腰间水囊,递给儿子。
林邑川接过水囊喝了两口,看着父亲手臂上被箭风扫过的擦伤,连忙取出伤药。
林父捂着伤口走过来,脸上虽有战斗后的疲惫,眼中却满是赞许:“做得好,遇事冷静,出手果断,但别忘了做好警戒,江湖险恶,随时可能有援兵。”
他蹲下身,开始检查劫匪的尸体:“记住,每次战斗后都要检查战利品,这不仅是收获,更是学习的机会。从敌人的兵器、功法,能看出他们的来路与实力。”
在劫匪首领怀中,林父摸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和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书页上写着《疾风短刀诀》五个字,里面记载着各种短刀精妙招式和修炼心得,墨迹虽旧却依旧清晰。
“这是本不错的刀法秘籍,收好。” 林父将秘籍递给林邑川,又掂了掂钱袋,“一百二十两银子,够咱们一阵子用度了。他们的武器可能会留下线索,全部不要。而且要记住,武功是用来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不是恃强凌弱伤人的工具。”
林邑川郑重地点点头,将秘籍小心地收进怀里,指尖触到书页的粗糙质感,心中明白这不仅是战利品,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随后,林邑川在父亲的指点下,在山坳背风处快速挖了个大坑,将九具匪徒尸体和他们的兵器全部推入掩埋,又用泥土与碎石覆盖,避免引来野兽。
父子俩相互为对方包扎好伤口,换上行囊里的干净衣物,收拾好散落的兵器与财物,再次踏上归途。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经历过这场恶战,他们的脚步愈发沉稳,眼神也更加坚定 —— 这江湖路,他们还要继续走下去。
回程的路上,月亮已经爬上树梢。
林邑川驾着马车,林父坐在旁边休息。
夜风吹过山林,带来阵阵凉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热血。
这一战,不仅让他收获了珍贵的武学秘籍,更重要的是,他学会了在绝境中保持冷静,明白了责任与担当的意义。
当清河镇的灯火出现在视野里时,林邑川感觉恍如隔世。
这一天的经历,比他过去一年的修炼都更让他成长。
他握紧了手中的《疾风短刀诀》,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得更强,保护好家人,守护好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同时,他也更加坚定了在清河镇开店铺的想法,他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未来。
林邑川与林父到新店铺卸下货物,将车厢安置店内后,牵着马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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