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米羹在粗陶碗里泛着油光,灵植熬出的汤汁浓稠顺滑,林邑川用筷子戳碎浮在面上的茯苓丁,白色的碎末在汤里散开。
他抬头望向父亲,眼中带着一丝兴奋与神秘:“今儿教习考校弓步冲拳,你猜怎么着?” 他刻意压低声音,目光快速扫过敞开的门窗,确保没有外人偷听,“李明按教习教的发力方法出拳,拳头连木人桩都没震响,可我瞧他私下练的姿势...... 手腕内旋的角度比教习教的大得多,像是另一种发力诀窍。”
林母若无其事地往丈夫碗里添了勺汤,青瓷勺与碗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巧妙地掩盖了父子间的暗语:“多吃点肉,练体最费元气,你正是长力气的时候。”
她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掠过窗外,实则在留意是否有可疑动静。
“那些穴位图......” 林邑川转了转眼珠,改用筷子在桌面上画了个圈,圈住碗底的阴影,“标得不全,曲池穴的位置偏了半寸,按图找穴根本不对。”
他故意将 “半寸” 二字咬得极轻,几乎淹没在碗筷碰撞声中。
只见父亲瞳孔微缩,握筷子的手背上青筋轻轻跳了跳,显然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
“许是教习自己记错了。” 林父往嘴里塞了块兽肉,声音混着咀嚼声,听起来含糊不清,“乡下武馆能教啥真本事?你跟着练个架势就行,别太较真,免得惹祸上身。”
他忽然咳嗽两声,指节敲了敲碗沿,发出规律的轻响,“明早去买些米,听说城东的铺子比西街便宜两文钱,顺便带些灵植回来。”
林邑川会意,知道父亲是要他换个安全的话题。
“石头说,” 他忽然开口,声音放得更轻,几乎像耳语,“武馆后山上有片灵竹林,雾气特别重,教习从来不让学员靠近,说里面有野兽。”
林父却笑了,夹起块鲜嫩的灵植嫩叶放进儿子碗里,叶片上还挂着汤汁:“小孩子家家的,别总乱打听这些事,好奇心太重容易惹麻烦。”
他的语气轻松,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
夜色漫进堂屋时,烛火被风吹得轻轻摇晃。
林父摸出短刀在灯下擦拭,刀刃映出跳动的烛火,寒光闪烁。
他的动作专注而缓慢,每一寸刀身都擦得锃亮。
林邑川坐在门槛上擦刻刀,金属摩擦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躺在榻上时,林邑川望着屋顶的竹篾纹路,月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他想起父亲擦拭短刀时的专注神情,还有那些被刻意讲错的穴位、被禁止靠近的灵竹林、李明偷偷练习的奇怪姿势,此刻像一团乱麻般缠在他心头,越理越乱。
晨光穿透练武场的薄雾时,空气还带着湿润的凉意。
林邑川跟着众人拉开四平拳的架势,双腿分开与肩同宽,沉腰坠肘,动作标准却刻意收敛了力道。
教习抱着胳膊站在演武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忽然冷笑一声,声音在空旷的练武场里回荡:“天天练这些花架子有什么用?中看不中用!今天教你们‘裂石拳’,这才是真本事!”
场中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少年们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石头踉跄着差点摔出马步,稳住身形后结结巴巴地问:“教习,俺们才炼体一重啊!裂石拳不是要炼体三重才能学吗?” 他的声音里满是困惑。
“废什么话?” 教习抄起教鞭甩得噼啪响,空气都被抽得震颤,“能打出来是本事,打不出来就给我练到死!看好了 ——”
他跨步拧腰,浑身肌肉贲张,拳头带着呼啸的破空声砸向木人桩,只听 “咔嚓” 一声,坚硬的木桩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碎屑飞溅。“看见没?这招要调动全身经络,真气从足三里起,经曲池穴汇聚,再聚气于拳面爆发!”
“张虎,你先来!” 教习的教鞭突然抽向林邑川后颈,带着凌厉的风声,“让我瞧瞧你这五天学了什么真本事!”
林邑川踉跄着上前,故意在提气时错了经络走向,真气在体内乱窜,拳头软绵绵地砸在木人桩上,发出 “噗” 的闷响,连点木屑都没震下来。
石头捂住嘴偷笑,肩膀微微颤抖,却见教习脸色一沉,眼神变得凶狠:“就这点力道?你娘喂你吃的米都喂狗了?”
教鞭狠狠抽在林邑川小腿上,留下一道红痕,“再打!打不出裂纹别想吃饭!”
第二拳落下时,林邑川暗中调动三分劲力,却在拳头接触桩身的瞬间巧妙卸力。
木人桩轻轻晃了晃,表面却连道白印都没留下,仿佛只是被风吹了一下。
教习的教鞭撕裂空气的锐响擦着耳畔掠过,带着破空的寒意。
林邑川早有防备,后背紧贴木人桩,身体如泥鳅般滑向一侧,轻松避开了这一击。
教习脖颈暴起的青筋几乎要冲破皮肤,手中的竹鞭已被他捏得扭曲变形,显然愤怒到了极点:“连出拳都学不会,留着你有什么用!废物一个!”
“我交钱来学习的,不是来挨打的。” 林邑川喉结滚动,刻意让声音发颤,装作害怕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
他余光瞥见教习的腿部泛起淡银色光泽,真气在皮肤下游走,这是炼体五重的明显特征,比自己低了三个境界。
“反了天了!” 教习暴喝一声,右脚如重锤般横扫而来,带着千钧之力。
空气在脚尖前扭曲成漩涡,地面的青砖被真气震得寸寸龟裂,裹挟着腥风的攻击直取林邑川丹田要穴 —— 这是练体者的要害,一旦被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击若打实,脏腑必定寸裂,就算侥幸不死也要沦为废人。
这一刻,林邑川不再隐藏,突然矮身旋步,将快刀法的精髓活学活用到身法上,身体如陀螺般旋转,避开攻击的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匕首顺势划向对方脚踝。
“啊 ——!” 凄厉惨叫撕破长空,在练武场上空回荡。
教习单膝重重砸在地上,膝盖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脚后跟豁开的伤口深可见骨,殷红的血线喷溅而出,染红了他引以为傲的 “裂石拳” 招式图,那些用红漆写的招式名称被血水晕染开来。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少年,方才还盛气凌人的眼中只剩恐惧与愤怒:“你... 你这野小子!竟然藏有兵器!”
林邑川握着匕首的手装作发抖,掌心沁出的血珠顺着刀柄纹路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
他盯着教习抽搐的小腿,刀尖始终对准对方咽喉,只要对方有异动,便会立刻发动攻击。
练武场陷入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教习痛苦的哀嚎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
尘土尚未落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武院院长撞开练武场的木门,门板撞击墙壁发出巨响。
他脖颈处淡青色的筋脉纹路若隐若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正是炼体八重入门的征兆,比教习高出三个小境界。
林邑川握紧仍沾着血迹的匕首,暗自估算对方出招的角度 —— 这人虽境界更高,可真气运转时气息虚浮,断断续续,倒像是靠丹药强行堆砌的修为,根基不稳,完全不能够威胁到自己。
“三叔!救我!” 教习瘫坐在地,脚后跟上的伤口仍在汩汩冒血,染红了大片地面,却不忘指着林邑川尖叫,“这小子带艺投师,根本就是马匪的探子!您看他刚才使的刀法,又快又狠,哪是普通学徒能会的?绝对有问题!”
围观的学员们如避瘟疫般迅速后退,纷纷拉开距离,生怕被牵连。
石头攥着的木雕骰子 “当啷” 掉在地上,滚到林邑川脚边,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敢出声;
李明更是直接躲到了木人桩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偷偷张望。
林邑川环视四周,只觉练武场的日头突然变得刺眼,阳光照在地上的血迹上,泛着诡异的红光。
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面孔,此刻都写满了猜忌与恐惧,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自己。
院长蹲下身,从袖中掏出止血散给教习敷上,动作却略显敷衍,只是草草撒了些药粉。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林邑川身上,带着审视与探究,仿佛要将他看穿。
院长当然清楚堂弟的德行 —— 仗着亲戚关系在武馆作威作福,时常为了立威故意刁难学员,轻则呵斥重则打骂,早就有人暗地里抱怨。
可血脉亲缘摆在这儿,他身为院长总不能当众严惩堂弟,只能暗自叹气。
“你走吧。” 院长站起身,拍了拍沾满尘土的衣摆,动作带着几分无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像是对林邑川的补偿。
“走可以,但要退学费。” 林邑川将匕首收入袖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直视着院长的眼睛,语气坚定,“十两银子,一分不能少。这是我家辛苦攒下的活命钱。”
“做梦!” 教习挣扎着要起身,却因伤口剧痛跌回原地,疼得龇牙咧嘴,“这钱就当是我的医药费!你伤了我,没让你赔命就不错了!”
院长沉默不语,目光在林邑川坚定的神情和教习扭曲的面孔之间来回游移,眉头紧锁。
练武场陷入死寂,唯有远处米糕小贩的吆喝声,断断续续地飘了进来,带着甜腻的香气,与场中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
林邑川一脚踢开武馆门槛,将腰间青布腰带扯下狠狠摔在地上,粗布衣裳随着剧烈的喘息起伏,把 “怒不可遏” 的戏码演得十足,引来路边行人好奇的目光。
转角处确认无人跟踪后,他立刻放慢脚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短匕首 —— 方才那道划破教习脚筋的弧度,角度刁钻精准,与父亲在密地石壁上刻的杀招图谱,此刻在脑海中重叠得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城西巷口的竹编摊位前,林父正低头摆弄新编的蝈蝈笼,竹篾在他手中灵活穿梭。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声音平淡无波:“今儿武馆的槐树叶,落得比往常早。”
这是他们约定的暗语,意味着附近安全,可放心交谈。
“教习想废我腿,被我挑了脚筋。” 林邑川抓起摊上的水葫芦猛灌一口,故意让水珠顺着下巴滴落,装作狼狈不堪的样子,“教习反咬一口,说我是马匪探子,那院长明显护短,没退学费。”
他余光瞥见父亲编织的手指顿了顿,竹篾在掌心压出的白痕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做得好。” 林父将最后一根竹条嵌进笼身,蝈蝈笼瞬间成型,看似随意的动作里藏着赞许,“收摊。”
林邑川手脚麻利地收起竹篮和工具,两人混在收摊的小贩人流中,不紧不慢地往家走,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毫不起眼。
林邑川跨进家门时,林母正坐在堂屋竹椅上择菜,指尖掐断豆角的脆响在静谧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林母抬头望见儿子腰间染血的短匕首,瞳孔骤然缩紧,手中的豆角差点掉落,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邑川卸下伪装,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今儿教习要废我腿,被我反击了。”
林母择菜的动作猛地顿住,豆角 “啪” 地掉进篮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站起身,竹椅在青砖上刮出刺耳声响,带着急切。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儿子跟前,却在伸手触碰他肩膀时忽然停住,目光死死盯着那道暗红的血渍,声音发颤:“谁的血?你受伤了?”
“他的。” 林邑川抓起湿布擦了把脸,凉水混着尘土流进脖颈,带来一阵清凉,“炼体五重,出脚阴狠,直取我阴陵泉。”
阴陵泉是练体者下肢要穴,被击中轻则跛行,重则瘫痪。
他故意省去 “致命” 二字,却见母亲指尖轻轻发抖,围裙上的豆角碎叶簌簌掉落,显然明白了其中凶险。
“然后呢?” 林母转身从墙上摘下药箱,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用了您改的匕首,反手挑了他脚后跟的昆仑穴。” 林邑川望着母亲忙碌的背影,补充道,“昆仑穴是足太阳膀胱经要穴,伤之则下肢无力。”
药箱 “咔嗒” 打开,一股浓郁的止血草气味漫出来,驱散了空气中的血腥气。
林母摸出块干净布巾,蘸了药酒轻轻按在儿子虎口 —— 那里有道极浅的红痕,是握刀时太过用力磨出来的。
她的拇指在伤痕上来回揉压,力道轻柔,像是在抚平所有的惊险。
晚饭的米羹在粗陶碗里泛着油光,灵植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林父夹起块兽骨,指节敲了敲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目光扫过妻儿,烛火在瞳孔里跳成两簇冷光:“既然不退钱,咱们就去讨点利息。”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今晚去武院走一趟,就当给川儿出师练手,拿点真正有用的东西。”
林母往儿子碗里添灵植嫩叶,动作平稳得像在切菜,仿佛只是在说寻常家事:“取武技时拣紧要的,别贪多,免得暴露行踪。”
她指尖划过桌沿,用只有家人能懂的手语比出 “火” 与 “风” 的符号 —— 这是约定的撤离信号,遇火则分散,见风则汇合。
月上柳梢时,夜色如墨。
林邑川换了身夜行衣,短匕首藏在小臂内侧的暗袋里,贴合肌肤,冰凉刺骨。
父亲背着空竹篓,篓底暗格装着特制的软剑,剑身柔韧可绕腰;
母亲腰间系着绣着凡俗花草的荷包,里面是迷烟与火折,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
三人翻墙而出时,老槐树的影子恰好遮住巷口,像片天然的帷幕,将他们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
武院后墙下,林邑川压低声音,气息与夜色融为一体:“武技阁在演武台西侧,第三间房有暗格,我白天观察过,守卫换班有半炷香空隙。”
阁内弥漫着陈旧的木香,混杂着纸张的霉味。
林邑川点亮袖中荧火虫,微弱的绿光映出墙上挂着的《青木十三式》残卷,字迹模糊却仍能看出凌厉的笔势。
他直奔西墙,指尖在第三块砖缝处一按,暗格 “吱呀” 开启,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整齐码着六本武技手册,封皮上 “裂石”“惊鸿” 等字迹泛着淡淡的灵气微光,显然不是凡物。
“够了。” 林父接过手册塞进竹篓,动作迅速而谨慎,忽然按住儿子肩膀,示意他安静。
窗外传来巡夜更夫的梆子声,“咚 —— 咚 ——”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却混着异样的脚步声 —— 比凡人重了三分,落脚时带着真气震颤地面的微响,显然是炼体修士。
三人对视一眼,迅速熄灭荧火虫,隐入暗处。
翻墙而出时,身后已传来武馆的惊呼声,显然有人发现了暗格被撬。
五更天的城门还未开,城墙下的守卫昏昏欲睡,三人却在城墙下停住脚步,屏住呼吸等待时机。
林邑川望着怀里的武技手册,纸张的粗糙触感透过衣料传来,忽然想起晚饭时母亲说的 “拣紧要的”,心中感慨万千。
当朝阳染红远山时,三人已在十里外的树林里歇脚,远离了青木城的喧嚣。
林母打开荷包,里面只剩半块米糕,是昨夜匆忙中带出来的,糕面上的 “忍” 字被压得模糊,却仍能辨认。
她掰成三瓣分给家人,望着儿子嘴角沾着的糕屑,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暖意:“十两银子得六本武技,纸页间都透着劲力,这买卖值当。”
风穿过树林,吹起父亲竹篓里的几片落叶,沙沙作响。
林邑川嚼着米糕,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忽然觉得这劫富济贫的夜,竟比任何时候都要踏实 —— 因为他知道,当凡人在追查 “马匪” 时,他们一家三口早已带着真相的碎片,消失在更辽阔的天地间。
林邑川将枯枝架成篝火堆时,火星溅在青石板上迸出细碎的光,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六本武技在月光下一字铺展,青石板的冷硬纹路与书册的陈旧气息交织,形成奇妙的氛围。《踏雪无痕》与《风影九变》并排在左,烫金书名被月光浸润得发亮。
前者招式如夜雪落肩无声,“踏雪步”“无痕诀” 等篇目讲究提气过窍、足不点尘,图谱中修士的脚印浅淡如鸿毛;
后者则似疾风穿林,“风影三叠”“九变回旋” 等章句暗藏借力卸力之妙,修炼者若能参透,可在腾挪间化周身劲力为无形,身形快如鬼魅。
《枪法?惊雷破》独居中央,封面绘着持枪修士立在山巅,枪尖直破雷云,靛蓝雷电顺着枪身蜿蜒而下,气势磅礴。
开篇便写 “枪出如惊雷,破风裂苍穹”,招式图谱中枪影重重,每一枪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力。
右侧三本兵器谱中,《刀法?断江诀》最显粗犷。
翻开扉页,扑面而来的是刀刃劈开惊涛的磅礴画势,浪花飞溅处可见刀身崩出的缺口 —— 此乃 “逆浪斩” 的真意,强调以硬碰硬中求突破。
“裂江式”“吞潮诀” 等招式名称气势恢宏,配套的发力图谱显示,修炼时需以丹田为根,臂骨为刃,每一刀皆需调动全身筋骨,将劲力凝聚于刀背三分处,方能劈出开江裂石之威。
两本剑法则一柔一刚,风格迥异。《银月剑法》封面素白,仅在角落绣着一痕弯月,内页招式多以 “月轮”“流影”“云袖” 为名,剑势图中剑尖走势如月光漫地,柔和却暗藏杀机,强调 “以圆破直,以柔化刚”。
其 “月轮斩” 要求持剑手腕如轴承旋转,在画圆间消解对手劲力;
“流影追” 则需配合步法绕至敌侧,以巧劲刺其空门,通篇透着 “不争而胜” 的哲意。
《九刃剑法》开篇便以 “刃分九变,唯心不变” 破题,字迹苍劲有力。
书中从阔剑的 “重劈式” 到细剑的 “透骨刺”,再到断刃的 “破锋诀”,详述剑的九种实战精要,包罗万象。
最引人注目的是 “断刃篇”,图中断剑以残刃斜挑,竟能勾住对手兵器破绽处猛然发力,辅以 “寸劲崩断” 之法,可在瞬间逆转战局,让人惊叹不已。
林邑川指尖划过 “断刃诀?裂甲” 的注解,只见 “宁折不弯,以断破全” 八字朱砂笔力透纸背,墨迹饱满,与他习刀时 “快准狠” 的风格不谋而合,更觉剑道虽与刀法路径不同,却在 “求胜” 本质上殊途同归,皆是对力量与技巧的极致追求。
“收拾东西,连夜赶路。” 林父将六本武技重新包好,塞进用草编织的防潮袋,动作利落,“天亮后青木城必然全城搜捕,我们得尽快远离。”
林母已熄灭篝火,用枯枝在地上仔细抹去所有痕迹,连火星都用泥土盖灭,确保不会留下任何行踪。
朝阳的微光透过树叶洒下,在三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边,前路虽未知,却因彼此的陪伴而充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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