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皓的眼睛开始泛红，理智被原始的欲望迅速吞噬。他开始疯狂地撕扯自己的衣服，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口中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墨景宸和阮雪蘅的名字，言辞污秽不堪。
“阮雪蘅……贱人……给本王过来……”
阮雪蘅看着他那副丑态，眼中没有半分波澜，只像在看一只发情的畜生。
紧接着，墨景皓像是看到了什么幻觉，竟摇摇晃晃地扑向旁边一个吓得腿软的洒扫婢女，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淫笑，伸手就要去撕她的衣服！
“啊——！”婢女发出惊恐的尖叫。
因着宸王的命令，无一人敢上前。
楚王府的管家吓得老脸惨白，悄悄派人从后门溜走。
墨景宸对此视若无睹，只是站在一片混乱的中央，冷眼旁观着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闹剧。
他侧过头，低声对身旁的阮雪蘅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扭曲的温柔：“杀了他，太便宜了。让他清醒地记住今夜的每一分、每一秒，记住自己是如何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这才是……真正的地狱。”
夜风中，楚王府的哀嚎与尖叫，成了宸王殿下送给心上人，最疯狂、最血腥的安魂曲。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空气却压抑得仿佛凝固。
“陛下！您要为皓儿做主啊——！”
皇后林氏发髻散乱，脸上名贵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得一片狼藉，哪还有半分母仪天下的端庄？
像个疯妇般扑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御案前，死死拽住皇上的龙袍下摆。
“陛下！墨景宸，他……他不是人！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皇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尖利得刺耳，
“皓儿是他的亲大哥啊！他怎么下得去手！他用那种……那种最污秽的禁药……当着满府下人的面，生生毁了皓儿啊！”
皇后声泪俱下，言辞间却巧妙地偷换着概念：“臣妾知道，皓儿一时糊涂，被叶家那个贱婢蛊惑，对阮家大小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是他该死！可……可墨景宸怎能用如此残毒的手段构陷自己的兄长！他分明是早就弄来了那‘魂销散’，故意栽赃给皓儿，就是为了找个借口，名正言顺地折辱他，毁掉他！陛下，这是构陷亲王，是目无君父，是动摇墨氏皇族的根基啊！”
皇上任由她拽着龙袍，深邃的目光落在面前一本早已摊开的奏折上。那是墨景宸在踏平楚王府的同时，便以八百里加急呈上来的密报。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墨景皓如何与长生教使者交易，如何得到“魂销散”，又是如何指使叶云嫣去谋害阮雪蘅的全过程，证据链完整得无懈可击。
皇上沉默了许久，久到皇后哭得嗓子都哑了，才缓缓抬起眼。
那双眼中，没有怒火，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说完了？”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让皇后心头猛地一颤。
“砰——！”
一个上好的白玉茶盏被他随手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混账东西！”皇上骤然起身，龙颜大怒，厉声呵斥，那滔天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御书房点燃，
“墨景宸！他眼里还有没有手足之情！还有没有皇家体面！如此酷烈手段，与暴虐何异？！”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以为皇上终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来人！”皇上怒吼道，“传朕旨意！宸王墨景宸，行事过激，不念同胞之谊，有辱皇子身份，着……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一月！”
皇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对于权倾朝野、富可敌国的宸王来说，这算什么惩罚？简直就是不痛不痒的安抚！
不等她开口，皇上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像是对空气说的：“但，念其揭发长生教余孽、清缴楚王府内奸有功，为朝廷拔除一大隐患……功过相抵。此事，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再议！”
“陛下！”皇后尖叫出声，满脸的不可置信。
“滚出去。”皇上背过身去，声音里再无半分温度，“再敢为那个逆子多说一个字，便一起去宗人府待着吧。”
皇后浑身一软，瘫坐在地，眼中所有的希望之火，被这一盆冰水彻底浇灭。她看着皇上那冷硬如山的背影，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待皇后失魂落魄地走后，御书房内恢复了死寂。
大太监福安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
皇上重新坐下，拿起那份密报，指尖在“魂销散”三个字上轻轻摩挲，嘴角竟逸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做得对？”他低声自语，仿佛在回答一个不存在的问题，语气里满是赞许的凉薄，
“何止是对。朕的儿子，未来的储君，若是个任人欺辱的绵羊，那才是墨氏江山最大的不幸。景皓那个废物，心比天高，手段却如此下作，留他一条狗命，已是看在林氏一族的面子上了。”
他将密报丢进一旁的火盆，看着那罪证化为灰烬，眼中精光一闪。
宸儿这把刀，是越来越锋利了。
……
景合宫。
“砰！哐当——！”
殿内所有能被砸碎的东西，几乎无一幸免。
价值连城的青花釉里红瓷器被皇后狠狠扫落在地，化为一地碎片，发出刺耳的尖啸。
心腹张嬷嬷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啊啊啊——！”皇后彻底撕下了端庄慈母的面具，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母兽，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妙锦那个贱人！那个死了十几年的狐狸精！”她双目赤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墨景宸那位早已香消玉殒的生母——妙贵妃，
“她到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人都死了这么多年，她的鬼魂还能勾着陛下的心，让陛下如此偏袒她的儿子！那个小狐狸精！”
张嬷嬷颤声道：“娘娘息怒，凤体为重啊……”
“息怒？”皇后猛地回头，那眼神阴毒得让张嬷嬷如坠冰窟，“本宫的儿子都被人踩进泥里了，你让本宫如何息怒！”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滔天的恨意渐渐凝聚成一点淬毒的寒光。
“既然皇上护着他，那本宫就让他坐不稳那个位置！”她声音嘶哑，却字字森然，
“墨景宸仗着军功，行事乖张，早已引得朝中诸多老臣不满。去，给本宫联系吏部尚书李大人，就说本宫想和他聊聊……国之储君，德行有亏，当如何！”
“本宫要让满朝文武都看看，一个用下三滥手段残害手足的疯王，一个被狐狸精养大的孽种，到底配不配，觊觎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夜色深沉，景合宫的灯火，映着皇后那张因嫉妒与仇恨而扭曲到极致的脸。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紫禁城的上空，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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