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把林晚秋的侧脸映得暖融融的。她正拿着竹篾筛子,把空间里刚磨好的玉米面细细过筛,金黄的粉末簌簌落在瓦盆里,散发出一股清新的谷物香气。里屋传来沈念安咿呀学语的声音,小家伙正拿着根木炭在糙纸上画圈圈,嘴里还念叨着“妈妈,馒头”,那软糯的调子让林晚秋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可这温馨劲儿没持续多久,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沈老太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像破锣似的敲得人耳朵疼:“林晚秋!你给我出来!躲在屋里当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
林晚秋手里的筛子顿了顿,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她刚把赵建军那档子麻烦压下去,这沈老太倒是会挑时候,怕是又憋着什么坏水。她把筛子往灶台上一放,擦了擦手,走到里屋摸了摸沈念安的头:“念安乖,在屋里待着别动,妈妈出去看看。”
沈念安怯生生地抓着她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不安:“妈妈,奶奶是不是又要骂你?”
“不怕,有妈妈在呢。”林晚秋捏了捏儿子软乎乎的脸蛋,转身快步走到院门口,刚拉开一条缝,就被沈老太猛地推开门撞得一个趔趄。
门口站着乌泱泱一群人,除了沈老太和大嫂张兰,还有沈老太的兄弟张老栓、妯娌王婆子,连带着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一个个都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堵得院门口水泄不通。
沈老太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林晚秋!你个丧门星!自从你嫁进我们沈家,先是廷舟没了,现在又把赵书记家的儿子弄伤,你是想把我们沈家的脸都丢尽吗?”
张兰在一旁煽风点火,手点着林晚秋的鼻子:“就是!你自己克夫还不够,还想连累我们沈家!赵建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整个大队都得跟着倒霉!”
林晚秋站稳身子,冷冷地扫了他们一圈:“说话要讲良心。沈廷舟牺牲是为了保家卫国,跟我有什么关系?赵建军自己摔了跤,怎么就赖到我头上了?你们要是有证据,尽管去公社告我,别在这里瞎嚷嚷。”
“证据?你还想要证据?”张老栓往前凑了凑,满脸横肉抖动,“刚才有人看见赵建军在你家门口惨叫,不是你搞的鬼是谁?你个小寡妇,不守妇道也就罢了,还敢害人,今天我们必须替沈家清理门户!”
王婆子也跟着帮腔,拿手帕抹着不存在的眼泪:“晚秋啊,不是我们心狠,你带着个拖油瓶,以后也难改嫁。不如趁着现在,把沈家的东西交出来,回你娘家去,省得在这里祸害人。”
林晚秋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心里冷笑不止。这些人哪里是为了沈家的名声,分明是觊觎她手里的东西。自从她靠着空间改善了生活,沈老太就没少来打探,现在又联合这么多亲戚,无非是想把她赶走,好霸占她的嫁妆和那些“来路不明”的物资。
她往后退了一步,挡住门口,不让他们进来:“我是沈廷舟明媒正娶的媳妇,念安是沈家的根,我们娘俩在沈家待着天经地义。想让我们走,除非我死了!”
“你还敢顶嘴!”沈老太被她怼得火冒三丈,伸手就要去抓林晚秋的头发,“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林晚秋早有防备,侧身躲开,沈老太扑了个空,差点摔在地上。张兰赶紧扶住她,嘴里骂道:“林晚秋你疯了!连婆婆都敢推!”
“我可没推她,是她自己站不稳。”林晚秋拍了拍衣角,语气里满是嘲讽,“倒是你们,一大群人堵在我家门口,又是打又是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来抢东西的呢。”
这话正好戳中了张老栓的心思,他脸色一沉:“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今天你要么自己走,要么我们就把你绑起来送回娘家!”
说着,他就伸手去拉林晚秋。林晚秋心里一紧,知道硬拼肯定不行,这些人都是庄稼汉,力气大得很,真要动手,她未必能占上风。她眼珠一转,突然提高声音:“你们敢!我可是烈士家属,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去公社告你们虐待烈士遗孀!到时候不仅你们要受处分,连沈家的抚恤金都得停了!”
这话果然管用,张老栓的手顿在半空中,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沈老太也愣住了,她倒是忘了林晚秋还是烈士家属,真要是闹到公社去,他们可讨不到好。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甘心:“你少拿公社吓唬我!你打伤了赵建军,公社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你呢,还敢在这里装腔作势!”
“我再说一遍,赵建军的事跟我没关系。”林晚秋眼神坚定,“而且我不仅没害人,还帮过大队里的人。上次李大叔在山上砍柴摔了腿,是谁偷偷给的草药让他好得这么快?上次王婶家的孩子发烧,是谁给的退烧药?你们问问街坊邻居,我林晚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围早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听到林晚秋这么说,纷纷点头议论起来。
“是啊,上次李大叔的腿确实好得快,当时他还说不知道是谁给的草药呢。”
“王婶家的孩子上次烧得厉害,后来突然就好了,说不定真的是晚秋帮的忙。”
“沈老太他们也太过分了,晚秋带着个孩子不容易,还总来找茬。”
沈老太听着邻居们的议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林晚秋竟然还偷偷帮过别人,现在倒是落了个好名声。可她还是不死心,对着邻居们喊道:“你们别被她骗了!她一个寡妇,哪来的草药和退烧药?指不定是偷来的!”
“我家有祖传的药方,自己采的草药,怎么就是偷的了?”林晚秋立刻反驳,“倒是你们,整天想着怎么欺负我们娘俩,怎么不想想沈廷舟在外面打仗,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他的妻儿的?你们对得起他吗?”
这话让沈老太瞬间哑口无言,周围的议论声也更大了。张老栓和王婆子看着情况不对,也有些心虚,悄悄往后退了退。
张兰见势不妙,赶紧给沈老太使了个眼色:“妈,咱们别跟她废话了,直接把她的东西收拾了,把她赶出去就是了!”
沈老太如梦初醒,立刻招呼众人:“对!咱们别跟她啰嗦,把她的东西搬出来,把她赶走!”
一群人立刻涌了上来,有的去推林晚秋,有的就要往屋里闯。林晚秋急了,一边挡住他们,一边朝屋里喊:“念安,快把妈妈放在床头的红布包拿出来!”
沈念安虽然害怕,但还是听话地跑进去,很快拿着一个红布包跑了出来。林晚秋接过红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份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她举起纸张,对着众人喊道:“你们看清楚了!这是我和沈廷舟的结婚证明,还有公社给的烈士家属证明!你们要是敢把我赶走,就是违反公社规定!到时候,沈家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还得落个虐待妻儿的名声!”
众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林晚秋竟那么硬气。
沈老太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她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沈家的名声,要是林晚秋真的到处说他们虐待她,那沈家在村里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张老栓和王婆子也慌了,他们本来是想帮沈老太抢点东西,要是真闹到公社,他们也讨不到好,说不定还会被公社批评。
张兰看着情况不对,赶紧拉了拉沈老太的衣角:“妈,算了吧,要是闹到公社,对咱们沈家不好。”
沈老太咬着牙,看着林晚秋手里的证明,又看了看周围邻居们异样的眼神,最终还是泄了气。她狠狠地瞪了林晚秋一眼:“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她狠狠推了一把身边的张老栓:“走!咱们回去!”
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林晚秋几眼。周围的邻居见没热闹看了,也纷纷散去,临走时还不忘安慰林晚秋几句。
林晚秋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手里的纸张都被汗水浸湿了。沈念安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妈妈,他们走了吗?”
“走了,没事了。”林晚秋蹲下来,抱住儿子,心里一阵后怕。刚才要是她反应慢一点,说不定真的会被他们赶出去。
但她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沈老太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的日子,还得更加小心。不过,经过这件事,她也更加坚定了信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保护好念安,好好活下去,在这个年代活出自己的样子。
她站起身,把红布包收好,然后牵着沈念安的手走进屋里:“念安,妈妈给你做馒头吃,好不好?”
沈念安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好!妈妈做的馒头最好吃了!”
林晚秋看着儿子的笑脸,心里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她走到灶台前,重新拿起筛子,继续筛玉米面。灶膛里的火苗依旧旺盛,映着她的身影,温暖而坚定。她知道,只要有空间在,有念安在,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困难,朝着好日子一步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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