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刚把沈廷舟送出门,转身就看见沈念安扒着门框,小脑袋探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腊肉饭,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娘,那个沈大哥是不是好人呀?他刚才帮咱们赶跑奶奶和大伯娘了!”
“是个好人。”林晚秋走过去,擦了擦儿子嘴角的饭粒,心里却还在琢磨沈廷舟——他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好像早就知道沈家会来找麻烦,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但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沈老太和张兰吃了亏,指不定还会再来找事,得赶紧把剩下的腊肉和大米藏好。
她牵着念安往柴房走,刚打开地窖门,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沈老太尖细的骂声:“林晚秋你个小贱人!开门!你以为找个野男人就能护着你了?今天俺非要把你藏的肉搜出来不可!”
林晚秋心里一紧,沈老太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赶紧把地窖盖好,用柴火堆严实,又把念安往身后藏了藏,拿起旁边的铁铲握在手里,才走到院门口,慢慢打开门。
门外,沈老太叉着腰站在最前面,脸涨得通红,唾沫星子乱飞。张兰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个破篮子,眼神贼溜溜地往院里瞟,像是在找什么。旁边还站着沈老大沈廷军,他耷拉着脑袋,一脸不情愿,显然是被沈老太硬拉来的。
“娘,您这是又来干啥?”林晚秋故意把铁铲往身后藏了藏,语气平静地问,“刚才沈大哥也说了,您这么欺负俺们母子,传出去对沈家名声也不好。”
“名声?俺沈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光了!”沈老太往前凑了两步,伸手就要推林晚秋,“你个不下蛋的寡妇,守着沈家门却偷偷藏肉吃,还找野男人,俺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林晚秋早有防备,侧身躲开沈老太的手,冷声道:“娘,您说话可得讲良心。俺什么时候找野男人了?沈大哥就是俺的普通朋友,路过帮个忙而已。还有,俺根本没藏肉,您要是不信,就进来搜,要是搜不着,您可得给俺赔礼道歉。”
“搜就搜!俺还怕你不成!”沈老太说着,就带着张兰和沈廷军往院里闯。她先是往灶屋跑,掀开锅盖一看,里面只有点剩下的红薯粥,又翻遍了碗柜,连块肉星子都没找到。接着又往里屋跑,把箱子、柜子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发现什么。
“不可能!”沈老太不死心,又往柴房跑,伸手就要去扒柴火堆,“俺刚才明明闻到肉香味了,你肯定藏在柴房里了!”
林晚秋赶紧上前拦住她:“娘,柴房里都是柴火,哪有地方藏肉?您再这么乱翻,俺可就喊民兵了!”她知道沈老太最怕民兵,上次就是用报警吓唬住她的。
果然,沈老太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又嚣张起来:“你喊啊!俺是你婆婆,来自己家搜东西,民兵来了也管不着!”她说着,一把推开林晚秋,继续扒柴火堆。
“不许碰俺家的柴火!”突然,沈念安从林晚秋身后跑出来,小脸上满是愤怒,手里还攥着几颗小石子,朝着沈老太就扔了过去。小石子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正好砸在沈老太的手背上,疼得她“哎哟”叫了一声。
“你个小杂种!还敢打俺?”沈老太气坏了,转身就要去抓念安。
林晚秋赶紧把念安护在身后,举起铁铲:“娘,您要是敢碰念安一下,俺今天就跟您拼命!”她眼神坚定,手里的铁铲紧紧握着,显然是动了真格。
沈老太被林晚秋的气势吓住了,往后退了两步,心里却还是不服气:“你……你个小贱人,还敢跟俺动家伙?廷军,你快帮俺教训她!”她推了推身边的沈廷军。
沈廷军早就不想掺和这事了,他耷拉着脑袋,小声说:“娘,俺看晚秋说得也有道理,咱们还是别找事了,万一真把民兵招来,就麻烦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沈老太气得骂道,“娶了个不下蛋的媳妇,现在连自己的娘都不帮了!俺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张兰见沈廷军不帮忙,自己也不敢上前,毕竟林晚秋手里还拿着铁铲,真打起来,她肯定讨不到好。她凑到沈老太身边,小声说:“娘,要不咱们先回去吧,等下次再找机会来搜,肯定能找到她藏的肉。”
沈老太想了想,觉得张兰说得有道理,又瞪了林晚秋一眼,恶狠狠地说:“林晚秋,你给俺等着!俺迟早会把你藏的肉搜出来,到时候俺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说完,就带着张兰和沈廷军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沈老太等人的背影,林晚秋松了口气,手里的铁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蹲下身,抱住念安,声音有些颤抖:“念安,刚才吓死娘了,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沈念安摇了摇头,小手紧紧抱着林晚秋的脖子,小声说:“娘,俺不怕!俺会保护娘的!就像沈大哥保护咱们一样!”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俺刚才用小石子打奶奶,是不是做错了?”
林晚秋摸了摸儿子的头,笑着说:“没错,念安做得很好!奶奶和大伯娘欺负咱们,咱们就不能惯着她们。不过下次可不能这么冒险了,要是奶奶真的打你,娘会心疼的。”
“嗯!俺知道了!”沈念安点点头,小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晚秋牵着念安往屋里走,心里却在琢磨——沈老太这次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说不定会变本加厉地来找麻烦。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沈家的问题,不然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回到屋里,林晚秋把念安放在炕上,从空间里拿出块巧克力递给她:“念安,你先吃点巧克力,娘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娘,俺不想吃巧克力,俺想吃饭。”沈念安摇了摇头,拉着林晚秋的手,“娘,俺还想吃你做的腊肉饭,太好吃了!”
林晚秋心里一暖,笑着说:“好,娘这就给你做腊肉饭。不过咱们得小声点,别让奶奶她们听见了。”
她往灶屋走,刚拿起腊肉,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心里顿时一紧——难道沈老太又回来了?她赶紧把腊肉藏起来,拿起铁铲走到院门口,小声问:“谁啊?”
“晚秋,是俺,王婶。”门外传来王婶的声音,“俺刚才听见你家有动静,是不是沈老太又来欺负你了?俺来看看你。”
林晚秋松了口气,打开门:“王婶,您来了。刚才沈老太确实来了,不过已经走了,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王婶走进来,看了看院里的情况,皱着眉说,“沈老太也太过分了!天天来欺负你,你要是再忍下去,她只会变本加厉。不行,下次她再来,俺就去叫民兵,看她还敢不敢胡来!”
“谢谢王婶,您真是个好人。”林晚秋心里暖烘烘的,“不过您也别为了俺的事跟沈家闹僵,不值得。俺自己能应付。”
“你这孩子,就是太实在了。”王婶叹了口气,从篮子里拿出几个鸡蛋递给林晚秋,“这是俺家鸡刚下的蛋,你拿着给念安补补营养。那孩子最近虽然长了点肉,但还是太瘦了。”
林晚秋推辞了半天,可王婶执意要给,她只好收下:“谢谢王婶,您这么帮俺,俺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了。”
“谢啥啊,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王婶笑了笑,“俺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赶紧去叫俺。”
送走王婶,林晚秋拿着鸡蛋往灶屋走。她把鸡蛋放进碗里,又从空间里拿出块腊肉,切成薄片,放进锅里炒出油脂,然后把淘好的大米倒进去,翻炒均匀,加适量的水,盖上锅盖,用小火慢慢焖。
很快,灶屋里又飘出了腊肉的香味。沈念安趴在炕沿上,眼睛紧紧盯着灶屋的方向,小嘴巴不停动着,显然是馋坏了。
“娘,饭好了吗?俺都等不及了!”沈念安忍不住喊。
“快了快了,再等一会儿就好。”林晚秋掀开锅盖,用筷子搅了搅米饭,米粒已经变得晶莹剔透,腊肉的油香完全渗进了米饭里。她又往锅里打了两个鸡蛋,盖上锅盖焖了两分钟,然后把饭盛进两个粗瓷碗里,端到炕上。
“可以吃了!”林晚秋把碗递给念安,“慢点儿吃,别烫着。”
沈念安接过碗,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口饭塞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小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娘,太好吃了!俺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林晚秋看着儿子吃得香甜,自己也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心里满是欣慰。她知道,只要有空间在,只要她努力,就一定能让念安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受别人的欺负。
吃完晚饭,林晚秋把碗洗干净,又把剩下的腊肉和大米藏进地窖。她坐在炕上,看着念安玩积木,突然想起空间里好像有识字卡片,不如教念安识字,让他早点启蒙。
她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默念“进入空间”。眼前白光一闪,她就站在了仓库里。她走到技能面板前,伸手一点,果然找到了识字卡片,还有拼音课本、算术本,都是适合小孩子启蒙的东西。
她拿起一套识字卡片和一本拼音课本,退出空间。走到炕上,把识字卡片递给念安:“念安,娘教你识字好不好?学会了识字,以后就能看好多好多书了。”
沈念安眼睛一亮,接过识字卡片:“好啊好啊!娘,你快教俺!俺要识字,要当好学生!”
林晚秋笑了笑,拿起一张写着“人”字的卡片,指着上面的字说:“念安,这个字念‘人’,好人的‘人’,就像沈大哥、王婶,都是好人。”
沈念安跟着念:“人,好人的‘人’。”
“对,念得真好听。”林晚秋又拿起一张写着“山”字的卡片,“这个字念‘山’,后山的‘山’,咱们上次还去后山挖野菜呢。”
沈念安认真地跟着念:“山,后山的‘山’。”
母子俩坐在炕上,一个教,一个学,屋里不时传来念安稚嫩的读书声,温馨又幸福。林晚秋看着儿子认真的模样,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念安接受最好的教育,让他成为一个有文化、有出息的人,再也不用像她一样,在这个年代受苦受累。
而此刻,村西头的旧院子里,沈廷舟正站在窗前,看着林晚秋家的方向。他手里拿着个望远镜,能清楚地看到屋里的情景。当他看到林晚秋教念安识字时,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晚秋,念安,对不起,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真相。”他低声呢喃,“等我查清当年的事,一定会光明正大地回到你们身边,再也不分开。”
窗外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坚毅的身影。他知道,前路还有很多困难,但只要能保护好林晚秋和念安,再苦再难,他都愿意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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