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着金黄的稻浪掠过红旗生产大队,“晚秋食品坊”后院的晒谷场上,新收的玉米棒堆成了小山,黄澄澄的颗粒在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林晚秋站在作坊的窗前,看着工人们手脚麻利地分装刚出炉的桃酥,鼻尖萦绕着黄油与面粉混合的香甜气息,心里却在盘算着扩产的细节——自打念安确定去县城上学后,作坊扩张的计划便成了她心头最紧要的事。
“晚秋,这是这个月的订单统计,邻县的李老板又追加了五百斤月饼,说要赶在中秋前铺货。”沈廷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账本,指尖在密密麻麻的数字上划过,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欣喜。他刚从公社供销社回来,一路上听着乡亲们夸赞“晚秋食品坊”的点心,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林晚秋接过账本,指尖拂过“邻县”二字,眼神亮了起来:“五百斤?这李老板倒是爽快。不过咱们现在的产能怕是跟不上了,你看,作坊里就这三间烘房,每天满负荷运转也只能出两百斤货,再加上村里的订单,根本周转不开。”她抬头望向窗外,工人们正围着唯一的和面机轮流使用,脸上都带着焦急的神色,“得再添两台烘房,还有和面机、压片机也得补上,不然真要误了订单。”
沈廷舟点点头,将账本放在桌上:“我也是这么想的。昨天去县城租房子时,顺便去农机站问了,他们有二手的烘房设备,就是价格贵点,要三百块钱。不过咱们现在手里有结余,咬咬牙能拿下来。另外,我还跟大队长商量了,想把作坊旁边那片闲置的空地租下来,扩建厂房,他说只要咱们能带动村里就业,就给咱们按最低价算。”
“带动就业?这倒是个好主意。”林晚秋眼睛一亮,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咱们现在只有八个工人,扩建后至少需要二十人。正好村里有不少妇女在家闲着,让她们来作坊干活,既能赚工分,又能补贴家用,大队长肯定乐意。这样一来,咱们扩产也名正言顺,还能落下个好名声。”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沈廷舟就带着钱去县城拉设备,林晚秋则留在村里招工。消息一传开,村民们都涌到作坊门口,王大娘拉着林晚秋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晚秋啊,你真是咱们村的福星!我家那口子常年卧病,我正愁没钱给他抓药呢,要是能来作坊干活,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林晚秋看着眼前热切的乡亲们,心里暖暖的:“大家别着急,咱们按规矩来,先登记,再培训,只要肯吃苦、手脚麻利,都能来干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作坊里有作坊的规矩,不能偷懒耍滑,更不能把配方泄露出去,要是违反了,可就不能留在这了。”
乡亲们纷纷点头,争先恐后地登记。林晚秋仔细核对每个人的信息,特意把家里困难的妇女排在前面,又挑选了几个力气大的男人负责搬运原料。看着登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她仿佛看到了作坊热闹的未来,嘴角忍不住上扬。
接下来的半个月,作坊里一片热火朝天。沈廷舟带着工人搭建新的烘房,汗水浸湿了他的粗布衬衫,后背印出深色的汗渍,却丝毫没有停歇;林晚秋则忙着培训新工人,从揉面的力道到烘制的温度,手把手地教,嗓子都沙哑了,却依旧耐心十足。空间里的现代烘焙资料派上了大用场,她根据资料调整了月饼的配方,减少了糖和油的用量,让口感更清爽,还开发了豆沙、枣泥两种新口味,试产时一出炉就被工人们抢着尝鲜。
“晚秋,你这新口味的月饼也太好吃了!比供销社卖的还香甜!”王大娘咬了一口豆沙月饼,豆沙的绵密混合着饼皮的酥脆,让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我家小孙子要是看到,肯定要缠着我买。”
林晚秋笑着递过一个油纸包:“大娘,这是刚烤好的,你拿回去给孩子尝尝。等正式出货了,咱们给老客户都送点样品,让他们也尝尝鲜。”
就在作坊扩建紧锣密鼓进行时,邻县的李老板突然找上门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一进作坊就被新搭建的烘房吸引了:“林老板,沈老板,你们这规模可真不小啊!我这次来,除了追加订单,还有个想法想跟你们商量。”
林晚秋给李老板倒了杯热茶,笑着说:“李老板有话直说,咱们都是爽快人。”
李老板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眼神诚恳:“是这样,我在邻县开了三家杂货铺,每天都有顾客来问‘晚秋食品坊’的点心,可咱们这运输不方便,每次运过去都得颠簸大半天,点心都碎了不少。我想着,要是你们能在邻县开个分店,我愿意出场地,咱们合伙经营,利润五五分成,你们看怎么样?”
林晚秋和沈廷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这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机会!林晚秋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李老板,你这个提议确实诱人。不过开分店不是小事,得先去邻县考察一下,看看场地、人流,还有当地的政策,咱们再做决定,你看行吗?”
“当然行!”李老板立刻答应,“我明天就带你们去邻县,我在那熟,保证给你们找个好地方!”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坐上了去邻县的马车。一路上,李老板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邻县的情况:“咱们邻县比咱们公社富裕,县城里有两条主街,人流量大,尤其是西街,靠近汽车站,来往的旅客多,要是把分店开在那,肯定能火!”
到了邻县,李老板果然带他们去了西街。街口有一间临街的铺面,两层小楼,楼下宽敞明亮,适合做店面和烘房,楼上还能住人,租金也合理。林晚秋推开铺面的门,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照亮了地面的青砖,她想象着这里摆满点心柜台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沈廷舟,你觉得怎么样?”林晚秋转头问沈廷舟,语气里带着期待。
沈廷舟四处打量着,手指敲了敲墙面:“这房子结实,通风也好,适合做烘房。而且靠近汽车站,人流量大,客源有保障。李老板,这铺面的租金怎么算?”
李老板笑着说:“咱们都是合伙人了,租金我先垫付,从以后的利润里扣,怎么样?”
就这样,开分店的事敲定了。接下来的日子,林晚秋和沈廷舟轮流往返于村里和邻县,一边盯着作坊的扩建,一边忙着分店的装修。沈廷舟从县城请了木工,打造了精致的点心柜台,林晚秋则从空间里找出现代店面的设计图,指导工人刷墙、铺地板,还特意在门口挂了一块醒目的木牌,上面写着“晚秋食品坊邻县分店”,字体遒劲有力,格外惹眼。
分店开业那天,西街热闹非凡。林晚秋特意准备了免费试吃的活动,刚出炉的桃酥、月饼摆了满满一桌,香气飘出老远,吸引了不少路人。王大娘的儿子小柱子被派来分店帮忙,他戴着干净的白帽子,热情地给顾客递点心:“阿姨,您尝尝咱们的桃酥,都是刚烤的,又香又脆!”
一位穿着旗袍的阿姨接过桃酥,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这桃酥真好吃,比我在上海吃的还地道!给我称二斤,我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好嘞!”小柱子麻利地称好桃酥,用油纸包好,递了过去。
不一会儿,柜台前就排起了长队,李老板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林晚秋的手说:“林老板,你真是有本事!第一天就这么火,以后肯定更旺!”
林晚秋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心里满是成就感。她转头看向沈廷舟,他正忙着给顾客打包,额头上渗着汗珠,却笑得格外开心。就在这时,沈廷舟的堂弟沈小二突然跑了进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说:“哥,嫂,不好了!我哥……我哥在山上砍柴时,不小心从坡上摔下来了,现在还昏迷着呢!”
沈廷舟心里一紧,手里的包装纸掉在地上:“你说什么?我哥怎么会摔下来?快,带我去看看!”
林晚秋也慌了,虽然沈老大平时跟着沈老太和张兰一起磋磨她,但毕竟是沈廷舟的大哥,人命关天,不能不管。她立刻对李老板说:“李老板,这里就拜托你了,我们得赶紧回村看看。”
李老板也急了:“你们快去吧,这里有我呢,放心!”
两人跟着沈小二往村里赶,一路上,沈廷舟眉头紧锁,心里满是担忧。林晚秋看着他焦急的样子,轻轻握住他的手:“别担心,咱们先找医生看看,说不定只是皮外伤。”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没底,山上的坡那么陡,摔下来可不是小事。她悄悄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心里默念:空间里有医疗急救包,还有外伤药,一定要没事才好。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林晚秋望着窗外飞逝的树木,心里乱糟糟的。她没想到,作坊扩建、分店开业的喜事刚过,就遇到这样的意外。沈老大受伤,张兰肯定又会大闹,到时候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事端。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治好沈老大的伤,其他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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