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的寒风裹着雪粒子,在红旗生产大队的土路上打着旋儿,沈家堂屋的窗纸被吹得簌簌作响。林晚秋蜷缩在摇椅上,脸色苍白如纸,刚喝下去的小米粥还没来得及消化,就一股脑地吐了出来,酸水灼烧着喉咙,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沈廷舟快步上前,手里拿着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嘴角,眼底满是疼惜与焦虑:“晚秋,怎么样?还难受吗?我再去给你倒点温水?”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自从林晚秋孕期反应加重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庞,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林晚秋虚弱地摇了摇头,靠在椅背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几天,她的孕期反应越来越严重,别说油腻的饭菜,就连最清淡的小米粥都咽不下去,每天只能靠几块软糕勉强维持,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窝都陷了下去。
沈老太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姜汤走进来,看着林晚秋的样子,眼圈也红了:“这可怎么办啊?再这么吐下去,大人孩子都受不了。要不,咱们再去公社卫生院看看?说不定医生有别的办法。”
“我昨天刚去过,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孕期反应,过阵子就好了,让咱们多给她吃点清淡的、开胃的东西。”沈廷舟接过姜汤,递到林晚秋面前,“娘,您熬的姜汤,喝点暖暖胃吧,说不定能好点。”
林晚秋看着递到面前的姜汤,胃里又开始翻腾,她强忍着恶心,喝了一小口,辛辣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眼泪都呛了出来。沈廷舟连忙拍着她的背,心里满是无力——他试过了医生推荐的所有方法,开胃小菜、蜜饯话梅、清淡的汤羹,可林晚秋要么吃了就吐,要么根本咽不下去,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兰也急得团团转,她从作坊回来,手里拿着几个刚做的软糕,小心翼翼地递给林晚秋:“晚秋,你尝尝这个,我特意少放了糖,做得更软了,看看能不能咽下去。”
林晚秋拿起一块软糕,放进嘴里,努力嚼了嚼,可刚咽到喉咙口,就又吐了出来。她看着眼前担心自己的家人,心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我……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实在吃不下……”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沈老太坐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手,“这不是你的错,是这怀孩子太遭罪了。要是能替,娘宁愿替你受这份罪。”
沈廷舟看着林晚秋愧疚的样子,心里更疼了,他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晚秋,别担心,有我呢。我明天就去县城,找最好的医生,一定有办法缓解你的反应。”
第二天一早,沈廷舟天不亮就骑着自行车去了县城,跑遍了所有的卫生院和诊所,可医生们都说孕期反应是正常的,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靠孕妇自己慢慢熬。他不甘心,又去了书店,买了所有能找到的孕产书籍,想从里面找到缓解孕期反应的方法,可翻来覆去,也只看到一些和医生说的大同小异的建议。
傍晚时分,沈廷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手里拿着几本书和一小包酸梅,脸上满是失落。林晚秋看着他冻得通红的脸颊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满是心疼:“廷舟,别再跑了,我没事,过阵子就好了。”
“可我看着你这么难受,我心里疼啊。”沈廷舟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声音里满是自责,“都怪我没用,连让你好好吃饭都做不到。”
林晚秋靠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突然一动——她的空间里不是有很多现代水果吗?以前她在现代的时候,听说孕妇吃水果能缓解孕期反应,说不定这些水果能帮到自己。
等到夜深人静,沈廷舟和家人都睡熟后,林晚秋悄悄激活了玉佩空间。一阵白光闪过,她瞬间进入了空间——仓库里堆满了各种现代物资,旁边的土地上种着草莓、樱桃、苹果、橙子等水果,绿叶间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果香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林晚秋走到草莓园边,摘下一颗鲜红的草莓,放进嘴里,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带着淡淡的奶香,瞬间缓解了喉咙的灼烧感,胃里的翻腾也减轻了不少。她又摘了几颗樱桃,慢慢吃着,酸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让她久违地有了食欲。
她知道,不能一次性吃太多,不然会引起家人的怀疑,于是小心翼翼地摘了一小篮草莓和樱桃,用干净的油纸包好,藏在衣柜的夹层里。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靠在枕头上,慢慢睡着了——这是她这几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清晨,林晚秋醒来时,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她从衣柜里拿出藏好的水果,走到堂屋,见沈廷舟正坐在桌边,看着手里的孕产书籍,眉头紧锁。
“廷舟,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林晚秋笑着走过去,把油纸包放在桌上。
沈廷舟抬头,看到林晚秋脸上有了血色,还带着笑意,心里满是惊喜:“晚秋,你感觉好点了?这是什么?”
林晚秋打开油纸包,鲜红的草莓和樱桃映入眼帘,清甜的果香瞬间弥漫开来。“这是我以前攒下的一点水果,一直没舍得吃,昨天翻衣柜的时候找到了,你尝尝。”她知道,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现在也只能这么说了。
沈廷舟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让他眼前一亮:“这水果真甜!晚秋,你也吃点,说不定能缓解你的反应。”
林晚秋笑着点头,拿起一颗樱桃,慢慢吃着。果然,吃了水果后,胃里的不适感又减轻了不少,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吃下一点东西了。
沈老太和张兰看到林晚秋能吃东西了,都很高兴。沈老太看着桌上的水果,疑惑地问:“晚秋,你这水果是从哪来的?现在这个季节,哪还有这么新鲜的水果?”
林晚秋心里一紧,连忙解释:“这是我娘家寄来的,他们那边气候暖和,还能种水果,知道我怀孕了,特意寄来给我补身体的。”她知道,这个理由只能暂时糊弄过去,以后还得想个更好的办法。
从那以后,林晚秋每天都会从空间里拿出一点水果,偷偷吃一点,或者和家人分享。渐渐地,她的孕期反应越来越轻,能吃下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沈廷舟看着林晚秋的变化,心里满是欣慰,他以为是水果起了作用,对林晚秋娘家充满了感激:“等过阵子,咱们去看看你娘家,好好谢谢他们。”
林晚秋笑着点头,心里却有些愧疚——她知道,这些水果其实是来自空间,但她不能告诉沈廷舟,只能以后用其他方式弥补他。
这天下午,林晚秋坐在摇椅上,吃着草莓,看着沈廷舟在院子里劈柴,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有了空间里的水果,她的孕期反应很快就能过去,她能健健康康地生下孩子,和沈廷舟、家人一起,过上更幸福的生活。
沈廷舟劈完柴,走到林晚秋身边,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她嘴里,笑着说:“晚秋,你现在能好好吃饭了,我也就放心了。以后,我每天都陪着你,再也不出去跑了,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林晚秋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沈廷舟为了她,放弃了很多,她一定要好好的,不让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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