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箫员外的预料。
柱子狗剩他们,带着虫胶样品,再一次硬着头皮去了清水镇。
这一次,他们直接找到了一家专修房屋漏水的匠作铺子。
掌柜的起初也是满脸嫌弃,但架不住柱子死缠烂打,答应“免费试用一点”。
当一小坨深绿色的虫胶,被糊在一块漏水的瓦片缝隙上,仅仅过了半日,那胶体便凝固得如同岩石一般坚硬!泼水上去,滴水不漏!
用力去抠,纹丝不动!
掌柜的眼睛一瞬间直了!这效果,远比他们用的桐油石灰,强十倍!而且带着一股奇特的气味,连蚂蚁都不往上面爬!
“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啊!”掌柜的如获至宝,“小兄弟!这‘藤胶’怎么卖?有多少我要多少!”
同样的情景,在柳林集和其他几个小镇的杂货铺、木匠铺上演!
虫胶以其强悍到变态的粘合、密封、防水防虫效果,迅速打开了销路!
价格甚至比虫干还要高上许多!订单如同雪片一般飞向杏花村!
堆积的“次品虫干”,一瞬间变成了宝贝!
村民们日夜不停地捣粉、熬胶(豆豆改进了工艺,用小火加热搅拌,加速融合)、装罐。
光幕上,【救助值】因新产业的开拓,和经济自主权的夺回,疯狂地飙升:【+85】!【+90】!
总值,豆豆决定先不看!
当箫员外得到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砸碎了心爱的茶盏,脸色铁青:“废物!一群废物!连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他精心布置的渠道封锁,反而逼得豆豆另辟蹊径,搞出了更赚钱的“藤胶”!
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爷,那藤胶…确实神异。”管事小心翼翼地说,“要不…咱们也…”
“也什么?也去求着买那臭丫头点胶吗?”箫员外暴怒地打断他,“休想!给我盯着!我就不信她就没有破绽!”
破绽,箫家很快就“找到”了。
几日后,一个深夜。
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近了藤墙根下储存虫胶的临时棚屋。黑影正是箫员外派出的心腹护卫,由赵三亲自带队!
他们目的明确——偷取虫胶样本和制作工具!
只要拿到手,以箫家的财力和匠人,很快就能仿制出来,甚至凭着财力为支撑,一定会做得更好!到时候,这生意还是他箫家的!
赵三身手矫健,轻易地弄开了简陋的门锁。
棚屋内,一罐罐深绿色的虫胶整齐码放,散发出浓烈的气味。赵三眼中闪过无尽的贪婪,示意手下动手就搬。
就在这时候!
“什么人?!”一声厉喝,从棚屋角落响起!原来是张莽安排了暗哨!
赵三一惊,反应倒是极快,低吼道:“动手!抢了就走!”
护卫们立刻扑向虫胶罐子!
然而,就在他们的手,刚刚触碰到那冰冷的陶罐时——
“啊——!” “我的手!” “好痒!好痛!”
几声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地响起来!
只见那几个碰到虫胶罐的护卫,接触罐体的手掌、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红肿起来!
皮肤上鼓起密密麻麻、如同被毒虫叮咬一般的红色丘疹!
奇痒无比,钻心刺骨!
他们惊恐地甩着手,拼命地抓挠,却越抓越痒,越抓越痛!
一瞬间就失去了战斗力!
赵三大惊失色!他这才注意到,那一些陶罐的外壁上,不知何时,竟也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墨绿色的苔藓!
这正是豆豆催化出的“驱虫苔”的变种!
这变种苔藓分泌出来的刺激性物质,与虫胶本身的气味混合,形成了强烈的接触性过敏源!
如同无形的毒刺!
“妈的!中计了!”赵三又惊又怒,但任务必须完成!
他强忍着空气中浓烈气味带来的不适,屏住呼吸,亲自扑向一个虫胶罐!
他的手上戴着牛皮手套,应该能隔绝…
就在他的手,即将抓住罐口的一瞬间!
棚屋角落的阴影里,一道身影如同猎豹一般扑出!是张莽的民鞘军十二队的孙力!他一直在等着!
“狗贼!等你多时了!”孙力怒吼道,手中的腰刀带着风声,直劈赵三的手腕!
赵三慌忙缩手格挡!两人一瞬间在狭窄的棚屋内缠斗起来!
其他几个中了“苔藓陷阱”的护卫,早已失去战力,在地上痛苦翻滚哀嚎。
打斗声和惨叫声,惊动了巡逻队,他们举着火把,迅速地将棚屋围住!
赵三眼见事不可为,虚晃一招,撞破棚屋后壁,狼狈地逃窜!
只留下几个在地上抓挠哀嚎、浑身红肿的护卫,和一地狼藉。
消息传到箫员外的耳中,他气得差一点吐血!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仅没拿到虫胶,反而折损人手,坐实了箫家卑劣的行径!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箫员外砸碎了书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面容扭曲狰狞:
“赛豆豆!老夫跟你势不两立!”
而更大的打击,接踵而至。
清晨,箫景轩带着一身露水,踏入箫府之时。
他面容冷峻,将一份沾着泥土和暗红色苔藓印记的密信,轻轻地放在箫员外面前的书案上。
那苔藓印记,正是昨夜赵三等人潜入虫胶棚屋时,在棚屋后壁剐蹭留下来的!
它被豆豆的系统【初级环境标记】功能,清晰地记录并追踪到了!
信的内容很简单:箫员外亲笔,命赵三带人潜入,务必盗取虫胶样本及制作工具,必要时,可“制造混乱,毁其作坊”。
铁证如山!
箫景轩看着父亲一瞬间惨白的脸,声音疲惫而冰冷,带着彻底的心寒:
“爹,昨夜潜入虫胶棚屋、意图盗窃行凶之人,已供认不讳,指认受您指使。此信,是我今晨,在赵三丢弃于村外的染血衣物夹层中找到的。但是其上苔藓印记,与棚屋后壁剐蹭残留,完全吻合。”
“这一封密信,我没有把它给赛豆豆看,而是专程拿过来,交给爹爹处理。”
“嗯,算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爹。”
可箫景轩顿了一顿,眼中再无半分温度,只剩下深沉的悲哀和决绝的疏离:
“您口口声声弥补过失,造福乡梓。可是您做的,是断人生路,引动虫灾!是巧取豪夺,釜底抽薪!是见利忘义,行窃毁业!您心中,可还有半分对生命的敬畏?可还有半分为父的担当?”
箫景轩后退一步,对着面无人色、嘴唇哆嗦,却无法辩驳的箫员外,深深一揖,如同最后的诀别:
“杏花村,容不下这般‘造福’。箫家的深宅大院,也盛不下儿子的忠孝之心。从今往后,箫家是箫家,景轩是景轩。村中防务粮秣诸事,不劳箫员外费心。也请箫员外…好自为之。”
说完,他决然地转身,大步地离去。
他的背影挺直,却透着无尽的萧索和孤寂。
“逆子!你这个逆子啊——!”箫员外看着儿子决绝的背影,又看着书案上,那如同烧红烙铁一般的密信,终于承受不住,发出一声凄厉怨毒的嘶吼,喷出一口鲜血,颓然瘫倒在太师椅上。
父子之情,在这一刻,彻底地决裂。
而赛豆豆,依靠着系统的智慧,和对人心的掌控,在这一场步步惊心的商业,与阴谋的博弈中,再一次守住了杏花村,来之不易的生机。
光幕上,【救助值】突破了临界点:【+100】!柔和的光芒闪烁:【解锁:初级环境改造(小范围)】。新的挑战和机遇,已经摆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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