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禁地听起来名字挺吓人,但里面的景象却和江年想象中的“妖兽横行、白骨遍地”完全不一样。
这里更像是一个……被废弃了许久的巨大园林。
奇石嶙峋,古木参天,一条蜿蜒的青石小径在林间穿行通向未知的深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混合着泥土和腐殖质的味道,虽然有些阴冷但并不难闻。
“跟紧了,”陆屿川走在前面,声音在空旷寂静的禁地里显得格外清晰,“这里到处都是前人设下的禁制,一步走错就会触发机关。”
江年闻言心里一凛,连忙小跑几步紧紧地跟在了陆屿川身后。
他好奇地东张西望,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这块石头长得好像一只蹲着的兔子。
那棵树的树干上居然长了一张人脸一样的树瘤。
哇,这里还有会发光的蘑菇!
就在他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四处乱看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陆屿川毫无预兆地停下了脚步。
江年一时不察,“咚”的一声一头撞在了陆屿川宽阔坚实的后背上。
“哎哟。”
他的鼻子被撞得又酸又麻,眼泪都快出来了。
“毛毛躁躁。”陆屿川转过身扶住他因为撞击而有些踉跄的身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的责备,但那双浅银色的眸子里却含着清浅的笑意。
江年的脸颊瞬间就红了。
他刚才……整个脸都埋进了哥哥的后背里。
鼻尖萦绕的全是那股熟悉的、清冽好闻的冷香,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热体温和紧实肌肉触感。
“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一条规矩。”陆屿川扶着他的肩膀让他站稳,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规矩?”江年揉着自己发红的鼻尖,一脸茫然。
“对,”陆屿川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走路要跟在我身后三步远,不能多也不能少。”
江年:“……?”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三步是安全距离,也是尊重。”陆屿川面不改色地开始了他的“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离得太近像你刚才那样容易冲撞前辈,离得太远万一遇到危险我来不及救你。”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逻辑清晰,江年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虽然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好像……又有那么点道理?
“哦……好吧。”他只好乖乖地点了点头。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就变成了大型的“步距测量”现场。
江年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陆屿川的后背,心里默数着“一、二、三”,走得小心翼翼,活像一只跟在母猫身后学走路的小奶猫。
陆屿川似乎是嫌他太无聊,还时不时地会突然停下来。
每一次江年都会因为刹车不及,堪堪停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然后紧张兮兮地往后挪两步,重新调整好那“三步”的安全距离。
而每当这时,陆屿川都会转过身用一种“孺子可教”的欣慰眼神看着他,然后顺势扶住他因为急停而有些不稳的身体,感受一下怀里那温热柔软的温度。
江年被他搞得心惊胆战,哪里还有心思去看周围那些新奇的风景,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保持三步距离”这个高难度的任务上。
两人就这么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走走停停的节奏一路深入。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处石壁前。
石壁上刻着许多名字,似乎是某些宗门前辈的安息之地,石壁前还散落着几具已经化为白骨的骸骨。
“看到前辈的骸骨要行礼。”陆屿川停下脚步,侧过身对江年说道,“这是第二条规矩。”
“哦哦。”江年连忙点头,学着宗门里其他弟子的样子对着那些骸骨直挺挺地弯下了腰。
“不对。”
陆屿川摇了摇头。
他走到江年身后,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了江年的后腰上。
“腰要挺直不能塌,弯腰的弧度也有讲究。”
他的声音就在江年的耳边低沉地响起。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江年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阵细密的、过电般的战栗。
江年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带着薄茧的大手正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腰上。
那掌心传来的热度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透过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断地渗入他的皮肤,然后一路蔓延点燃了他全身的血液。
“像这样,”陆屿川说着,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从身后以一种近乎是环抱的姿势将江年圈在了怀里。
他手把手地帮江年调整着弯腰的姿势。
他的胸膛有意无意地贴上了江年挺直的后背。
他的下巴几乎就要搁在江年的肩膀上。
“……感受到了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身体的重心要下沉,用心去感受……对前辈的敬意。”
江年:“……”
敬意?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敬意!
他对天发誓,他现在对陆屿川的敬意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哪里还有心思去感受什么“身体的重心”啊!
他现在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那颗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心脏,以及……腰上那只越来越烫、越来越用力的手掌。
这个规矩教学……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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