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普尔学士图书馆里的老鼠们终于过上了几天清静日子,但红堡内的“大老鼠”们却愈发蠢蠢欲动。周浩与提利尔家族会面的消息,如同投入静潭的石子,涟漪扩散到了最阴暗的角落。瑟曦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了。
这是一个闷热的夜晚,连海风都无法驱散红堡内的压抑。艾德·史塔克仍在书房挑灯夜战,试图从琼恩·艾林留下的混乱账目和卷宗中理清头绪,周浩在一旁协助,他的特殊感觉却像不断被拨动的琴弦,一种山雨欲来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
“大人,”周浩放下手中一份关于谷地粮食产量的报告,神色凝重,“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今晚……太安静了。”
艾德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他信任周浩的直觉,但骑士的荣誉感让他不愿表现得疑神疑鬼:“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劳勃国王明日就要出发去御林狩猎了……”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进来的是维扬·普尔,首相的侍卫队长之一,一个看起来忠心耿耿的北境人。他端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放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大人,周浩先生,”普尔恭敬地说,“天气闷热,我拿来一壶冰镇的葡萄酒,给您二位解解乏。”
“冰镇葡萄酒?在这个没有冰箱的年代,大晚上从地窖特意取来?” 周浩的警惕心瞬间升至顶点。他的特殊感觉聚焦在那壶酒上,隐约捕捉到一丝与醇厚酒香格格不入的、极其微弱的苦涩气息。
“有心了,普尔。”艾德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普尔上前,正要斟酒。周浩突然开口,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等等。”
普尔的手一顿。艾德也疑惑地看向周浩。
周浩站起身,走到托盘前,拿起酒壶,看似欣赏地闻了闻,然后对普尔笑了笑:“这酒香气醇厚,是来自多恩的好酒吧?普尔大人真是贴心。不过,我最近肠胃不适,医师嘱咐忌食生冷,这冰镇的酒,我是无福消受了。”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将酒壶轻轻晃了晃,利用壶中液体的晃动,感受着那丝异常气息的源头。
普尔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但很快恢复平静:“那真是可惜了。大人,您……”
周浩却抢先拿起艾德的杯子,对普尔说:“首相大人近日操劳,喝点酒放松一下也好。我来为大人斟酒吧。” 他挡住普尔的手,拿起酒壶,作势要向艾德的杯子倒去。
就在壶嘴即将对准杯口的瞬间,周浩的手腕微不可察地一颤,一股巧劲透过壶身传递到酒液中。他并没有倒酒,而是将酒壶高高举起,对着灯光,仿佛在观察酒色,同时朗声道:“好酒需配好杯,更要配得上喝酒的人。”
话音未落,他手腕猛地一翻!
不是倒酒,而是将整壶酒朝着壁炉的方向泼了出去!
“噗——!”
殷红的酒液泼在炽热的炭火上,顿时激起一大片诡异的、带着刺鼻杏仁味的绿色火焰,并发出一连串“滋滋”的爆响!
“有毒!”艾德猛地站起,脸色剧变,锵啷一声拔出了佩剑“寒冰”,剑尖直指维扬·普尔!
普尔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不!大人!不是我!我不知道!这酒是……是……”
就在他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刹那,异变再起!
书房厚重的窗帘阴影处,一道几乎融入黑暗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激射而出,手中一把淬毒的匕首,直刺艾德的后心!这刺客潜伏已久,等的就是艾德注意力被普尔吸引的这一刻!
太快了!快到艾德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周浩一直在防备着!他的特殊感觉早就捕捉到了窗帘后那团压抑的杀意!
在刺客动的同时,周浩也动了!他没有去挡匕首,也来不及拔剑。他直接抓起桌上那本厚重的《谷地领主谱系》,灌注全身力气,如同投掷铁饼般猛地砸向刺客的面门!
“砰!”厚重的典籍精准命中!刺客被砸得头破血流,惨叫一声,刺杀动作瞬间变形,匕首擦着艾德的肋下划过,割破了袍子,但未伤及皮肉。
几乎在同一时间,周浩的身影已经如炮弹般冲到刺客面前。他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记蕴含着振动能量的手刀,狠狠劈在刺客持刀的手腕上!
“咔嚓!”腕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匕首当啷落地。
周浩紧接着一记膝撞,顶在刺客腹部,趁其弯腰之际,用手肘猛击其后颈。刺客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瘫倒在地,晕死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泼酒验毒到制服刺客,不过短短十秒。
书房内死寂。只有壁炉里毒酒燃烧发出的滋滋声,以及艾德粗重的喘息声。
维扬·普尔早已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语无伦次地哭喊:“大人饶命!是……是有人逼我的!他们抓了我的儿子!……”
艾德看着地上昏迷的刺客,又看看崩溃的普尔,最后将目光投向如同山岳般挡在他身前的周浩。巨大的愤怒、后怕、以及劫后余生的感激,交织在这位北境守护的脸上。他手中的“寒冰”微微颤抖。
“周浩……”艾德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又救了我一次。”
周浩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剧烈的心跳和因瞬间爆发能量而产生的轻微眩晕。他踢了踢地上的刺客,沉声道:“大人,这不是结束。毒酒和匕首同时到来,说明对方已经狗急跳墙了。劳勃国王明日离城,红堡……马上就要变天了。”
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眼神冰冷。 “瑟曦……你终于还是动手了。既然你撕破了脸,那接下来,就别怪我把这场暗杀游戏,玩成正面战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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