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豪,你给我滚过来。”
地府,迷魂森林深处,姽婳宛如疯了一般,冲着林中大吼。
下一秒,杨二狗的爷爷杨天豪,连忙就跑了出来。
“艾玛,咋了这是?你做噩梦啦?”
“做个屁的噩梦,我问你,上次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清遥凌风的,到底靠不靠谱?”
“应、应该靠谱吧。”
杨天豪偷偷将目光扫向姽婳身后的秦飞燕和林婉清,试图通过她俩了解到姽婳发脾气的原因。
但秦飞燕和林婉清现如今也是一脸懵逼,只能冲着杨天豪轻轻摇头。
“什么叫应该靠谱?”
姽婳怒目圆瞪,仿佛要撕了杨天豪一般。
可就在她刚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却突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对秦飞燕和林婉清道:“你们两个去一趟酆都城,把牛头和马面给我叫过来。”
两人也不傻,按理说去叫人,一个人去就够了,或者随便吩咐个人也行,让她俩一起去,明显就是要支开她俩。
可姽婳的话她俩又不敢不听,只能朝杨天豪递过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匆匆走进了树林。
待两人走远,姽婳才冷着脸,对杨天豪继续道:“我要上去找二狗,你要跟我去就跟着,但你要敢拦我,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啊?”
杨天豪大惊失色,这都哪跟哪啊,这娘们怎么突然间还要上去呢,要知道,他留在这里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看着这娘们,生怕她上去惹出什么祸事。
毕竟姽婳的身份可不一般,那可是巫族现存的唯一圣女啊,她要是上去,再出点什么事,那巫族不得造反啊。
知道为什么巫族都已经灭了,却还在地府有一席之地么,那还不是因为,地府住着一位巫族大神,而且还是谁都惹不起的那种。
“那个阿婳,咱说有什么事还非得你出手啊,我去办不行么?”
“你去?哼!”姽婳瞪着杨天豪,冷哼道:“上次我让你去,你去了么?找了个什么朋友糊弄我,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见姽婳三句话不离清遥凌风,再看她这过激的反应,杨天豪一下子反应过味了。
当即绷着脸问道:“莫不是二狗出事了?”
“哼!你还知道二狗,我看你早把他给忘了。”
眼见姽婳眼泪都要出来了,杨天豪瞬间就慌了,手足无措道:“我怎么会忘了二狗呢,快,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个情况,谁欺负二狗了?我去撕了他。”
“二狗的龙魂碎了。”
姽婳也不废话,含泪瞪向杨天豪,岂料,杨天豪闻言竟重重的松了口气。
“艾玛,我还以为啥事呢,那龙魂不是让胡天山给剥离出去了么,碎了就碎了呗。”
见杨天豪如此态度,姽婳的气又上来了,一把揪住杨天豪的耳朵道:“你踏马到底是不是二狗的亲爷,就算是被剥离了,那龙魂不也是二狗的一部分么,你难道就不怕二狗真的出事?”
“哎哎哎疼~”
杨天豪吃痛,咧着嘴大叫了几声,随后连忙安慰姽婳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啥,我这就上去看看二狗还不行么。”
“哼!”
姽婳松开掐杨天豪的手,冷冷的说道:“领着牛头和马面去。”
“不是,”杨天豪一听,当即不解道:“我领他俩去干啥,咋滴,你要把二狗的魂给勾下来啊?”
“去你妈的,我是让他俩看着你,省着你再找个什么朋友糊弄。”
“哦!”
杨天豪撇撇嘴,挤出个笑脸道:“放心吧阿婳,这次一定不会了,我绝对亲自找到他,我给你录像还不行么,要说你也真是的,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呢,不就是龙魂碎了么,没事,没事袄,乖,不用担心。”
说杨天豪这边正舔着个大脸劝着,那边秦飞燕和林婉清已经将牛头马面给找了回来。
这俩家伙一个顶着马头,一个顶着牛头,也看不清表情,见到姽婳之后,轻轻弯腰,恭敬道:“圣女,你找我俩?”
“嗯!”
姽婳点点头,刚要交代任务,突然间就听牛头大喊:“圣女,你眼睛怎么红了?是姑爷欺负你了么?”
说着,这俩家伙一起转头看向了杨天豪,二话不说,对着他就撞了上去。
杨天豪心中叹气,急忙闪躲,连忙开口解释。
同时心道,这巫族一脉哪哪都好,为人义气、实诚,就是踏马有点彪。
他甚至怀疑,二狗的彪就是继承了巫祖的特点,有点返祖现象,跟自己当初抽魂丝,一点都不搭嘎。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杨天豪叫过蟒老黑,一个跨步骑到马面脖子上,随即,几人便飞离了地府。
再说杨二狗,被白老太太带到药泉山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期间,身上更是红芒、灰光,来回变幻,乍一看,就跟过年窗户上挂的彩灯似的,一闪一闪的。
白老太太库库熬药,同样也是各种颜色,一碗接着一碗,不停的往杨二狗嘴里灌。
同时嘴中还不停的念叨:“这个是补心的,这个是补肝的,这个是补肾的,这个是补气的……”
杨二狗被灌的肚子就跟胀气了一样,鼓起来老高,不知情的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孕妇临盆呢。
白老太太这边刚灌完一碗碧绿色的“舒筋活络汤”,正准备歇口气,瞧瞧效果。
就见杨二狗肚皮上的鼓胀之处,突然鼓起一个小包,然后“噗”一声轻响,竟从肚脐眼儿里冒出一缕精纯的灰色气旋,打着旋儿地往上飘。
“哎哟!药力太冲,漏气了这是!”
白老太太一拍大腿,赶紧又舀起一勺琥珀色的“固本培元膏”想给堵上。
可这边勺子还没递到嘴边,杨二狗另一边胳膊肘的关节缝里,“嗤”的一下,又窜出一股血红寒气,带着股阴邪味儿,显然是之前侵入体内的残余邪气被药力给逼了出来。
这下可好,杨二狗整个人就跟个人形喷泉似的,这儿冒红光,那儿喷灰气,偶尔鼻孔里还钻出几丝金线,那场面叫一个热闹。
白老太太围着杨二狗直转圈,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娃子,身子是个漏勺啊,补得还没漏得快,不行不行,得下猛药!”
说罢,老太太颤巍巍地从炕头柜子最底层摸出个瓦罐,打开封泥,里面是黑乎乎、粘稠如蜜的一罐膏体,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百草和陈年老灰的味道。
这是她压箱底的“百草还魂膏”,用了不知多少珍稀老药,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闻一下。
“乖孙儿,这可是老婆子我的家底了,你可争点气,给我吸进去啊!”
白老太太心一横,抠出一大坨,直接糊在了杨二狗肚脐眼上。
说也奇怪,这黑膏一上身,杨二狗身上那些乱窜的光芒和气旋,就像被磁石吸引一样,开始缓缓向肚脐汇聚。
鼓胀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皮肤下的红灰光芒也不再闪烁,而是逐渐沉淀、融合,最终化作一层温润的、带着淡淡琉璃色的光泽,覆盖在了他的体表。
与此同时,药泉山特有的地脉灵气,也开始丝丝缕缕地透过炕席,渗入进杨二狗体内,温和地滋养着他千疮百孔的经脉和透支的本源。
杨二狗虽然还没醒,但原本紧皱的眉头已经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均匀有力起来,脸色也恢复了几分红润。
白老太太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细汗,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看着跟换了层皮似的杨二狗,嘀咕道:“总算把这小祖宗身子的窟窿眼儿暂时堵上了……不过这四阳之躯配上龙鳞之力,再让邪气和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灵气过了一遍,醒来后到底是个啥光景,老婆子我可就说不准喽……”
她隐隐感觉到,杨二狗这次看似濒死的劫难,或许也是一次破而后立的机缘。
只是这机缘是好是坏,还得等这小子醒了才能知道。
眼下,能稳住性命,已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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