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守卫挡路,冉知书大摇大摆走进大牢,如入无人之地。
没走几步,就远远看到通道尽头摆着一张桌子,似乎有两个人正在举杯对酌。
他拿出另一颗毒气囊,准备随时扔出去。
“冉师兄,好久不见啊。”
桌边一人冷不丁出声,把冉知书吓了一跳。
然后他反应过来,喜上眉梢,说话这人不正是他苦苦遍寻不得之人吗?
“小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真是让师兄好找。”
再走近点,他才看清另一个人三十几岁的模样,倒是从没见过。
“小师妹,是不是这个人把你抓来的?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跟师兄说,师兄给你出气。”
冉知书双手叉腰,装出一副顶天立地的样子。
陈亮得了姜云清的嘱咐,并未作声,只是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个什么冉师兄,是来唱戏的吗?
谁会把良家女子抓到顺天府衙的大牢来欺负?
荒唐。
要么就是这个人的脑子被驴踢了。
“真的吗?师兄?真的给我出气?”
姜云清装出天真少女的模样,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说道。
“啊,是啊,师兄怎么会骗你?”
冉知书咬牙切齿,笑着回应。
他们小时候,姜云清就总是在要捉弄他之前做出这么一副天真无邪的样貌。
偏偏他就是爱惨了这个小师妹,即便知道小姑娘一肚子坏水,也总是心甘情愿入套。
结果他被诓骗着做下不少错事,最终落得被毒老终身幽禁万毒谷的下场。
更令他愤怒心碎的是,小师妹离开万毒谷前还毁了他做男人的权利。
每每午夜梦回,他都恨得牙酸。
哼,现在还想哄我做什么坏事,没门!
冉知书的打算是应承下来,看看这个小师妹又在算计他什么。
“那师兄,地上那个人是我朋友,被人害了。师兄帮我惩罚那个坏人好不好?”
姜云清伸出青葱玉指,指着地上的萧言说。
冉知书走上前,拨开挡在萧言脸上的乱发和稻草。
没错,就是他。
“这个人,不是镇北王世子吗?他怎么了?师妹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姜云清甜美一笑:“他是我未婚夫啊。不就是师兄害的他吗?既然师兄要给我报仇,那就抓紧时间自戕吧。
只有师兄死了,他才能醒过来,我没说错吧。
不然等到清儿动手,可是如下地狱哦。”
陈亮倒茶的手一抖。
句句温柔,句句如刀。
冉知书也是脸色巨变。
“你说什么?他是你未婚夫?那你不就是妙医县主姜云清?”
姜云清,清儿。
“不对,你不是姜云清,你是林清儿。”
冉知书不能接受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竟然要被赐婚给萧言。
而且如果师妹真是姜云清,那之前帮着李世昌毒害的姜家姑娘不就是……
冉知书想到这里,竟然觉得有一丝心痛。
“师兄,林清儿是我,我也是姜云清。行走江湖嘛,有几个化名不是很正常?”
“别说废话了,师兄,动手吧。”
一把匕首丢在冉知书脚下。
“师妹,开什么玩笑。你应该也知道,这萧言好歹要叫我一声小舅舅。我怎么可能往他身上放金线虫。”
“你可别冤枉我。这么大的罪,还会牵连到我姐姐,我怎么敢。”
不知道为什么,冉知书忍不住就把柳侧妃搬了出来。
他潜意识里还是感到不妙,希望镇北王侧妃这块牌子能帮他抵挡一二。
毕竟姜云清如今可是镇北王府未来儿媳,总该给未来婆母点面子吧。
“哦,这么说,就是柳侧妃也牵涉其中了?那确实得留你一条性命,好来日作证。”
屁。
冉知书气得要骂人。
“不过,你的命也没这么重要。我身旁这位就是顺天府丞陈大人,以后他作证就可以了。师兄可以安心去死一死了。我会帮你烧点纸钱的,放心。”
冉知书觉得心口更痛了。
“既然师妹这么急着要我一条命,那我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呢。”
冉知书弯腰去捡地上的匕首,口里却开始念念有词。
就见本来在地上熟睡的萧言突然开始全身抽搐,嘴角眼角也流出鲜血。
这是冉知书加快催动了金线虫,让它马上去吃掉萧言的脑子。
“你大胆!”
姜云清一根银针自指缝间射出,陷入冉知书眉心之间。
男人一下就定在原地,双眼惊恐地大睁着。
“早就让你自己动手省得我折腾。看吧,不听话,这下又要吃苦头了。最后痛一次,忍着啊。”
陈亮转过身,背对牢房。
只听到身后一阵惨叫,然后是刀尖扎破皮肤的“噗嗤”声。
等到喊声减弱,陈亮扭过头去,看到那个可怜的师兄跟破布娃娃一样瘫在一边,胸口一个血洞。
姜云清正将一颗心脏放到萧言的口鼻处。
几息之后,一根细如绣线的黑色小虫顺着萧言的鼻孔慢慢爬了出来,附到那颗心脏上开始吸血。
随着吸入的血量逐渐增多,黑色小虫的身体慢慢透出一种诡异的金色。
陈亮看着那金色越来越浓烈,突然,小虫猛地爆开,汁液溅撒一地。
这就死了?
陈亮满眼疑问地看向一脸淡定的姜云清。
她似乎早就洞察一切。
姜云清接收到陈亮的好奇信号,轻声将金线虫的来历及去除方法徐徐道来。
听完,陈亮觉得自己背后已经湿了一片。
这种术法真是好生恶毒。
竟然能想出把人脑吃掉。
幸好他们来得及时,不然萧言即便脑子不被吃光,也得变成傻子。
那姜云清这个待嫁新妇真是太可怜了。
“陈大人,这冉知书便是背后主谋,您可以去圣上那里交差了。”
“可是,你师兄……冉知书人已经死了,证词还未画押,这不合章程。怕是难以……”
“这有何难。”
姜云清扬声道,“请陈大人立刻取笔墨来,冉知书的证词即刻就有。”
一炷香功夫,姜云清将手中毛笔在空中轻松挽了个花,“成了。”
然后她走到冉知书尸体旁,他胸口的鲜血还温热着,并未凝固。
她拉起男人的右手拇指,就着他自己鲜血沾了一下,接着在那张证词上按下手印。
将墨汁和血迹吹干,姜云清转头将证词递给看得目瞪口呆的陈亮。
陈亮:这……也行?
“陈大人,放心。我善于模仿师兄笔迹。你待会让人去镇北王府寻点冉知书的书写字迹来。陛下一看便知。”
这就是冉知书的认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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