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晓晓挪到姜云清身边,抱歉道:“姜姐姐,今日真是对不住了。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连累你也被人骂。”
她是真没想到原身的恶名在上京如此深入民心。
也没想到有人会拿她的名声作伐子,搅了好好的施粥义诊。
关键最可恶的是,把姜云清也给牵连进去。
‘大月公主表面为善,暗地跟顺安县主沆瀣一气欺压百姓。’
这个罪名要是传到皇帝和大月大皇子那里,怕是有碍两国邦交。
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她们这么泼脏水!
姜云清给乔晓晓递了个眼色,朝粥棚角落里瞧了瞧。
乔晓晓顺着看过去,她的侍女黄莺正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用沾了凉水的帕子敷面。
她弯下身子靠近姜云清:“怎么,姐姐怀疑她有问题?”
话落,她有点不相信地摇摇头。
这么明目张胆地出卖主子,黄莺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再说,她的动机呢?
亏她如此信任,一开始就摘了黄莺头上的嫌疑。
她还是有点不确定,用别人听不见的低声道:“黄莺是我心腹。”
姜云清睫毛微动。
心腹也有离心之时。
“现在先不必声张。等把围观的百姓驱散我们再细说。你让人看着她,别叫她趁乱跑了。”
见姜云清如此笃定,乔晓晓只能照办。
若今日的乱子真是黄莺勾结外人来陷害她,那非得把这个小蹄子的皮扒了!
“那这两个捣乱的怎么办?”
明显是有人刻意找人来搅局,但没有真凭实据就将这两个人抓了,怕是会引发民愤。
传扬出去太难听。
乔晓晓有点后悔之前看书的时候都是囫囵吞枣,匆匆翻到大结局了事。
这种找茬的事都是怎么解决来着?
她急得跺脚。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姜云清站起身,安抚地拍拍乔晓晓手背。
她对离得最近的护卫小声嘱咐一番。
护卫点点头,径直走到那个满头大汗,面色潮红的闹事汉子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撕!
“干什么你!”
接下来,人群瞬间安静,接下来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哎呀,没想到这脏兮兮的布衣里面竟然是一身黑衣!这是哪儿的灾民,还穿得这么讲究。”
“我看这黑衣像是看家护院的人才穿的,这怕不是一般灾民吧。”
“啧啧啧,不是灾民,那就是……有好戏看咯。”
姜云清不慌不忙,走到那个汉子面前,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右手伸出来。”
汉子微愣,不明白这位公主想做什么。
刚才撕衣服的侍卫直接抓过汉子的右手,摊开手掌朝着虎口处一瞧,大声回禀:“公主,县主,这是个练家子!”
虎口厚厚一层老茧,他们这些做护卫的再熟悉不过。
这是常年拿刀持剑留下的痕迹。
汉子面露慌张,急忙分辩,“是,我是习武之人。那又怎么了?我之前是在江南织造局做护卫,后来存了点本钱做点小买卖。
哪知道老天不开眼,我本钱还没收回来,一场大水毁了我的铺子不说,还冲走了我家人,生死不明。
我这才跟着活下来的乡亲们进京来寻活路。这也有错吗?”
说着,真还挤出几滴泪来。
又引得周围百姓生出几分同情。
“那还真是个可怜人。”
“就是,看看这些公主县主咄咄逼人这架势,真是不知道老百姓过得有多苦。”
眼看舆论又要倒向汉子那边,侍卫按着姜云清刚才给他指示的地方看去,那汉子腰带边上隐隐露出一小截水蓝色。
他上前,从汉子腰带里掏出一个水蓝色的金线绸缎钱袋,恭敬递到姜云清手中。
裴琴眼尖,一下看出这个钱袋来历不凡。
“哟,原来还是个贼!抓他去见官!”
汉子咧开嘴喊冤枉。
“这是小人的钱袋呀!你们怎么空口白牙诬陷好人!这就是我的呀!不信,打开看看,里面可是二两银子呀!”
周围的百姓替汉子义愤不平:“可不能冤枉好人!报官!报官!”
汉子有点慌,“不能报官!他们都是官官相护,要是官府来了,我更是没处说理了!”
找他办事的贵人交代今日他的任务就是在顺安县主府粥棚闹腾,时间越长越好,尽量不要惹来官府,免得挨顿板子不划算。
二两银子晃花了他的眼,都没来得及细问对方是什么来历,就冒冒失失接下活,揣着钱袋就闹上了。
他原以为不就是几个女人,很好对付。
没想到都是些皇亲国戚。
悔之晚矣。
现在这个情况,他也只能咬死了不认罪,能拖多久是多久。
就是那泼粥的妇人让他疑惑,难道也是那贵人找来办事的?
但这妇人怎么一开始叫嚷了一会儿,现在趴在地上装死不吭声了?
他心里突然有点不平衡。
“你的钱袋?你确定?这钱袋的布料可是上京这半月时兴的贝纹锦缎。”
乔晓晓被裴琴一提醒,也注意到了这钱袋的不同。
“什么贝纹不贝纹的,我不懂。反正我在江南织造局的时候偶然得了一块边角料,就拿来做了钱袋。有什么问题吗?”
汉子脑子转得飞快。
他琢磨着把江南织造局抬出来总能过关了吧,这天下的布料哪样不是出自织造局啊。
这些女人总不能凭这个就治他的罪。
“巧了。这贝纹锦缎还真不是出自江南织造局,何况织造局的东西送进上京,那就是贡物。你还敢嘴硬说这是你的,就不怕落个擅用贡品之罪?你有几个脑袋?”
裴琴厉声喝道。
汉子听到要砍头,腿一软,噗通跪下,使劲磕头。
“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这是一个贵人给的,跟小的无关啊!”
姜云清悄悄对着乔晓晓和裴琴竖了大拇指,厉害,两个人一唱一和就把这汉子吓坏了。
“来,你再看看这钱袋里究竟是什么?”
侍卫打开钱袋,递到汉子面前。
汉子一看,脸上立刻升起怒气,“妈的!敢诓骗老子!”
原来那钱袋中并不是如汉子所言,装着白花花的二两银子。
里面只有一贯钱。
汉子没想通那银子是什么时候被掉包的,但他现在是又怕又恼,根本就想不了太多,只觉得自己肯定是被那贵人坑害了。
不给足钱,还想要他办事?
没门儿!
“我说,我都说!”
他要遭殃,也得拉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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