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天空烧得跟烙铁似的,喊杀声顺着风隐隐约约传过来,整个咸阳城的气氛一下子绷紧了。
宵禁的梆子早就敲过,大街上空荡荡的,只剩下卫尉军巡逻队沉重的脚步声在街巷间回荡,听着就让人心头发毛。
可要说最紧张的地方,还得是咸阳城的各座城门。
东门渭门这边,百人将李恪攥着剑柄的手心全是汗。这老哥行伍十几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可今晚这阵仗,愣是让他心里直打鼓。
“头儿,西边啥情况?走水也不至于这么大动静吧?”旁边有个新兵蛋子凑过来,声音都有点颤。
“闭嘴!守好你的位置!”李恪骂了一句,眼睛却死死盯着西边那片天,“派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没?”
“还没呢,”副手脸色也不好看,“这都去了一炷香了。”
李恪啐了一口,心里那点不安越来越强烈。他娘的,今晚从傍晚开始就不对劲!
宵禁前那会儿,进城的人格外多,看起来都是寻常商队、役夫,文书验传也都齐全,可李恪这老行伍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
“老王,你觉不觉得傍晚进城那几拨人有点邪门?”李恪捅了捅旁边打盹的老兵。
老王揉揉眼睛:“啥邪门?文书不都没问题吗?”
“不是文书,”李恪摇头,“是那帮人太安静了,一个个闷着头走道,问话就答一句,多余的字一个没有。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瘆人。”
这么一说,旁边几个守兵也来劲了。
“对啊!我查货筐时候,靠近了点,那抬筐的伙计肌肉绷得铁硬!”
“还有那队说是工匠的,手上茧子倒是厚,可那身板那架势,分明是练家子!”
“那几个穷书生才怪呢,袍子都洗白了,脚下布鞋却新得离谱!”
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心惊。李恪后背唰地一下全湿了——他娘的,这么多可疑之处,当时怎么就没多想?
“坏了坏了!”李恪一拍大腿,“咱们怕是放奸细进城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慌了神。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都给我打起精神!”李恪吼着,“没有我的手令,谁靠近城门百步内,直接放箭!”
命令刚传下去,就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从城里街上传来。李恪探头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一队百来人的“卫尉军”正朝城门冲来,为首的那个还在喊:“快开城门!奉卫尉大人令,出城调兵平乱!”
李恪心里咯噔一下。卫尉军他见得多了,下面这队人虽然穿着制式皮甲,可跑起来队形别扭,甲胄也不合身,最重要的是,那个带队的军官他根本没见过!
“警戒!是假的!”李恪嗓子都喊劈了,“他们想诈门!”
城上守军顿时乱作一团,弓箭手慌忙张弓搭箭。
下面那帮人见被识破,当即撕掉伪装,露出里面黑衣劲装,嗷嗷叫着就扑向城门守军:“动手!夺门!”
几乎同时,城门两旁屋顶上突然冒出无数黑影,毒箭跟下雨似的射向城楼!
“有埋伏!发信号求援!”李恪眼睛都红了,挥剑格开弩箭,嗓子喊得撕裂。
城门洞瞬间变成了修罗场。那帮死士不要命地往城门冲,有的缠住守军,有的直接拿身体撞门,还有的居然扛来了简易云梯!
更可怕的是,附近巷子里又涌出大批黑衣死士——分明就是傍晚混进城的那帮“新面孔”!
“顶住!给老子顶住!”李恪挥剑砍翻一个爬墙的敌人,血溅了一脸。他心里冰凉——完了,渭门怕是要守不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咻——啪”一声响箭冲天而起,炸开一团绿火。
紧接着,街尽头传来地动山摇的脚步声,一面黑龙大旗在火把映照下赫然出现!
“黑龙卫在此!逆贼受死!”
蒙毅一马当先,领着五百黑龙卫精锐如同铁流般冲杀过来!
李恪差点哭出来:“援军!是九殿下的黑龙卫!弟兄们,杀啊!”
蒙毅带来的都是精锐,三人一组五人一队,砍瓜切菜般就把混乱的敌军分割歼灭。那个假军官见势不妙想跑,被蒙毅一戟掷出,直接钉死在地上!
剩下的死士顿时作鸟兽散,被黑龙卫和守军逐个围杀。
一场夺门危机,总算有惊无险地化解了。
李恪拄着剑呼哧带喘,对着走过来的蒙毅连连道谢:“蒙将军!多谢了!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
蒙毅摆摆手:“李将军不必客气,殿下早有预料,命我等机动策应。看来,今晚不止你这一处不太平。”
李恪看着满地尸首,后怕不已。他望着西边依然激烈的火光,喃喃自语:“九殿下……早就料到了?”
今夜这咸阳城,当真变成了修罗场。而那个年仅六岁的小殿下,此刻正在经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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