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过半,阴山北麓的风愈发凄冷,吹得匈奴大营的狼旗噼啪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裂。哨兵裹着早已破洞的毡毯,缩在营寨一角,浑身冻得发僵。他已经三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食物了,连战马都被宰杀干净,如今营中能啃的只剩皮具和草根。
就在他几乎要昏睡过去时,一阵奇异的香气乘风飘来——那气味焦脆中带着薯类特有的醇厚,又隐约窜出几分辛辣,勾得他喉头不受控制地滚动。他猛地抬头,望向远处秦军营地隐约闪烁的火光,喃喃道:“秦人……到底在搞什么?”
不只是他,整个匈奴大营渐渐骚动起来。饿得发慌的士兵纷纷钻出营帐,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朝香气飘来的方向张望。百夫长乌尔汗强作镇定,吼了几句维持秩序,可他自己也忍不住吞咽口水——那味道太诱人,简直钻进了五脏六腑。
突然,几支箭矢“嗖”地射入营区,却不是往常那般凌厉致命。箭杆上竟插着烤得焦黄的圆球,滋滋冒着油光,香气正是从此处散发出来。饿疯了的士兵一拥而上,抢夺中发现那烤物竟是夹心的——外皮酥脆,内里裹着热辣鲜香的肉糜!
“别吃!有毒!”乌尔汗厉声喝道,可他的话很快被淹没在疯狂的吞咽声中。更让他心惊的是,吃了那食物的士兵非但没有中毒,反而面色渐渐红润,连手上的冻疮都消退了不少。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第二波箭雨又至。这次射来的是空心土豆筒,里面塞着绢布,上面用匈奴文写着:“降者管饱”。几个年轻士卒再也忍不住,趁着夜色悄悄摸向秦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竟扛着整袋食物返回,一边哭一边喊:“真的管饱!秦人还给我们治伤!”
原来这一切都是嬴昭精心设计的“攻心计”。他早通过探马得知匈奴断粮三日,特地命人研制了这种“攻心土豆”:表面撒上开胃的辣椒粉,内里注入疗伤的灵泉精华,更妙的是其中添加了特殊药材,食后会产生轻度依赖,一日不食便思之如狂。
蒙恬趁机发动心理战。他令士卒用羊皮筒做成扩音器,对着匈奴大营循环喊话:“烤羊腿味土豆哟~麻辣蹄筋味土豆哟~”实际上投掷过去的只是普通烤土豆,但在饿极的匈奴人尝来,却胜过任何珍馐美味。
赵高在远处水镜中窥得此景,气得脸色发青,急令巫祝作法:“以魂火驱香!”顿时黑雾腾空,试图掩盖食物香气,却不料辣椒粉遇火即燃,在空中炸出满天红霞。匈奴兵抬头见此“异象”,更加相信这是长生天赐予的食物,纷纷跪地叩拜。
后半夜,秦军突然停止投食。刚刚尝到甜头的匈奴兵饿得眼睛发绿,自发组成小队摸向秦营。让他们惊讶的是,秦营外围竟堆着小山般的烤土豆,任由取拿——只要放下武器。
“这是诈降!别上当!”千夫长斡朵里砍翻几个正要取食的士兵,却发现更多人红着眼睛反扑过来:“不让吃饱还不如死了!”
营啸在这一刻爆发。蒙恬站在烽燧上,不紧不慢地啃着土豆观战。见火候已到,他下令推出特制的移动烤炉车。士兵们一边烤制土豆,一边齐声唱着:“土豆烫烫,匈奴降降;辣椒香香,单于慌慌...”
烤炉车缓缓碾过战线,在雪地上留下焦香的辙印。不可思议的是,匈奴战马竟顺着香味投奔秦营,马背上的骑兵被颠下鞍来,还死死抓着土豆不肯放手。
嬴昭的“连环计”这才显露全貌。降兵获赠的土豆袋暗藏玄机:底层的土豆掺了轻微腹泻药,吃完必定要找秦军医官求治——正好顺势接受整编安置。
黎明时分,匈奴战线全面崩溃。有个百人队甚至集体举着土豆皮投降,喊话令人啼笑皆非:“求赐辣酱!给土豆蘸点味!”
挛鞮冒顿在金帐内暴跳如雷,却发现连自己的亲卫队都在偷藏烤土豆。他怒极挥刀劈向粮垛,却发现劈开的竟是土豆雕成的假粮——真粮早被赵高偷运给了魂族。
“天亡我也!”单于仰天狂啸,话音未落就被一个飞来的烤土豆砸中面门。帐外传来秦童谣:“单于傻,啃泥巴;不如降,吃烤鸭~”原是嬴昭用投石机抛射的“音乐土豆”,落地后会唱起洗脑歌谣。匈奴兵边捡边哼,不知不觉中就换了个阵营。
战后清点,降卒竟多达一万三千余人。军医忙得脚不沾地——不是治伤,而是治积食。有个千夫长连啃三十个土豆撑晕过去,醒来第一句话竟是:“秦营还缺人吗?某愿效犬马之劳!”
蒙恬看着降卒们围着烤炉歌舞的场面,忽然想起嬴昭信中所写:“饿肚子的,都是自己人呀~这句话,此刻想来,别有深意。”
赵高通过水镜窥视全程,气得捏碎手中魂玉:“一群蠢货!竟败给口腹之欲!”转而逼胡亥生吞毒薯,孩子呕吐出的黑水里混着半张烤炉图纸——那是他安插在秦军中的细作拼死送出的情报。
真正的杀招在七日后悄然降临。降卒中突然爆发怪病,患者浑身长出诡异的薯斑——原是赵高早埋下的蚀魂薯毒发作。
“简单~”嬴昭不慌不忙,签出特制的【以毒攻毒薯】,令患者啃食长斑处。奇特的是,薯斑遇新薯竟自行脱落,化作肥料滋养土地。
此役最大的意外收获是匈奴大巫祝的归降。他被烤土豆诱降后,献出魂族“血咒薯”的培育法。嬴昭反其道而行,培育出“破咒金薯”,专门克制赵高邪术。
庆功宴上,降卒与秦军同锅用餐。有个匈奴少年偷藏土豆想寄给家人,被发现后痛哭流涕地跪地求饶。出乎意料的是,蒙恬非但没有责罚,反而特准他捎带十斤土豆,还附赠一本详细的种植手册。
消息如野火般传回草原,很快掀起投秦热潮。牧民们牵着瘦马前来换取土豆种,纷纷称此物为“长生天泪”,视若神明赐予的珍宝。
而在骊山陵深处,赵高正对九鼎狞笑:“吃吧...尽情吃吧...待万民皆中魂毒...”
鼎身映出的却是嬴昭澄澈的笑脸:“赵公公,你的毒薯,好像发芽了呢~”
孩童掌心,一株破咒金薯苗正绽放出太阳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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