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她们的意图,这是打算把原主卖给别人当妾室啊。
不,原主倒是解脱了,如今倒霉的可是他,替原主吊了一回不说,还要继续替他承受来自原生家庭的伤害。
怎么可能!
也就是这会儿他才想明白,难怪原主他娘舍得给他喂水喂药,完全是为了人家那八两银子的礼钱。
八两银子就把儿子给卖了,她当真是厌恶极了原主啊!
还有他那个姑姑楚大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发卖娘家侄子这么积极,也不知能从中捞到多少好处。
关键是,他现在身体如此虚弱,为了不耽误把他嫁出去,竟然想到下猛药这么个损招。
楚年对这个世界还没有完全适应和了解,不清楚她们口中所说的猛药究竟是什么虎狼之药,但听那意思足以让他恢复得跟平常差不多。
但是药效肯定是一时的,等他们把人交出去,后面是死是活可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那个张家人什么脾气秉性不好说,万一是个暴虐狂,真变成个病秧子落他手里只怕也没命活了。
眼见着姑嫂两人商量妥了要去弄药,楚年猛的睁开双眼,冷冰冰的叫了声:“娘!”
姑嫂俩闻声都是一愣,回转过身来,便对上了楚年的视线,不知为什么,两个人几乎同时感受到了瞬间的凉意,竟然被一个虚弱的病秧子看得心里发毛。
“你……是不是早就醒了?”胡莲香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楚年,问完话忍不住看了眼小姑子,多少有点心虚。
“嗯。”楚年应了声,随即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中间险些没用上力摔回去,心道,过去这两三天,除了水和汤药,他大概粒米未进,太虚弱了。
原主他娘应该是个没脑子的,人是铁饭是钢,不给吃饱了喝再多药也无济于事吧!
楚大美见楚年自个儿坐了起来,刚刚的担忧一扫而尽,瞧这样猛药用不上了,人啊终于缓过来了。
她掀掀眼皮,没好气地问楚年:“那我和你娘说的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楚年并没瞒着,关键是,两个人说话时也并没有刻意避着他好吧,问都多余问。
既然如此,有些话就可以摊开说了,楚大美抱着胳膊往他跟前一站,垂着眼皮摊牌说:
“听见了好,省得我再浪费口舌说一遍了,你为了宋家老二寻死觅活的事儿,别说是村里了,就连镇上都传遍了。
老十四,咱们老楚家祖祖辈辈生活在灵泉村,从没出过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儿,你爷奶为此都气病了,以后还哪有脸出去见人了。”
说到这里,她略微顿了顿,见楚年没什么反应,这才接着说下去:
“就这么说吧!你被送回来时也就剩了一口气,按理说直接挖坑埋了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但好歹你是老楚家的孩子,我和你爹娘没道理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么死了。
但是你做了没脸面的事儿,这个家里断是容不下你了,所以,三姑我就在张家堡子给你物色了一门亲事。”
“亲事?”楚年挑眉反问,话说的好听,好像他挑了个多好的人家似的,也好意思说物色。
“是啊!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早该嫁人了,这不么,你表哥的丈人那个村里,正好有户人家要个哥儿进门做妾,我都打听过了,说是人家主母身体不好主不了事儿,你要是嫁进去了,家里的事儿都归你张罗,要是再能生个一儿半女的,那好日子不就来了嘛!
再说了,出了那样的事儿,能有人娶你就不错了,总比留在家里被别人的吐沫星子给淹死好吧!”
楚大美一口气说完,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年,仿佛自己做了件功德无量的善事似的,等着这个侄子对她感恩戴德。
楚年没接她的话,反而转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胡莲香:“娘,你也是这么想的?”
“干嘛用那个眼神看我!”
见楚年眼巴巴盯着自己,胡莲香别扭的撇过头去不看他,嘴里却忍不住数落起来:
“要不是你自己不洁身自好冲动行事,我们也不会打这个主意,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这话就是埋怨原主不该跑人家门前上吊去,可是,原主那会儿钻了牛角尖,又没人劝慰,虽然方式极端了,但终于为自己活了一回。
不计后果也蛮好的,因为于他来说,就算不那么做,平白被宋时元给甩了,以后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当初不是你让我跟宋时元好的么?”他悲哀的替原主反问回去。
要不是胡莲香撺掇,原主哪会去勾搭宋时元,他要么不动心思,要么陷进去就会一头走到黑,真的会把宋时元当成逆天改命的唯一筹码。
如今筹码没了,他的希望也灭了,确实生无可恋了。
胡莲香一听,立马委屈上了:“是,是我出的主意,可我那不是为你好么,还不是你没本事,到最后也没把人哄住,自己没用还能怪我不成!”
“懂了。”楚年唇角溢出一丝冷笑,最后的一点期待烟消云散。
如此凉薄无情的亲娘,也亏了原主还总想着各种讨好。
十七年过去了,他护在怀里的始终都是捂不热的石头,真是替他感到悲哀和不值。
楚大美可听不得他们母子俩在这里扯皮,想着后面还有一堆事要忙,没好气地催促楚年:“行了,我看你也没啥大事了,有这功夫,赶紧起来去准备准备去,明个一早我送你过去。”
说完这些,她想起什么,立马警惕地看向楚年,瞪着眼睛警告他:
“老十四,我跟你说,话说明白了可不代表你能摇头不嫁,银子都收了,这事儿就绝无反悔的可能,你若是还有什么心思,趁早歇了吧!”
原以为她会听到楚年不服气的抗争,谁成想对方只低低的回了一个“嫁。”
“他说啥?”楚大美看看大嫂,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跟她确认。
楚年却兀自接过话来:“我说管他是谁呢,我同意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决定人家已经替他做了,即便他不同意,也没有资格反驳,弄不好还要挨顿打骂,就他现在这个体格子,不值当的自讨苦吃。
有扯皮的功夫还不如吃饱喝好想想退路,总得让他们先放下戒备才好,假装认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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