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无声息地洒进卧室。
许昊率先醒来，臂弯里是乔晚温软的身体。
他刚动了动，怀里的乔晚也醒了。
她睁开眼，对上许昊的目光，眼神里没有往日的从容，反而带着一丝罕见的慌乱和嗔怪，伸手轻轻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
“都怪你……”
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浓浓的担忧，
“昨晚那么急……门都没关严……小夏肯定都听到了……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她？”
但许昊显然不想在这个清晨讨论这个复杂的话题。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没有接话，而是直接用一个动作打断了她——他低下头，将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忧虑全都堵了回去。
这个吻不像昨夜那般带着发泄般的急切，而是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的手臂收紧，将她更密实地圈禁在自己怀里与床榻之间。
乔晚身体先是一僵，那关于妹妹的担忧还在脑中盘旋，但在他强势的亲吻中，她的抵抗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声音，不知是抗议还是妥协，原本想推开他胸膛的手，最终却无力地搭在了他结实的手臂上。
一吻终了，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
许昊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地凝视着她，里面翻滚着被重新点燃的欲望。
他没有再给乔晚任何开口的机会。
这一次，沿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下，也将所有关于乔夏的讨论，无限期地推迟了下去。
乔晚在他连绵的动作中思维渐渐模糊，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那些担忧和尴尬，暂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乔夏几乎一夜未眠。
隔壁卧室里那些压抑又难以忽视的声响，像细密的针，反复刺扎着她的神经和想象力。
她蜷缩在客厅沙发上，用枕头死死捂住耳朵，却仿佛依然能听到姐姐那带着哭腔以及许昊的呼吸。
天色蒙蒙亮时，里面的动静才渐渐停歇。
她精疲力尽，刚迷迷糊糊合上眼没多久，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竟又隐约地传了出来，比昨夜似乎更多了几分肆无忌惮的意味，仿佛在宣告着某种所有权的延续。
这持续不断的刺激，像最后一把火，彻底烧毁了她心中所有的犹豫和羞耻。
那个深埋心底、与姐姐的约定，以及自己对许昊那份日益膨胀的、混合着崇拜、依赖和强烈占有欲的情感，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我和姐姐这辈子都不分开，要嫁也要嫁一个。”
这句年少时天真又执拗的誓言，此刻成了她行动的唯一依据。
姐姐已经走在了前面，她不能再只是站在门外，做一个无声的倾听者，一个被排除在外的旁观者。
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心脏狂跳得像要冲出胸腔。
脸上是豁出去的决绝，眼神却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
她赤着脚，像一尾无声的鱼，滑向那扇并未关严的卧室门。
深吸一口气，她鼓足此生最大的勇气，轻轻推开了门。
室内光线昏暗，弥漫着特有的暖昧气息。
眼前的一幕让乔夏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姐姐在许昊结实的身躯下眼神迷离。
在她推门而入的瞬间，乔晚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血色尽褪，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慌乱。
“小夏？！你……出去！”
乔晚的声音因惊骇而变调，下意识地想推开身上的许昊，却被许昊按住。
而许昊……
他的动作没停。
他侧过头，目光投向门口僵立的乔夏。
他的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没有惊讶，没有质问，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等待已久般的审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乔晚那微弱无力的驱赶。
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许，一种更强大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乔夏看着姐姐惊慌失措的眼神，看着许昊那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目光，她最后的理智也崩塌了。
她非但没有退出去，反而咬着下唇，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
她走到床边，无视了姐姐几乎要哭出来的眼神，鼓起最后的勇气，颤抖着伸出手。
她的指尖冰凉，触碰到的皮肤却一片滚烫。
她没有看姐姐，而是仰起头，勇敢地或者说，绝望地迎上许昊俯视的目光，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
“许昊……我……我也……”
后面的话她羞于说出口，但她的行动，她眼中混合着爱慕和决绝的复杂光芒，已经说明了一切。
乔晚彻底僵住了，羞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背叛感让她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许昊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极深的弧度。
他的目光在乔晚和乔夏之间扫过，像一位审视着自己领地和所有物的帝王。
他没有推开乔夏的手，动作更加沉稳而有力。
激烈终于平息。
房间里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气息，也掺杂着难以言喻的尴尬，以及某种刚刚被强行打破又重塑的界限感。
乔晚第一个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几乎是仓皇地拉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背对着两人侧躺下去，将脸深深埋进枕头里，肩膀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妹妹，更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刚才发生的一切。
许昊坐起身，靠在床头，他的目光扫过背对着他的乔晚，乔夏则蜷缩在床边、低着头，手指紧紧绞着床单的一角。
他伸出温暖的手掌轻轻抚在乔晚光滑却紧绷的背脊上，缓慢却带着安抚意味的摩挲着。
“晚晚……”
他的声音低沉却异常温柔，像在哄慰着受伤的猫咪。
乔晚在他掌心的抚慰下，颤抖稍微平息，却依旧没有抬头。
许昊这才把头转向低着头的乔夏。
乔夏感受到他的目光，身体绷得更紧，心跳如擂鼓。
她刚才的勇气已经耗尽，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羞赧和后怕。
“现在知道怕了？”
许昊的声音里没有责备，反而带着一丝怜惜和纵容。
“刚才推门的勇气呢？”
乔夏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眼泪却一下子流了下来。
许昊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动作轻柔。
“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
许昊慢慢的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安定的力量。
“那就别怕，也别躲。”
他轻轻的把乔晚的身子揽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一侧的胸膛，乔晚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顺从的依偎过去，只是依旧不敢看妹妹。
许昊另一只手则抱着乔夏的肩膀，将她有点冰凉的身体揽近。
“你们是姐妹，一辈子都是。”
他的手臂紧了紧，将两人抱住。
他低下头，在乔晚的发顶落下了一个轻吻，又侧过脸，在乔夏光洁的额头上也印下一个。
〝在我这里，也一样。”
他的声音如同最醇厚的承诺。
“没有什么需要争，也不需要怕。外面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回到这里。
他顿了顿，让这句话清晰在两人心里：
“你们都是我的，我会照顾好你们。”
“嗯。”
乔夏先应了一声。
乔晚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脑袋轻轻的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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