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把烟斗往桌角磕了磕，烟灰簌簌落下，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沉声道：“风大？风大算个屁！告诉他们，风越大，老子的‘铁鸟’飞得越稳！我这就过去，让他们给老子把发动机预热，今天这鸟，说什么也得给我上天！”
勤务兵一哆嗦，赶紧对着话筒吼了回去。
奉天城外的秘密试飞场，黄沙漫天，吹得人睁不开眼。
张作霖顶着风沙，嘴里叼着那根标志性的烟斗，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一架飞机前。
这所谓的“飞鹰号”，说白了就是用农用机魔改的产物，机身蒙皮打着补丁，机翼看着都有些晃悠，唯一提气的就是机头那用红漆画上的狰狞龙纹，张牙舞爪，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
饶是如此，张作霖心里还是直骂娘：就这破铜烂铁，真能上天跟小鬼子的新锐战机干架？
这不整个一“我奶常山赵子龙”——全靠嘴炮输出吗？
“报告大帅！”一身戎装的张学良快步走来，一个标准的敬礼，“六架‘飞鹰’已全部加装机枪支架，弹道校准完毕，随时可以执行拦截任务！”
张作霖眯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光能飞上去不算本事，得能把小鬼子打下来！老子要让那帮狗娘养的明白，这奉天的天，到底谁他妈说了算！”
不远处，一个穿着油污工装的年轻人正蹲在机翼下，手里攥着个大号扳手，对着一颗固定螺栓“当当”敲了两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他叫林振华，是兵工厂特聘的首席技师，也是这批“飞鹰”的总设计师。
他压低声音，对旁边递来一碗热汤的赵四小姐说：“供弹机构还是有点卡，高速机动下有百分之十五的概率卡壳，得靠飞行员手动拉大栓。不过问题不大，只要小鬼子敢玩贴脸狗斗，这一梭子马克沁重机枪子弹，够他们喝一壶的。”
赵四小姐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忧：“振华，你都两天没合眼了，别把身子熬坏了。司令说了，只要打赢这一仗，给你记头功。”
林振华摇了摇头，灌了一口热汤，眼神却无比坚定：“我不图什么功劳，就图一口气。让那帮瞧不起咱们的洋鬼子好好看看，没他们的技术，我们中国人照样能把飞机送上天，还能把他们的飞机打下来！”
另一边，外号“小眼镜”的飞行员王海，正拿着一块擦镜布，跟有强迫症似的，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驾驶舱的玻璃，嘴里还念念有词：“老子修了三年飞机，天天听那帮洋教官吹牛逼，今天终于能开着自己人造的家伙去杀人了！山本，你个龟孙，上次不是挺嚣张吗？等着，今天爷爷就给你来个‘空中开瓢’！”
次日正午，天空的黄沙尚未完全散尽，依旧灰蒙蒙的一片。
三架涂着醒目红隼标志的日军侦察机，如入无人之境般，再次悍然越境。
它们以极低的高度掠过奉军机场上空，螺旋桨的轰鸣声充满了挑衅。
紧接着，无数传单如雪片般飘落。
“张作霖的空军？我看还不如乡下孩童放的纸鸢！”
编队领队长机内，山本五郎看着下方乱作一团的奉军机场，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一群连空速表都看不懂的土包子，也配拥有空军？命令下去，编队盘旋，再给他们来一次羞辱式通场，让他们好好欣赏一下帝国战机的优美姿态！”
“欺人太甚！”指挥塔上的张作霖猛地将心爱的烟斗狠狠摔在地上，青石板上应声碎裂。
他双目赤红，如同被激怒的猛虎，指着天空中的三个黑点，发出了震天的咆哮：“给老子升空！都他妈给老子升空！谁敢当逃兵，老子就地枪决，军法伺候！”
“轰——轰轰——”
命令就是催命符。
话音未落，六架画着赤红龙纹的“飞鹰”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笨拙而又决绝地冲上跑道，卷起漫天尘土，一架接一架地冲向了灰蒙蒙的天空。
张作霖亲自登上指挥塔的最高处，一把抢过勤务兵手里的大喇叭，对着天空怒吼，声音嘶哑而又充满了力量：“谁说老子的飞机是摆设？谁说老子的飞行员是土包子？今天就让小鬼子们开开眼，看看老子的飞机，是龙变的！谁再敢飞过来，老子就让他变成空中烧鸡！”
就在他吼出最后一句话的瞬间，一道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强烈情绪波动，触发“言出法随”效果……“苍穹之语”系统激活！】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苍穹之语”——奉军空军“突防成功率”临时+40%！敌方“防空反应延迟”临时+35%！】
空中，由张学良亲自率领的“飞鹰”编队已经迎上了日机。
就在双方即将进入交火距离的刹那，受【苍穹之语】的影响，山本五郎和他的两名僚机飞行员惊恐地发现，座舱内的仪表盘突然开始疯狂频闪，罗盘指针像喝醉了酒一样乱转，操作杆也莫名传来一股迟滞感，让他们习惯性的规避动作慢了整整半秒。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瞬息。
“就是现在！”小眼镜王海发出一声兴奋的狼嚎，他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猛地一推操纵杆，驾驶着“飞鹰”从一片稀薄的云层后方倒冲而出，以一个教科书上从未有过的、极其狂野的“滚筒突袭”动作，瞬间切入到一架日机后方！
“哒哒哒哒哒——！”
两挺经过林振华特殊调校的马克沁重机枪喷吐出愤怒的火舌，密集的弹雨瞬间糊满了日机僚机的尾部和机翼。
山本五郎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时，只听见无线电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僚机已经拖着滚滚浓烟，像一只折翼的鸟儿，翻滚着砸向了远方的海面。
首战功成！
奉军飞行员们士气大振，一个个都杀红了眼，把平时林振华和洋教官教的那些“野路子”战术发挥到了极致。
“倒飞甩尾”、“贴海突进”、“眼镜蛇机动青春版”……各种不讲道理的打法层出不穷。
日军飞行员哪见过这种阵仗，他们引以为傲的精湛技术，在这些不要命的疯子面前，一时间竟毫无用武之地。
很快，第二架日机被数架“飞鹰”围殴，机翼被打得千疮百孔，冒着黑烟仓皇逃窜。
山本五郎彻底胆寒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群他眼中的“土包子”，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战斗力。
他惊恐地调转机头，仓皇向北逃窜。
最终，一架迫降在海面上，飞行员跳伞后被附近的渔船捞起，上船后还在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高喊着：“那不是飞机……是火龙！是会喷火的龙！”
指挥塔上，张作霖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狠狠一巴掌拍在冰冷的铁栏杆上，对着身边一群目瞪口呆的将领吼道：“看见没？老子说啥来着？吹牛，有时候真他妈能上天！”
他笑声未落，目光却扫向了那片日机坠落的海域，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收起笑容，对着身旁的勤务兵下达了新的命令：“传我命令！让海军的人，不管用什么法子，把那小鬼子的飞机残骸给老子一寸不剩地捞上来！要完整的！”
勤务兵一愣：“大帅，捞那堆破烂玩意儿干啥？”
张作霖嘴角一咧，露出一口白牙，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狡黠又狠厉的光：“干啥？老子要在奉天城头，给全城的老百姓好好展览展览，让他们都看看，小鬼子的飞机也不是打不下来的铁疙瘩！”
说完，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望向那片因为胜利而显得格外高远的天空，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无人知晓的波澜。
这“苍穹之语”……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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