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伦敦,海军部。
温斯顿·丘吉尔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挑战牛顿定律,随时准备挣脱地球引力。
他把刚泡好的咖啡连同那只印着皇家海军纹章的骨瓷杯,一并砸在了铺着世界地图的办公桌上。
褐色的液体像是帝国版图上一块突兀的污渍,沿着非洲海岸线缓缓流淌。
“一群渔船?”他的咆哮声几乎能让特拉法加广场的鸽子都得应激性脱毛,“你是说,一群中国渔民,开着他们那堆连厕所都得去船舷边解决的破烂玩意儿,想用渔网把大英帝国的海权给捞走?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也最侮辱智商的笑话!”
站在他对面的副官,一个鬓角修得像尺子一样精准的年轻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了墙上维多利亚女王的画像:“先生,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离谱,但……威海卫监听站的紧急报告就是这么写的。而且,他们补充了一个诡异的细节。”
“说!”
“报告称,就在昨天深夜,连接远东的海底电缆出现了三分钟无法解释的物理性中断。与此同时,威海卫附近所有频段的无线电通讯都充满了强烈的杂音。技术部门过滤后发现,在所有白噪音的背景音里,都反复出现了一段……一段中文童谣。”
丘吉尔的眉毛拧成了一个死结:“什么童谣?”
副官的脸色更白了,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别扭的语调模仿道:“大……大帅……万岁?”
空气瞬间凝固。
丘吉尔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荒谬的错愕,随即转为一种被蝼蚁挑衅的极度轻蔑。
他扯过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地图上的咖啡渍,仿佛在擦掉一个无足轻重的麻烦。
“荒谬绝伦的东方巫术。”他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传我命令,让远东舰队不必惊慌,也不必理会。等这群自以为是的渔民靠近我们的海岸线,我会亲自教教他们,什么叫做‘炮口下的和平’。告诉他们,用大炮的轰鸣声,来回应那首可笑的童谣。”
辰时,黄海,暗流涌动。
天色还带着一层朦胧的灰,海风咸湿而冰冷,刮在脸上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刀子。
陈铁生像一尊焊在甲板上的雕像,蹲在一艘不起眼的渔船船头。
他没看海图,也没看罗盘,只是手里拿着一根磨得光滑的陈年竹竿,有节奏地敲击着船侧的木板。
“咚……咚……咚……”
每一次敲击,他都把耳朵贴近船板,像是听诊的医生,聆听着从海底传回的微弱回声。
这手绝活是跟老渔民学的,能通过声音判断水深和海底的地形,比任何仪器都灵。
“左舵五度,全体熄火,顺着这股洋流滑行!”他突然低吼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后面跟着的每一艘船上。
瞬间,十八艘渔船上那“突突突”的柴油引擎声戛然而止。
天地间只剩下风声和浪涛拍打船体的声音。
十八艘黑乎乎的渔船,如同十八条沉默的巨鲸,借着一股隐秘的洋流,无声无息地朝着那个被英国人霸占的港口——威海卫,悄然逼近。
没人注意到,每一艘渔船的船头,都用最粗的麻绳死死地绑着一口半人高的青铜大钟。
这些钟锈迹斑斑,刻满了看不懂的符文,像是从哪个破败的老道观里拆下来的。
只有陈铁生自己知道,这玩意儿是系统奖励的【定向声波干扰器】,经过合理化伪装后,成了他这次行动的王牌——“镇海钟”。
一旦敲响,就能让百里内的所有声呐设备变成一锅煮沸的粥。
午时,威海卫军港。
阳光正好,海面波光粼粼,一派和平景象。
英国远东舰队的“海王号”巡逻艇正慢悠悠地执行着例行巡航任务。
舰长菲利普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端着一杯红茶,觉得这鬼地方简直是帝国海军的养老院。
“中国人?别开玩笑了,”他对大副说,“上帝作证,他们连一艘能开出黄海的像样军舰都没有。我们的敌人是德国佬,是美国佬,不是这群还留着辫子的农民。”
话音刚落,了望塔上突然传来一声变了调的尖叫:“上帝啊!海面……海面起雾了!不对——那雾在动!它在朝着我们冲过来!”
菲利普斯举起望远镜,脸色瞬间变了。
那根本不是雾,而是一片由十八艘渔船组成的船队!
它们以一种诡异的寂静和惊人的速度,从一片天然的海雾中钻了出来,像一群从地狱里浮现的幽灵。
他还没来得及下令,一阵古怪而宏大的钟声突然响彻云霄!
“铛——!”
十八口铜钟在同一时刻被船上的壮汉用木槌敲响。
那声音并不刺耳,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共鸣,仿佛直接敲在了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声浪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席卷了整个军港。
“海王号”的驾驶舱内,刺耳的警报声响成一片!
“声呐失灵!长官,声呐屏幕上全是雪花点!”
“雷达受到强烈干扰!目标信号完全消失,屏幕上全是乱码!”
“通讯中断!我们联系不上基地!”
菲利普斯舰长手里的红茶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死死地盯着那片越来越近的黑色船影,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什么渔民的误闯,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闻所未闻的诡异突袭!
未时三刻,炮声炸响!
就在英军乱作一团的时候,陈铁生亲自抱起一捆点燃的干草,凑近了他船上那门用铁轨和钢管自制的土炮引信。
他眼中闪烁着烈火,对着身后的炮手们大吼:“都给老子听好了!咱们的目标是灯塔!打它的灯,断它的路!不伤人,只夺气!让洋人看看,这片海,到底谁说了算!”
“开炮!”
“轰!轰!轰!”
三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几乎要把渔船震散架。
三发用铁锅融了铁水浇筑而成的实心炮弹,带着黑色的浓烟和刺鼻的硫磺味,呼啸着划破天际。
一发炮弹运气不佳,擦着“海王号”的桅杆飞了过去,把那面米字旗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吓得甲板上的英国水兵屁滚尿流。
另外两发,则精准无误地命中了威海卫港口那座标志性的白色灯塔!
剧烈的爆炸声中,灯塔的基座被炸出两个巨大的缺口,碎石乱飞,烟尘冲天。
虽然没有倒塌,但那盏为无数船只指引方向的明灯,彻底熄灭了。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击震慑住时,一艘小船从船队中飞驰而出,冲向离岸三里处的一块巨大礁石。
船上一个叫阿海的少年,身手矫健得像只猴子,他嘴里咬着一面卷起的旗帜,冒着随时可能被英军炮火覆盖的危险,徒手攀上了湿滑的礁石顶端。
烟尘还未散尽,阿海奋力将旗杆插进了岩石的缝隙中。
狂风吹过,那面红底金边,中央绣着一个斗大“奉”字的大旗,迎风展开!
它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英国人的军港前,在所有威海卫百姓的注视下,猎猎作响!
岸上,原本死寂的街道瞬间沸腾了。
无数百姓从家中冲了出来,他们看着那面熟悉的旗帜,看着那座被炸毁的洋人灯塔,先是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当街跪倒在地,朝着那面旗帜的方向磕头。
“大帅显灵了!是大帅的军队打回来了!”
“天呐!大帅一吼,连海都给炸了!”
深夜,奉天,督军府。
书房里灯火通明。
王永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手里的电报纸因为激动而捏得发皱。
“大帅!大帅!成了!成了啊!”
张作霖正叼着一根哈瓦那雪茄,眯着眼睛看墙上那副巨大的军事地图。
他闻声缓缓转过头,吐出一口浓密的烟圈,慢悠悠地问:“啥事儿啊,看把你给急的,天塌下来了?”
“比天塌下来还厉害!”王永江把电报拍在桌上,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您看!这是我们安插在各地商会和侨社的眼线发回来的密电!自从咱们‘跨海惊雷’行动的消息传开,南洋、旧金山、檀香山的华侨都疯了!捐款的电报像雪片一样飞来!短短三天,就筹得了三百万银元!这还不算完,还有十二艘远洋商船的船东自愿将船只改装,说是要加入咱们的义勇舰队!他们都说……都说在梦里见到了大帅您在海上立旗,神威盖世!”
张作霖拿起电报,逐字逐句地看着,嘴角那撮标志性的小胡子抖了抖。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威海卫那个小点上,仿佛能看到那面插在礁石上的“奉”字旗。
他把雪茄狠狠地在烟灰缸里摁灭,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声粗犷得能把房梁上的灰都震下来。
“他妈的!谁说老子没有舰队?等老子把这面旗,从威海卫一路插到伦敦桥底下,我倒要看看,那个叫丘吉尔的洋人,还敢不敢尿炕!”
话音刚落,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蓝色光幕在眼前弹出。
【叮!“跨海惊雷”行动圆满成功!】
【检测到“思想震慑值”已突破临界点,全球华人凝聚力大幅提升!】
【特殊奖励解锁:援奉舰队·第一编队!】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太平洋深处,一艘悬挂着“振华号”旗帜的万吨级货轮正静静地停泊在公海上。
数十名精悍的工人正在灯火通明的甲板上忙碌着,他们熟练地拆除货舱的伪装盖板,将一门门口径骇人的舰炮吊装到位,冰冷的钢铁炮身在月光下闪烁着择人而噬的寒光。
威海卫的炮声和欢呼声,终将随着夜幕的降临而沉寂。
英军的愤怒与屈辱,百姓的激动与期望,都在这片被搅动得不再平静的海水上空交织、发酵。
然而,真正考验那面旗帜的,或许并非是敌人的炮火。
当黎明再次降临,一场突如其来的海上风暴正从天际线的那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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