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丹房的铜钟在灵脉暴动中急促鸣响，第七声钟鸣未落时，方源已站在秘传堂的穹顶之上。
玄色法袍被建木灵脉的罡风掀起，袖中血颅仙蛊发出贪婪的嗡鸣，水晶般的头骨表面血丝流转。
倒映着下方惊慌失措的人影——药王秘传的七千教众正聚集在广场上，等待引脉阵启动的号令。
“副司鼎大人！您怎么在这里？”三指药师仰头大喊，他刚从禁书库取出阵图，就看到方源手中凝聚起刺眼的白光。
那光芒绝非丹鼎司的术法，而是蕴含着斩断灵脉的霸道剑意，与方源平日的炼丹手法截然不同。
方源没有回答。
他冷漠地俯视着脚下的人群。
司鼎的白发、红姑娘的鳞片、长老们的黑袍、外门弟子的灰衫……这些曾与他共事、或敬畏或嫉妒他的人，此刻在他眼中都只是提升资质的“养料”。
血颅仙蛊在掌心震颤，丙等四成的资质完全不够。
他要的是能承载永恒的完美根基，而这七千条浸染建木灵息的性命，正是最好的药引。
“仙道杀招——一剑开天！”
低喝声落，方源将全身仙元灌注于指尖，一柄由纯粹灵力凝聚的长剑凭空出现，剑身上流淌着血颅仙蛊的暗红纹路。
他抬手挥剑的瞬间，整个丹鼎司的灵脉都为之凝滞，长剑划过的轨迹留下一道冰晶般的白光，仿佛将天地从中劈开。
广场中央的祭台应声断裂，建木主根暴露在外的部分被瞬间斩断，墨绿色的汁液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到白光的刹那凝结成冰。
“敌袭！是方源叛变了！”黑袍长老们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催动护身法器。
三指药师从命途空间中拿出武器“腐骨幡”，黑色幡布展开化作无数骨爪抓向穹顶。
负责阵法的长老试图启动护山大阵，却发现阵眼已被冰封，灵脉节点上覆盖着寸厚的坚冰，虚数能量根本无法流转。
这是方源的第二个仙道杀招：
“仙道杀招：冰封十里”
方源的身影在冰雾中闪烁，第二剑接踵而至。
这一剑没有劈砍，而是化作漫天冰雨，每一滴冰晶都蕴含着刺骨的寒意，落地即炸开成片的冰封领域。
广场边缘的外门弟子来不及惨叫，就被瞬间冻结成冰雕，身体保持着奔跑或求饶的姿态，灵脉在冰层下彻底断绝。
血颅仙蛊感受到死亡气息，从方源袖中飞出，水晶头骨张开细小的裂口，开始吸收散逸的血煞之气，表面的血丝变得愈发浓郁。
“拦住他！他想吸收我们的血脉！”司鼎拄着骨杖冲出九转丹房，七百岁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命途能量。
建木根须从地下钻出，在广场上空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红姑娘紧随其后，手中玉瓶倾泻出蚀骨毒雾，毒雾遇冰即化作腐蚀性的毒液，试图融化方源的冰封领域。
方源冷笑一声，足尖在冰面上轻点，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根须之间。
他避开蚀骨毒雾的轨迹，手中长剑横扫，剑气与冰雾交织成一道环形屏障，将司鼎和红姑娘的攻击尽数挡下。
“老东西，你的共生术对我没用。”
他声音冰冷如铁，指尖弹出三枚银针，精准刺入根须的灵脉节点——那是他之前整理丹材库时记下的建木弱点。
根须瞬间枯萎结冰，司鼎闷哼一声，脖颈间的鳞片变得黯淡。
红姑娘趁机绕到方源身后，袖中飞出数十条血色绸带，绸带末端带着淬毒的倒钩，直指方源后心。
但方源仿佛背后长眼，头也不回地反手一剑，剑气将绸带尽数斩断，断裂的绸带落地即冻结，冰晶中还能看到紫色的毒物。
此时广场已化作冰封炼狱。
七成教众被冻在冰层中，剩下的人挤在广场中央，被不断收缩的冰墙逼得无路可退。
黑袍长老们组成防御阵，试图用集体命途对抗冰封了。
却在接触冰墙的瞬间被冻住双脚，血气顺着接触点被方源的仙蛊抽走，注入血颅仙蛊之中。
“一起上！他撑不了多久！”三指药师嘶吼着祭出全部命途能量，腐骨幡化作巨大的骨龙扑向方源。
方源不闪不避，将血颅仙蛊托在掌心，水晶头骨猛地张大，发出刺耳的嗡鸣。
骨龙刚冲到半空，就被一股无形的吸力牵引，骨骼寸寸碎裂，化作精纯的血煞被仙蛊吞噬。
三指药师惊恐地发现，自己与骨龙的联系被彻底切断，体内能量正不受控制地流失。
方源踏着冰棱缓步走向人群，每一步落下，脚下的冰层就向外延伸数丈。
他手中长剑低垂，剑尖滴落的冰晶在接触地面时炸开，将最后一片空地冻结。
司鼎看着亲信一个个被冰封、被吸收，眼中终于露出恐惧：“方源！你疯了！我们是同类！长生之路需要同伴！”
“我不需要同伴，只需要资质。”方源的声音透过冰雾传来，带着血颅仙蛊的嗡鸣。
“你们这些寄生在建木上的废物，连成为养料都嫌多余。”
他抬手一剑刺入冰面，整个广场的冰层突然震颤，无数冰刺从地面升起，将被困的教众尽数贯穿。
鲜血顺着冰刺流淌，在接触到血颅仙蛊时化作金色的流光，涌入水晶头骨之中。
红姑娘试图从密道逃离，却被方源提前布下的冰阵挡住。
她看着自己的裙摆被冰层冻结，绝望地尖叫：“我帮你隐瞒过多少次秘密！你不能这样对我！”
方源走到她面前，长剑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脖颈间的鳞片：“你的血脉最纯净，确实是好养料。”
剑光闪过，红姑娘的身影化作一道血光，被血颅仙蛊彻底吞噬。
最后剩下的司鼎瘫坐在冰面上，看着方源手中的血颅仙蛊已彻底变成暗红色，水晶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纹路——那是资质提升的迹象。
他低头看向广场上连绵十里的冰雕，七千具尸体被冰封在其中，灵脉与血肉已被血颅仙蛊尽数抽干，只留下空洞的冰壳。（其实我也不知道丹鼎司有多少人，就随便定了点）
血颅仙蛊在掌心轻轻震颤，仿佛在发出满足的低鸣。
方源握紧仙蛊，转身走向司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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