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晴和温冉的身影消失在包间门口,前往洗手间。
门刚一关上,餐桌上的气氛瞬间从微妙的和谐转变为两个男人之间无声的较量。
周淮泽脸上的温和笑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精于算计的沉稳。
他拿起醒酒器,姿态优雅地往陆承渊面前几乎未动的酒杯里添了些红酒,动作不疾不徐。
然而,就在酒液即将注满杯壁时,陆承渊修长的手指却轻轻按在了杯口,阻止了他的动作。
陆承渊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周淮泽,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了然于心的弧度,语气平淡却一针见血:“无事献殷勤。二哥,有事直说,不然这酒,我怕喝下去不太安稳。”
周淮泽动作一顿,随即失笑,放下醒酒器,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被看穿的无奈,但更多是棋逢对手的欣赏:“到底是你了解我。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尽管包间里并无旁人,他还是保持了谨慎:“承渊,帮个忙。今晚……找个借口,让你家那位把温冉带回公寓。然后,你们……嗯,随便找个理由出去转转?或者早点休息?”
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想创造和温冉独处的机会,最好是能登堂入室,共处一室。
陆承渊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看着殷红的酒液挂壁,并不急着回答。
他当然明白周淮泽的心思,温水煮青蛙煮了这么久,眼看青蛙有点要跳出锅的迹象,自然是恨不得赶紧加把火,把盖子盖上。
他沉吟片刻,在周淮泽略带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开口,语气带着点戏谑和故意为之的“正直”:“二哥,你这个请求,有点难办啊。”
他抬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周淮泽,“出于对女性人身安全的考虑,我恐怕不能轻易答应。毕竟,温冉现在情绪还不稳定,我作为房东,有责任保障客人的安全。”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直接把周淮泽噎了一下。
周淮泽心里暗骂陆承渊这只老狐狸,明明就是想拿捏他一下,还找这么个道貌岸然的借口!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斯文表象,但语气里已经带上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陆承渊,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周淮泽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我只是想多点时间和她相处,解开她的心结!”
陆承渊看着周淮泽难得露出这种急躁的模样,心里觉得有趣。
他慢悠悠地品了一口酒,才不紧不慢地说:“是不是趁人之危,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瓜田李下,难免惹人非议。万一温冉事后后悔,或者觉得被逼迫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他巧妙地把皮球踢了回去,既点了周淮泽,也暗示了风险。
周淮泽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知道陆承渊这是在逼他表态,或者说,是在确保他不会乱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行行行,我保证!发乎情,止乎礼!绝对尊重温冉的意愿!只要她能让我进门,跟我好好说说话就行!这样总可以了吧?”
看着周淮泽这副急于表忠心的样子,陆承渊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懂得见好就收,毕竟兄弟的幸福也很重要,主要是以后能少来打扰他。
他放下酒杯,终于松口,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沉稳:“记住你说的话。机会我可以帮你创造,但分寸你自己把握。要是弄巧成拙,或者让温冉受了委屈,别怪我到时候清场。”
这就是答应了,但附带了严厉的警告。
周淮泽闻言,脸上瞬间阴转晴,连忙保证:“放心!我有数!”
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晚上该怎么“发乎情,止乎礼”地打动温冉了。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传来响动,沐晚晴和温冉说笑着走了回来。
两个男人立刻收敛了神色,恢复了一派和谐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场暗流涌动的“谈判”从未发生。
陆承渊递给周淮泽一个“看你表现”的眼神,周淮泽则回以一个“感激不尽”的微笑。
成年男人的友谊和算计,往往就在这杯酒之间,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共识。
而今晚的公寓,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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