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渊选的是一家极负盛名的米其林三星餐厅,坐落于苏黎世湖畔,以绝佳的湖景、无微不至的管家式服务和顶级的现代法餐闻名。
餐厅入口低调而隐秘,需要通过一段绿植掩映的私人通道。
身着 Armani 定制西装的侍者早已在门口躬身等候,姿态优雅,笑容标准,目光在掠过被陆承渊小心翼翼扶着的、身着宽松但剪裁极佳 the Row羊绒连衣裙的沐晚晴时,更多了几分恭敬。
而当看到跟在后面,穿着破洞牛仔裤、涂鸦卫衣,顶着一头惹眼银灰挑染,正东张西望的安聿时,训练有素的侍者眼中也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bonsoir, monsieur, madame.(晚上好,先生,女士。)” 侍者微微欠身,用的是法语,语调轻柔,“请问有预定吗?”
陆承渊微微颔首,报上名字,手臂依旧稳稳地揽在沐晚晴腰后,姿态是浑然天成的矜贵与掌控感。
“好的,陆先生,陆太太,请随我来。” 侍者确认了预定信息,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切,侧身引路。
就在这时,落后一步的安聿终于跟了上来,嘴里还在不满地嘟囔:“老男人走那么快干嘛……”
侍者目光自然地转向安聿,显然在判断这位年轻客人与陆承渊夫妇的关系。
是弟弟?
朋友?
还没等侍者开口询问,陆承渊仿佛不经意般,侧头对侍者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三位。我,我太太,”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脸懵懂的安聿,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带着恶劣趣味的弧度,清晰地说道,“……和我们的儿子。”
“……”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安聿猛地瞪圆了眼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都劈了叉:“儿、儿子?!谁是你儿子?!我是你爹!!!”
他这反应激烈,声音不小,引得旁边另一桌正在低声交谈的客人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那侍者也明显愣住了,脸上完美的职业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看看气质成熟、明显是商业精英范儿的陆承渊和沐晚晴,再看看旁边这个穿着打扮、行为举止都像个叛逆期大学生的安聿,这年龄差……虽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确实有点……违和。
侍者迅速调整好表情,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恭维,试图化解这微妙的气氛,对着陆承渊和沐晚晴笑道:“陆先生,陆太太,您二位真是……太年轻了,真想不到孩子已经这么大了,真是令人羡慕。”
他这话本意是恭维父母保养得益,显得年轻。
但听在安聿耳朵里,无异于坐实了他“儿子”的身份!
安聿:“????!!!”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沐晚晴看着安聿那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再看看陆承渊那副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陈述事实的模样,终于没忍住,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发出一阵压抑的、愉悦的低笑声。
这男人,损起人来真是杀人不见血。
陆承渊感受到身边妻子的笑意,心情更加愉悦。他面对侍者的“恭维”,面不改色,甚至还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用一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语气,配合地摇了摇头:
“确实。这孩子……比较叛逆,让您见笑了。” 那语气,那神态,活脱脱一个为叛逆期儿子头疼的成熟老父亲。
侍者立刻露出理解的表情,看向安聿的眼神甚至带上了一丝同情,连忙道:“不会不会,年轻人嘛,有个性是好事。三位这边请,位置已经准备好了,临湖视野最佳。”
说完,他更加恭敬地在前面引路。
安聿站在原地,看着陆承渊揽着还在偷笑的沐晚晴,跟着侍者优雅前行,又接收到侍者那“同情又理解”的目光,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他憋得满脸通红,指着陆承渊的背影,手指都在发抖,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毫无威慑力的怒吼:
“陆、承、渊!你个老匹夫!你占我便宜!!谁是你儿子?!你等着!我……我跟你没完!!”
然而,走在前面的陆承渊连头都没回,只是抬起手,随意地挥了挥,像是在打发不懂事吵闹的小孩。
安聿气得跳脚,但又不可能真的转身就走,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赌气离席”像个小孩了吗?
他只能咬牙切齿地、气鼓鼓地跟了上去,一路上都用杀人般的目光死死瞪着陆承渊的后脑勺,内心已经用各种方式把那个“老男人”凌迟了一百遍。
这顿饭还没开始吃,安聿已经感觉自己气饱了。
而陆承渊,则凭借着四两拨千斤的“毒舌”,兵不血刃地,再次在无形的交锋中,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并且心情颇佳地开始浏览菜单,准备为他“怀孕的妻子”和“叛逆的儿子”点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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