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怡医院内科病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钟医生那番看似关切、实则暗藏龌龊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曾倩倩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绝望和屈辱。
她看着钟医生那故作清高、实则充满算计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只觉得浑身发冷。拖欠的医药费像一座大山压在她心头,而父亲病情“恶化”的消息更是雪上加霜!瘫痪……这两个字如同魔咒,让她几乎窒息!难道……真的只能屈服于那个秃头医生的淫威之下?
“倩倩。”陈云平静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将曾倩倩从绝望的深渊边缘拉了回来。
她猛地抬头,对上陈云那双深邃而沉稳的眼眸。那双眼睛里没有轻蔑,没有同情,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清明和……强大的自信。
“别担心。”陈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医药费不是问题。至于你父亲的病……”
他转头看向病床上脸色同样难看的曾仕明,眼神锐利如刀:“曾叔,您刚才说,是被一条古怪海鱼身上的刺扎伤了手?那种刺痛和麻木感,持续了一个小时才缓解?”
曾仕明艰难地点点头:“对!那鱼样子很怪,身上密密麻麻都是细小的硬刺,像针一样!被扎到后,那种痛……简直钻心!浑身都麻了!”
“海刺毒!”陈云斩钉截铁地说道,“而且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能麻痹中枢神经的混合毒素!医院查不出来,是因为这种毒素并非生物毒素,而是混合了某种……深海阴寒矿物的奇特存在!它不会破坏器官,却会像冰一样冻结神经传导!”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病房门口,确认无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对曾倩倩道:“倩倩,你现在立刻去把拖欠的医药费缴清,然后办理出院手续。动作要快,但不要惊动那个钟医生。”
“可是……我爸他……”曾倩倩看着父亲无法动弹的样子,忧心忡忡。
“我有办法让他暂时行动。”陈云说着,再次打开了那个古朴的紫檀木针盒,寒光闪闪的金针映入眼帘。“曾叔,您忍着点。”
曾仕明看着陈云沉稳自信的样子,又想到女儿刚才的绝望,心中涌起一股决然:“小陈,来吧!我信你!”
陈云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位病人和他手中的金针。
唰!唰!唰!
三根金针快如闪电,精准刺入曾仕明头顶百会穴、后颈风府穴以及尾椎骨上方的命门穴!这一次,他选择的穴位更为刁钻,直指神经传导的核心枢纽!
嗡!
金针入体的刹那,陈云丹田内的《秘藏心鉴》真炁如同被点燃的烈焰,疯狂运转!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灼热、带着破邪涤秽气息的赤金色真炁,顺着金针,如同三条咆哮的火龙,狠狠冲入曾仕明体内!目标直指那盘踞在脊柱深处、如同万年玄冰般的阴寒邪毒!
嗤啦——!
这一次,对抗更加激烈!
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淡淡腥气的灰白色寒气,猛地从曾仕明尾椎处喷薄而出!病房内的温度骤降,连旁边的病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呃——!”曾仕明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吼!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般剧烈抽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焚尽八荒的灼热洪流,在他体内与那股冻结一切的阴寒疯狂对冲、撕扯!那是一种灵魂都被撕裂的剧痛!但同时,一股被冰封已久的、属于他自己的力量,似乎也在那灼热的冲击下,开始微微松动!
陈云脸色凝重,额头青筋隐现,汗珠滚滚而下。他全力催动真炁,与那顽固的阴寒邪毒进行着殊死搏斗!他能感觉到,这邪毒不仅阴寒刺骨,更带着一种深海怨灵般的阴戾,疯狂反扑,甚至试图顺着他的真炁反噬!
“给我……破!”陈云心中低吼!《秘藏心鉴》心法运转到极致!赤金色的真炁光芒大盛,隐隐带着龙吟虎啸之声!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密集的、如同冰层彻底崩裂的脆响在曾仕明体内响起!
那盘踞在脊柱神经节点上的阴寒枷锁,在至阳至刚的真炁冲击下,终于……寸寸碎裂!
“起!”陈云猛地拔出金针,低喝一声!
曾仕明只觉得一股久违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力量,从尾椎骨直冲四肢百骸!那禁锢了他两个多月的无形枷锁,轰然破碎!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
灵活自如!
他弯曲膝盖!
轻松抬起!
他猛地一撑床板!
在曾倩倩和旁边病人惊骇的目光中,曾仕明……竟然直接坐了起来!虽然动作还有些僵硬,脸色也因为剧痛和脱力而苍白,但确确实实……恢复了行动能力!
“爸!”曾倩倩捂住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落下,但这一次,是狂喜的泪水!
“我……我能动了!我真的能动了!”曾仕明激动得浑身颤抖,他尝试着挪动双腿,想要下床。
“曾叔,慢点!”陈云连忙扶住他,“邪毒本源只是被暂时压制驱散了大半,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调养。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钟医生那张油腻的胖脸出现在门口,他脸上还带着一丝不耐烦和某种隐秘的期待:“倩倩,手续办好了吗?跟我去办公室谈谈治疗方案……呃?!”
他的话戛然而止!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他瞪圆了那双绿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病床上……正被陈云搀扶着,颤巍巍站起来的曾仕明!
“你……你……你怎么站起来了?!”钟医生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荒谬而变得尖利刺耳,“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的神经传导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陈云冷冷地打断他,扶着曾仕明稳稳站定,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钟医生,“钟医生,看来你对曾叔的‘病情恶化’判断得很‘准确’啊?瘫痪?嗯?”
钟医生被陈云那冰冷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寒,随即一股被揭穿的恼羞成怒涌了上来:“你……你是什么人?!你对病人做了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你能胡来的地方!保安!保安!”
“闭嘴!”陈云一声低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将钟医生的叫嚣压了下去!他目光扫过闻声赶来的护士和探头探脑的病人,朗声道:“曾叔的病,我已经找到了病因,并且进行了初步治疗。现在,我们要出院。”
“出院?!不行!”钟医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色厉内荏地叫道,“病人病情不明,擅自出院出了问题谁负责?!而且……而且医药费还没结清呢!”
“医药费我已经缴清了!”曾倩倩快步走进病房,手里拿着缴费单据,冷冷地看着钟医生,“钟医生,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爸的病,不劳您费心了!”
她将单据在钟医生眼前晃了晃,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刚才缴费时,她特意查了账,所谓的“拖欠”,不过是钟医生故意拖延入账,想借此拿捏她罢了!
钟医生看着那张缴费单,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猪肝!他精心设计的圈套,眼看就要得手,却被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彻底搅黄了!更让他惊恐的是,曾仕明竟然真的站起来了!这简直颠覆了他的医学认知!如果传出去……他不仅名声扫地,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也会暴露!
“你……你们……”钟医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云和曾倩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走。”陈云懒得再理会这个跳梁小丑,搀扶着曾仕明,在曾倩倩的帮助下,一步步朝着病房外走去。所过之处,其他病人和护士都投来震惊和好奇的目光。
“站住!你们不能走!”钟医生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想要阻拦。
陈云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头,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
那眼神,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凝视,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杀意!
钟医生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僵在原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上前一步,眼前这个年轻人会毫不犹豫地……捏死他!
他眼睁睁看着陈云三人消失在走廊尽头,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钟……钟医生……这……”一个小护士怯生生地问道。
“滚!都给我滚!”钟医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脸色狰狞扭曲。
医院外,海风带着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
曾仕明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受着脚下坚实的地面,恍如隔世。他紧紧抓住陈云的手臂,老泪纵横:“小陈……大恩不言谢!我……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
“曾叔言重了。”陈云微微一笑,扶着他坐进曾倩倩叫来的出租车,“您的毒只是暂时压制,并未根除。那海鱼刺上的阴寒邪毒,与那些油画上的诅咒气息同源,恐怕都指向同一个地方。”
他看向曾倩倩,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倩倩,带我们去你家。然后……立刻联系那位女房东!”
“那栋浅水湾的别墅……”
“我买了!”
“我倒要看看……”
“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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