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还是需要借江妄暂避风头。
沈砚坻眸色倏地沉下来,脸上的克制在某一刻几乎要裂开。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像是在确认什么,低低地开口:
“杭景枝,你果然在骗我。”
他语气不重,像是喃喃自语,眼神中小心翼翼的期待落空、此时溢满的是难以言喻的压抑与荒凉,“我就知道,你那么喜欢江妄,怎么可能真的跟他分开……你就是逗我玩。”
她怔了怔,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景枝妹妹!砚坻,你们在这呢?可让我好找。”
她挣脱沈砚坻的手,回头,看见许伯琮朝她走过来,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笑意。
“许大哥。”她微微一笑,真心替他高兴,“恭喜你升职了。”
许伯琮摆摆手:“哪里哪里。”
他眼里带着关切:“景枝妹妹,我这次呀是临时被借调过来,随团负责接待和安全联络的,在这边只待三天就要走了。等活动结束后,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顿饭?也好叙叙旧。”
杭景枝怔了怔,没想到许伯琮来得这么匆忙,也走得这么快。
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许伯琮身后不远处看不清神情的沈砚坻。
她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点事。”
沈砚坻这时从两人身后缓步走出,许伯琮回头喊道:“老沈,你去哪?”
他脚步没停,声音冷沉,“工作。”
许伯琮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老沈会这样突然离开。
他千里迢迢来江北不就是为了景枝妹妹吗?
他这样怎么追到景枝妹妹。
他连忙转过头对杭景枝笑着帮忙解释:“景枝妹妹,你别放在心上。他这人你是知道的,一工作起来就拎不清场合。他今晚还得负责场内外的安全维稳,涉外任务,压力很大。”
杭景枝微笑着点头:“嗯,我知道。”
许伯琮松了口气,又问她:“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来江北了?你知不知道,当时老沈知道你报了江北的大学,那个反应……简直就像……”
杭景枝有注意到许伯琮跟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总是会落在舞台上的白渺身上,她打断他要提及的关于沈砚坻的事,反而问道:“许大哥,我正好想问你,你跟白渺……是怎么回事呀?你们看起来,很不一样......”
许伯琮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哎,被你看出来了?”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爽朗和几不可察的羞涩,“我现在在追白渺。这次被借调过来,其实也是我主动申请的。一部分,是想趁机见见你们俩。一部分,是为了白渺。”
他笑道:“你跟老沈现在都在江北,怕是以后只有过年才能跟你们聚聚了。”
杭景枝怔住,没想到许伯琮喜欢白渺。
舞台上的灯光已暗了下去,节目结束。
她和许伯琮话落之际,白渺已找到他们。
她一看到许伯琮,亲昵地笑道:“许连长,原来你在这儿,我刚刚到处找你。”
说话间,宴会厅工作人员端着托盘路过,托盘上几杯酒水轻轻晃动。
白渺眼睛一亮,伸手叫住服务员,先拿起一杯红酒,递给了杭景枝,又一杯递给许伯琮,自己拿了一杯,笑意盈盈地说:“景枝,在这里重逢是件很高兴的事,咱们一起碰个杯?”
许伯琮爽朗地点头:“好啊。”
杭景枝刚刚已经喝了不少,所以这次端起酒杯,只是浅尝了一口,并没有喝多。
“可要一口干了哈。”白渺看着她笑着提醒。
杭景枝淡淡摇头,语气客气而疏离:“我刚才喝得有点多了,就不多喝了。一会还要回家。”
白渺目光一转,笑得亲切:“可以让许连长送你呀。”
她侧头望向喝了半杯的许伯琮:“你说是不是?”
许伯琮一怔,随即笑着摇头:“我刚才也喝了点酒,你住的招待所就在附近,我可以步行送你。”
又看向杭景枝:“景枝妹妹,我一会让老沈送你回去。”
“不用。”杭景枝和白渺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杭景枝顿了一下,抬眸看了白渺一眼,继续对许伯琮道,“许大哥,我可以自己回去。”她客气的拒绝,“你们先聊,我就先回去了。”
杭景枝话刚落,那头白渺就伸手想上前拉住杭景枝。
手还没抬起来,她被人更有速度的拉住了手臂。
“白渺,”许伯琮低声说,“我觉得我有点醉了。”
白渺没好气地看着坏了他好事的许伯琮,“喝那么多,当然醉。”
她脸上的笑意僵住。
计划落空,身边还多了一个大麻烦,白渺此时气得要死。
杭景枝从会场侧门出来时,夜风一吹,脸颊的热意更重了几分。
她原本是想去跟江先生打声招呼再走的,可此时只觉眼前发晕,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
她抬手捂了捂额角,怀疑是酒劲上来了。
但是,她喝的酒明明一直在她酒量控制的范围内。
宴会厅的光线被身后的门缓缓合拢,她脚步一晃,勉强站稳,四下张望,想找个长椅坐一会,缓缓酒意。
沈砚坻的目光早已落在她身上。目光一寸寸追着人离去。
见她一步步往外走,可那步子却透着明显的不稳。
他皱了皱眉,侧头低声吩咐高子峰几句,脚步未停,快步追了出去。
“杭景枝。”
杭景枝脚步一顿,听见那熟悉的嗓音,低沉克制。
她回头,看见沈砚坻正快步走近,神情疏冷,眼神沉沉地落在她脸上。
她有些熏熏然,睫毛颤了下,语气软软地说:“我没事,不用你送……”
话未说完,沈砚坻已经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肘。
她身子一个不稳,下意识往他那边倚了过去。
沈砚坻目光一沉,干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脚步稳健,直接将她送往车边。
“……你干嘛。”她脸颊发热,声音又软又糯,眼神有些迷茫。
她感觉眼前人的怀抱,让她身上生起一股燥意。
她忍不住在人怀里蹭了蹭。
“别乱动。”他低声。
副驾驶座的车门被他拉开,他将她放进去,手掌托着她的后脑。
杭景枝一靠上座椅,便懒懒地倚着头,眼神有些空,轻轻蹙着眉,显然不太舒服。
沈砚坻为她系上安全带,看着她那副软绵模样,沉默了片刻,开口的声音低哑:“酒量见长了,也不能喝那么多。”
他明明藏着一肚子话,对她很生气,因为她的反反复复、她的捉弄。
可此时,她醉成这样,他也没办法继续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答应好的事,又变卦?
是不是发现还是很喜欢那个人,不能分开?
还是从一开始想法就没变过,当时那一句话就是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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