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说罢,一马当先的走过去。
保镖赶紧快步超过周老的位置,给周老开道。
李国也跟了上去,故意留林枫和卢婉婷这两个小年轻走在最后。
卢婉婷和林枫并排而走,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都被周围的嘈杂给淹没。
黑丝包裹的长腿在涌动的人群缝隙中若隐若现,引来不少侧目,穿的是半身裙,那一双长腿,让人遐想无限。
林枫注意到周围的目光,便将背包里的防晒衣拿出来,递给卢婉婷。
这时卢婉婷才注意到周围的目光,接过林枫递来的防晒衣系在腰上,将裙摆下的大长腿稍稍遮蔽了一二。
“谢谢。”卢婉婷小声的说了一句,感觉到一股暖流在心头。
这是什么感觉,卢婉婷也说不清。
在保镖的开道下,几人终于是挤进了人群中心。
只见摊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块差不多二十多公斤,接近三十公斤重的全赌蒙头料。
皮壳呈灰黑色,油性很足,表面有清晰的松花和一条蜿蜒的蟒带,在周围的灯光下甚至能隐隐看到一丝莹光,品相确是不错,任谁来看,都是大涨之像。
摊主是个中年人,长得很精明,嘴里叼着烟,眼中遮掩不住的得意,看向人群中的那个男子。
这个男子约莫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穿着一件洗脱线了的衬衫。
虽然这翡翠市场迎着风口,有着过堂风不是很热,但是他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面色涨红,眼中也有一丝狂热。
他操着很重的湖南口音,嘴里念念有词,手里抓着三根烟柱飘渺的香,嘴里念念有词:
“关老爷在上,土地公公、玉神娘娘显灵咯!三炷青烟通神明,保佑弟子今日开得绿汪汪的好玉!蟒带缠身松花旺,莫变猫尿莫变糠!
若是开出玻璃种,杀猪宰羊谢神恩,祖坟冒青烟,祖宗保佑我硬扎一回咯!”
“老婆本、娃的学费都在里头了!就指着它翻身了!求求了,一定要涨!大涨!”
他一边念念有词的喊着,一边对着料子虔诚的祈祷着,动作有些浮夸,都把周围的人给看乐了。
然而,他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直到把祈祷言语说了三遍,在一旁的老板终于是等不及了。
“老板,还切不切啊,你在磨蹭什么呢?”
周围的看客,此时也附和道:
“是啊,是涨是跌,就这么一哆嗦了,赶紧切啊。”
“是啊,神仙难断玉,赌石,你摆神仙也没有用啊。”
还有人,则是看热闹的哄笑,还有对他这种行为怜悯的叹息。
更有不少的人和他一样,眼中充血,似乎感同身受,看着这个人的祈祷,连呼吸都缓了两分。
突然,那湖南大汉像是突然被惊醒了一般,猛然睁开双眼,眸子中带着一丝决然和希望:
“老天已经收到我的祈祷,祖宗肯定也会保佑我硬扎一回,切,就沿着我这条线切!”
一旁等待的解石师傅是个老手,对于这种事不知道见过多少,面无表情的将翡翠放进解石机,盖上盖子。
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盖过了所有的喧闹。
所有的人都赶紧伸长了脖子,想透过那盖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湖南人捏紧了拳头,关节都有些发白,虽然他已经请了关公显灵,祖宗保佑,但是此时的他还是紧张的嘴唇直哆嗦。
“怎么样,咱们要不要也赌一下。”这时,玩心大起的李国提议道。
“行,怎么赌?”周老笑道。
“就赌这料子是涨还是跌,赢的请吃午饭。”
周老皱眉道:
“哪有这种道理,赢的还要请吃饭。”
李国笑笑:
“运气爆棚,连别人涨跌都能猜到,那赌石不是嘎嘎乱杀,请吃一顿午饭,不是应该?“
周老听李国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还有几分到底,当即答应下来。
“我看着料子不错,应该会涨。”
“呵,你居然和我猜的一样,赶紧换一个。”李国顿时不乐意了,哪知周老根本不愿意换,对林枫道:
“林枫,你也猜一猜。”
林枫笑了笑,说道:
“我觉得会跌吧。”
见林枫选的和自己不一样,二老这才露出笑容。
“说好了,要是咱两个老家伙赢了,你请午饭,我请晚饭。”
“行。”
周老又对卢婉婷道:
“卢总,你也猜猜看。”
卢婉婷思索了一秒,选择了和林枫一样的答案,周老和李国,眼中的坏笑更是不言而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呲的一声,锯片切到底了。
解石师傅关闭机器,把翡翠拿出来,用清水冲去泥浆。
周围的人顿时挤了上去,随后便愣住了。
切口露出灰白一片,只有边缘薄薄的一层灰绿。
中间非常的粗糙,棉絮密布,水头干涩,就连最差的豆种都很勉强,可以说,这块料子是彻彻底底的垮了。
“垮…垮了?不可能!不可能!”湖南汉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他三步并两步,踉跄着扑到切开的石头前,双手颤抖着抚摸那灰白的切面。
眼神也从开始时的期盼转为空洞,仿佛在这一瞬间,自己的灵魂都被这切垮的料子给切去了。
“我的钱啊,我的钱啊!!!我的存款,我娃子的学费啊,这下都没了!”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这个刚才还在做法祈求神佛保佑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瘫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涕泪横流,哭得浑身抽搐。
“全没了!都完了!我怎么回去啊!老婆孩子,我对不起你们啊!”
声音凄厉,引得周围不少人面露不忍,纷纷摇头叹息。
神仙难断玉,这种用尽全部身家来梭哈的人,虽然不值得同情,但是此时目睹,却难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赌石就是这样,一刀穷一刀富。
石头不打开,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
摊主只是撇了撇嘴,将那两瓣翡翠料子推下桌子。
他对这种事,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周老看着地上崩溃大哭的汉子,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这种还知道哭的,倒还好。哭出来,把那股子邪火和绝望泄出来,还有缓。
就怕那种憋着不吭声,眼神直勾勾的,那才容易出事,指不定会想不开。赌石场上,见得太多了。”
李国点点头,深以为然。
他也算是在翡翠这一行深耕了半辈子,这种事,他目睹过不少。
随后他话锋一转,长叹道:
“没想到我们两个老家伙,加在一起快一百三十岁了,居然还要两个加在一起不到五十岁的小辈请吃饭,嘿嘿,那就不好意思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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