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都护府,后院。
秋日的阳光温暖和煦,将庭院中的一草一木都染上了金色的光辉。
顾长生难得地享受着这份悠闲,他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张绘制着山川河流的简易地图,正指着上面的一处,对怀里三岁的儿子秦平安温声讲解。
“平安你看,这里是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若要行军,当寻谷道而行,但也要防备两侧有伏兵......”
秦平安虽然年幼,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却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仿佛真的能听懂父亲话语中蕴含的兵家至理。
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学着父亲的样子,在地图上重重一点,嘴里发出“呀呀”的声音,逗得一旁的秦凌霜和云梦璃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一切都如同顾长生预想的那般,完美地运行着。
他亲手点燃了中原的战火,将大周朝廷和前朝余孽这两头猛兽推入了血腥的角斗场。而他,这位高坐于北境的“猎人”,只需要一边积蓄力量,一边悠闲地欣赏这场注定要将旧世界撕碎的血腥盛宴。
然而,这份悠闲,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
苏清颜快步走入庭院,她那张一向从容镇定的俏脸上,此刻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她手中紧握着一份用火漆封口的密报,封口上赫然是一个血红色的“绝”字!
这是四海商会最高等级的密报,代表着足以动摇国本的惊天变故!
“夫君!”苏清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顾长生眉头微挑,示意侍女将孩子们带下,庭院中的温馨气氛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肃杀。
“出什么事了?”他接过密报,撕开火漆。
密报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一行字。
“帝下罪己诏,起复前太尉司马景,赐尚方剑,总领中原一切军政,以讨国贼。”
司马景?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顾长生心头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
议事大厅之内,北境所有核心将领在接到召集令后火速赶来。当他们听完苏清颜宣读的密报后,反应却与顾长生截然不同。
李敢的嗓门震天响:“司马景?没听说过!一个老囚犯,能有什么本事?”
王平跟着起哄:“大都护,这是天赐良机!趁着朝廷阵前换帅,咱们正好扩地盘!”
众将请战声此起彼伏。
顾长生摇头,眼神锐利得能刺穿钢铁:“十年前,大周西南十八路蛮族叛乱,兵锋直指中原。朝廷三路大军,十五万精锐,全军覆没于乌江天险。”
大厅瞬间安静。
“年仅二十五岁的司马景,以戴罪之身,领三万残兵败将,孤军入西南。”
顾长生开口,森冷的话语令众人心头一凛。
“他用了多久?”
“半年。”
“仅仅半年,十八路蛮王或死或降或逃,西南再无战事。”
嘶——!
倒吸凉气声响彻大厅。三万残兵,半年平定十五万人都解决不了的叛乱?
顾长生直接下令,“清颜,动用四海商会所有人脉,我要看到当年司马景平定西南之乱的所有卷宗!”
......
在四海商会不计成本的金钱开道下,三日后,陈旧卷宗堆满书房。
顾长生开启【道心通明】天赋,双眼如烈日般扫描着泛黄纸张。当秦凌霜和苏清颜推门而入时,他已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扶手。
“可有发现?”
“我发现了一个真正的鬼才。”
顾长生起身走向沙盘,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司马景从未主动攻打过任何蛮族城寨。”
“他的第一步——派人伪装商贩,散布谣言:乌江之水已被诅咒,饮之必死。”
“第二步——截断上游支流,乌江水位暴降。”
“第三步——让流民在蛮族必经之路大规模种植鬼针草。”
秦凌霜和苏清颜感到心悸。
“谣言动摇军心,水位证实诅咒,鬼针草毁掉草场,牛羊死亡......”
“他未出一兵一卒,便让十八路部落为争夺水源草场自相残杀。等他们两败俱伤,司马景才挥军收割。”
这不是战争,这是诛心!
“此人从不拘泥兵法常理,他眼中没有城池军队,只有敌人命脉。”顾长生手指重重点在沙盘上,“所以我断定——”
“司马景的目标不是燕倾城的五万大军!”
“是中原的土地!是数百万百姓!”
“他要用比坚壁清野更狠毒的焦土活民,将整个中原变成巨大囚笼,将燕倾城的以战养战彻底变成笑话!”
“他要活活饿死我们扶持的这头猛虎!”
书房内死寂一片。
秦凌霜和苏清颜从脚底涌起寒意——一个足以颠覆整个棋局的幽灵,已经悄然登场。
顾长生完美的“驱虎吞狼”之计,迎来了致命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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