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军营。
玄鸟卫的士兵们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冲上演武场。
“终于有机会教训这些泥腿子了！”
“让他们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精锐！”
“五天的伙食和马厩工作，够他们受的了！”
相比之下，北境军的反应就要平静得多。
士兵们依然按部就班地进行训练，对即将到来的演武视若无睹。
只有李敢等将领眼中闪过期待的光芒。
他们见过神臂弓洞穿铁甲，亲眼目睹铁蒺藜瓦解敌阵。
这场演武，绝对会让那些目中无人的玄鸟卫付出代价。
......
三天转眼过去。
演武当日，整个军营都沸腾了。
不仅两军的所有士兵都前来观战，连附近的百姓也赶来凑热闹。
演武场被临时扩大至数里方圆，各色彩旗标记着边界。
燕文正挑选了一千名最精锐的玄鸟卫骑兵，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骑着最好的战马，穿着最坚固的铠甲，手持最锋利的武器。
反观北境军这边，神机营派出的一千人清一色的步兵。他们身穿普通的布甲，手持那把被玄鸟卫嘲笑的“神臂弓”，看上去平平无奇。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身后拖着的几十辆小车，车上装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器械。
“那些是什么？”
燕文正皱眉，随即不屑地摇头。
任何花招，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笑话。
“演武开始！”
随着秦凌霜一声令下，战斗正式打响。
玄鸟卫立刻发起冲锋。
一千铁骑化作黑色洪流，震天呐喊响彻云霄。
马蹄轰鸣，刀光闪烁，气势磅礴。
观战百姓惊呼连连，被这股威势震撼。
然而，就在玄鸟卫冲到中场时，意外发生了。
“啊！”
数十匹战马惨叫倒地，将背上的骑士重重摔下。
紧接着，更多的战马跳跃嘶鸣，冲锋队形瞬间崩散。
“这是什么？！”
燕文正瞪大双眼。
他看到地面上散布着无数尖锐铁器，正是这些东西刺伤了战马蹄子。
“铁蒺藜。”
秦凌霜在高台上淡然开口。
“专门对付骑兵的利器。”
燕文正脸色骤变。
他没想到北境军竟然准备了这种阴险的陷阱！
但更要命的还在后面。
就在玄鸟卫因为铁蒺藜而阵型大乱之际，神机营的神臂弓齐鸣。
“放！”
一千支特制弩箭呼啸而出。
这些箭矢的威力远超普通弓箭，轻易地撕开了玄鸟卫的精钢铠甲，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虽然演武使用的是无锋箭头，不会造成致命伤害，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许多玄鸟卫射下了马背。
“不可能！”
燕文正不敢置信。
那些笨重的神臂弓，竟有如此恐怖威力？！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神机营又进行了第二轮齐射。
这一次，剩余的玄鸟卫几乎全军覆没。
演武场上，狼狈的玄鸟卫士兵呆坐在地，看着身上的无锋箭头，脸上写满震惊。
从开战到结束，整个过程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一千玄鸟卫精锐，被一千北境步兵碾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演武场周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个结果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燕文正脸色青白交替，宛如被人连抽耳光。
他引以为傲的王牌部队，在对方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演武结束。”
秦凌霜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按照约定，玄鸟卫负责接下来五天的伙食和马厩清理。”
她的语气依然平静，仿佛刚才不是一场演武，而是一次普通的训练。
燕文正张嘴欲言，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已经没脸再提什么彩头了。
当晚，玄鸟卫的士兵们默默地走向伙房和马厩。
那些曾经高傲的精锐战士，如今只能低着头干着最卑微的杂活。
但奇怪的是，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反抗。
因为他们都被那场演武彻底震撼了。
原来，真正的精锐是这样的！
原来，他们之前的骄傲如此可笑！
深夜，燕文正主动找到了秦凌霜。
“秦将军。”
他的语气变得无比谦卑。
“末将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能否将那些新式武器也装备给我们？我们愿意学习北境的战法。”
秦凌霜看了他一眼，从怀中取出文书。
“这是大都护的命令。”
燕文正接过文书，仔细阅读。
看完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复杂。
文书内容简单明了：
“玄鸟卫全部打散，与北境士兵五五混编。统一装备，统一训练，为期五天。五天后重新考核，合格者编入正规军，不合格者调往后勤。”
“这......”
燕文正欲言又止。
“有问题吗？”
燕文正沉默良久，最终摇头。
“没有问题。”
他知道，经过今天的演武，玄鸟卫已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本。
要么接受改编，要么被彻底边缘化。
“很好。”
秦凌霜点头。
“明日开始执行。记住，这里只有新兵和老兵的区别，没有玄鸟卫和北境军的区别。”
燕文正深深一拜：
“末将明白。”
次日，一个全新的编制方案开始实施。
一万玄鸟卫被完全打散，按五比五比例与北境老兵混编。每个小队都有北境老兵担任骨干，负责教授新战法和新武器使用。
起初，一些玄鸟卫还有不服。
但当他们亲手试用神臂弓，感受到这种武器的恐怖威力后，所有的不服都消失了。
“天哪，这一箭能射穿三层铁甲！”
“射程比我们的弯弓远了一倍！”
“还有这个铁蒺藜，简直是骑兵的克星！”
玄鸟卫的士兵们对所有新式装备都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而北境的老兵们，也开始认真地传授他们的经验。
“神臂弓虽然威力大，但上弦需要时间。所以第一轮齐射过后，一定要迅速更换弩箭。”
“铁蒺藜的布置有讲究，不能太密也不能太疏，要让敌人觉得有路可走，但实际上到处都是陷阱。”
“最重要的是纪律！战场上，听从指挥比个人武艺更重要！”
五天混编训练，让两支截然不同的军队逐渐融合。
玄鸟卫学会了新战法，北境军也从玄鸟卫那里学到了骑战技巧。
当五天期满，重新集合时，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眼前的已经不再是两支军队，而是一支全新的、装备精良的、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
“很好。”
顾长生出现在校场上，满意地看着眼前一幕。
“这才是我要的军队。”
他环视众人，声音洪亮：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北境铁军的一员！不分出身，不论过往，只要忠诚于北境，忠诚于百姓，你们就是我的兄弟！”
“愿为大都护效死！”
两万人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燕文正站在队列中，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短短五天，这个人就将他引以为傲的玄鸟卫彻底改造。
不是通过威逼，也不是利诱，而是通过实力！
“跟着这样的人，或许真能成就一番事业。”
燕文正心中暗想。
而在远方，三千铁浮屠正踏着沉重步伐，向这里缓缓逼近。
但此时的北境军，已经准备好迎接任何挑战。
一场改变历史进程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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