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出了派拉蒙大门的陈汉随手打了个出租车。
回到酒店，陈汉把自己扔进沙发，默默地从行李箱深处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星际穿越》，在演员构想那一栏，女主角墨菲的名字旁边，标注着：刘艺菲。
陈汉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按照派拉蒙现在这个尿性，想让他们投资这部科幻巨制，除非大象能和蚂蚁谈恋爱。
正在他烦恼不已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陈汉通过猫眼一看，是杰瑞。
他打开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坐回沙发上。
杰瑞一进门就情绪激动地大声说：“陈！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只是不想给你增加烦恼！
我看着你每天为了拍电影只睡四五个小时，跟你说这些除了让你分心，又有什么用？
事情已经定了，我……”
陈汉沉默地盯着他，任由他滔滔不绝地解释。
过了许久，他才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失去的，我早晚会亲手拿回来。”
说完，他站起身，开始穿外套。
“陈，你这大晚上要去干嘛？”杰瑞跟在后面问道。
“喝酒，你去不去？要去就跟着。”
两人来到日落大道的“美杜莎”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迷离闪烁的灯光，让空气中都充满了酒精与荷尔蒙的味道。
陈汉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威士忌，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浇灭他心中的那团火。
自己不想要的，和别人不想给，那完全是两回事。
杰瑞端着酒杯，凑到陈汉旁边，眼神里充满了真诚和愧疚：“陈，对不起……之前，我也试着帮你找过其他的投资。
米拉麦克斯那边的邀请，但我知道你讨厌哈维那个混蛋，所以直接拒绝了。
还有……还有一个快要倒闭的漫威影业，傻乎乎地发来邀请，想让你去拍一部叫《钢铁侠》的电影，简直是疯了，我也帮你拒绝了。”
听到“漫威”和“钢铁侠”的瞬间，陈汉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心里咯噔一下。
我谢谢你啊，杰瑞！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看着还在为自己“英明”决策而沾沾自喜的杰瑞，陈汉最终还是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陈汉知道，《钢铁侠》可以拍，而且能大获成功。
但要想在票房上堂堂正正地击败《变形金刚》，只有拿出《星际穿越》这个王炸。
这件事，现在显然不能告诉杰瑞，他毕竟还是派拉蒙的员工。
现在是11月，距离奥斯卡颁奖还有差不多四个月。
自己必须拿到一个足够分量的奖项，最好是最佳导演小金人，才能拥有和资本巨头们平等谈判的话语权。
陈汉烦闷地喝着酒，目光扫过舞池里扭动的人群。
鬼使神差地，他拿出了手机，第一次主动给查理兹打去了电话。
“喂？是我，陈汉。”他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今晚心情不好，能出来陪我喝一杯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背景音，似乎是在片场。“你等我，一个小时就到。”查理兹的声音干脆利落。
挂断电话，陈汉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杰瑞聊着。
喝得半醉的杰瑞还在表忠心：“陈，我知道你的性格，你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告诉我你的下一步计划，我一定能帮上忙！”
陈汉摇了摇头，他现在还无法完全确定对方的心思：“暂时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大约一个小时后，一道靓丽的身影匆匆走了过来。
查理兹穿着一件简单的风衣，头发随意地挽起，脸上还带着未卸干净的淡妆。
“嘿，大导演。”
陈汉看见她，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连忙让开一个座位。
查理兹毫不客气地坐下，拿起桌上一瓶没开的啤酒，仰头就“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
她擦了擦嘴角，看着陈汉烦恼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也就是你，能在这个点把我从片场叫出来。要是换了别人，我只会对他说一句，fuck you。”
一旁的杰瑞眼睛都看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陈汉主动邀请一个女孩出来喝酒，而且还是查理兹。
他很自觉地站了起来：“陈，我……我去那边看看，好像有很多美女。”
陈汉点了点头。
杰瑞走后，陈汉才悠悠地叹了口气：“哎，可惜啊，我只是个小导演，人家派拉蒙看不上。”
查理兹闻言，忍不住偷笑起来：“你不是刚拿了威尼斯金狮奖吗？谁这么厉害，连我们的大导演都看不上？”
“派拉蒙呗，还能有谁？”陈汉没好气地说道。
查理兹瞪大了漂亮的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你不是一直在给派拉蒙赚钱吗？而且赚得还不少，怎么会？”
陈汉端起酒杯，和查理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后说道：“谁知道呢，他们觉得迈克贝比我更适合拍商业片。”
他本以为查理兹会为自己抱不平，没想到她却下意识地悠悠点头。
陈汉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叫你出来是安慰我，不是让你来给我添堵的！”
“哦哦哦！”查理兹连忙摆手，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抱歉抱歉，我刚才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有别的意思！”
她凑近了一些，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说：“那么，陈，现在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吗？”说完，还故意挺了挺傲人的胸脯，补充道，“什么都可以哦。”
陈汉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调侃道：“确实挺大的。不过你还是别挺了，暂时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叫你出来，纯粹就是心里烦闷，想找个人喝喝酒。”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开始痛饮起来。
酒杯碰撞，话语交织，他们从电影聊到人生，从好莱坞的操蛋规则聊到各自的理想。
一直喝到午夜十二点，陈汉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查理兹看着趴在桌上烂醉如泥的陈汉，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扛起陈汉，费力地将他带回了酒店。
把他扔在床上，看着他沉睡的侧脸，查理兹心里不禁嘀咕：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居然会喝成这样。
不过，还好本姑娘体力好。
查理兹替他盖好被子，静静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才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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