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递来的密报字迹未干,云芷凝指尖捻着纸条,眼中寒芒乍现。赵月娥果然按捺不住,竟想借赏花会之名行毁誉之实——这场鸿门宴,她不仅要赴,更要让设局者自噬其毒!
赏花会的请柬送至小院时,红袖正捧着锦缎立在一旁,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二夫人特意吩咐了,赏花会那日京中贵女齐聚,大小姐代表相府颜面,万不可穿旧衣失了体统。”她手中是一件茜素红蹙金双层广绫长裙,华贵夺目,衣襟处却用同色丝线绣着几不可察的缠枝纹,细看竟是合欢花的图样——在闺阁聚会中暗喻轻浮放荡。
云芷凝心中冷笑,面上却欣喜地扑过去搂住衣裙,痴痴嚷道:“花花!红红的!凝儿喜欢!”指尖拂过衣料时,牡丹印记骤然灼热。她佯装站立不稳,将整杯茶水泼在裙摆上,色料遇水竟渗出诡谲的桃粉色!青黛惊呼:“这衣料被药水浸过,遇水则显艳色!”
“无妨,”云芷凝拉住愤然的青黛,低声耳语,“将计就计方能破局。”她转向慌神的红袖,天真拍手:“洗洗干净就好啦!凝儿要穿新衣衣去玩!”红袖如蒙大赦,忙不迭应声退下。
三日后,丞相府花园张灯结彩。赵月娥端坐主位,与户部尚书夫人谈笑风生,余光却频频扫向月洞门。当云芷凝身着素雅月白襦裙出现时,她手中团扇猛地一滞——那件精心准备的茜红裙竟未穿上!
“凝儿来了?”赵月娥强压惊怒,亲热地挽起她的手向众人介绍,“小女前日落水受惊,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诸位海涵。”话音未落,已有贵女掩口窃笑。户部尚书千金柳依依突然惊呼:“云妹妹裙上怎有萤光?”众人望去,只见云芷凝裙摆处竟有点点幽绿微光,如夜萤附体!
场面霎时哗然。赵月娥故作惊慌:“定是下人浆洗不净,沾了污秽之物!快带大小姐去更衣!”云芷凝却茫然抬手,指尖捏着一只精巧的萤囊:“姨娘给的香包……掉粉粉……”——那萤粉正是今早赵月娥借“安神”之名塞给她的香囊所藏!
正在此时,管家匆匆来报:九王爷南宫烨的马车已至府门!赵月娥脸色骤变。只见南宫烨端坐轮椅被推进花园,玄色蟒袍衬得面容如玉,目光扫过云芷凝裙摆萤粉时,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相府赏花会倒别致,连萤火虫都来凑趣。”
云芷凝突然踉跄跌倒,袖中滚出数个相同的萤囊。青黛扑跪在地哭诉:“今早二姨娘送来十多个香囊,非要小姐贴身佩戴!小姐觉着呛人才取出来玩……”赵月娥勃然色变,正要呵斥,南宫烨已拾起一枚香囊捻开:里面竟是催情香料与萤粉的混合物!
满座哗然中,云芷凝歪头扯住南宫烨的袖角,懵懂低语:“王爷……香包臭臭……像上次害娘亲睡觉的药……”此言如惊雷炸响!南宫烨眸色骤深,当即令侍卫封存证物。赵月娥瘫软在地,她终于明白:这痴儿竟是扮猪吃虎的猎手!
赏花会不欢而散,南宫烨临行前深望云芷凝一眼:“三日后太后寿宴,本王期待小姐‘本色’出演。”是夜,云芷凝在空间中以灵泉净化萤毒,牡丹金叶忽然凋零,化出一行血字:“生母林氏殁于西域奇毒‘朱颜碎’,凶器乃赤金嵌宝护甲!”她抚过手腕灼热的印记——当年母亲妆奁中,不正藏着二姨娘献上的那对赤金护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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