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空间内,时光仿佛被赋予了不同的密度。外界不过四年光景,空间内因着灵气的滋养与那玄奥传承的影响,已然让那个曾经在襁褓中便能聆远辨微的婴孩,成长为了一个风姿初显的幼童。
南宫羽墨,年仅四岁,身量却已如五六岁的孩子般挺拔。他穿着一身合体的玄色小锦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虽面容尚带稚嫩,但那双凤眸开阖间,已无半分孩童的懵懂,只有沉静如渊的睿智与一种与生俱来的、隐隐睥睨天下的气度。
《紫薇帝曜经》的传承,如同最精妙的刻刀,早已超越单纯武学的范畴,正在全方位地雕琢着这位天命所归的未来帝王。
他端坐于灵泉旁一块光滑的青石上,并非玩耍,而是在“观想”。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指尖在膝上无意识地虚划,那并非孩童的涂鸦,而是蕴含着某种阵法或棋路变化的推演。云芷凝偶尔与他讲述朝堂典故、人心诡诈,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其思维之缜密,对人性洞察之深刻,常让身为母亲的她暗自心惊。这已非早慧可以形容,而是真正的帝王心术在萌芽。
武功根基更是打得超乎想象的扎实。空间内灵气充沛,他虽年幼,内息却已颇为充盈。一套基础拳法在他手中施展出来,不见花哨,唯有精准与凌厉,拳风猎猎,隐有雷鸣之势。更令人惊叹的是他的轻功身法,许是传承中本就注重腾挪变幻,只见那小小的身影在奇花异草间穿梭,步履轻盈如踏云絮,几个起落间便已至数丈开外,点尘不惊,火候已远超寻常苦练多年的武者。
然而,最为超凡的,依旧是他那经由传承不断淬炼强化的五感。
目之所及,百米之外一片树叶上停驻的彩蝶,其翅膀上细密如星尘的鳞粉光泽,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若是凝神,甚至能捕捉到更远处蚊蝇高速振翅时那一片模糊的残影。
耳之所闻,早已不限于墙内。百米外两个洒扫宫女压得极低的、关于宫中哪位贵人又得了赏赐的私语,如同在他耳边响起一般清晰。他甚至能凭借声音的细微差异,分辨出不同鸟类翅膀扇动的频率。
嗅觉与触觉同样敏锐异常。他能轻易分辨出空间内数百种药材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气味,并能从中精准定位出某一株特定药草的位置。指尖轻触灵泉水,便能感知到其中灵气流淌的细微温差与流向。
这一日,南宫烨深夜前来,与云芷凝在室内低声商议要事,内容涉及北境军报及朝中某些官员的异动。年仅四岁的南宫羽墨并未入睡,他独自一人静立于院中,负手望月。夜风拂动他额前的碎发,那双凤眸在月色下幽深如古井。
百米外父母压得极低的交谈声,一字不落地传入他耳中。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小小的、负在身后的手,指节微微收紧了一下。随即,他抬起眼眸,望向皇宫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宫墙,看到了那金銮殿上的龙椅,以及围绕其展开的无数阴谋与厮杀。
那眼神,平静得可怕,没有丝毫孩童应有的畏惧或好奇,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与一种“彼可取而代之”的、深植于血脉灵魂深处的笃定。
云芷凝从室内走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月光下,儿子那小小的身影仿佛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周身流转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尊贵而孤高的气息。她心中微震,既骄傲,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墨儿,”她轻声唤道,“夜深了,该歇息了。”
南宫羽墨闻声回头,看到母亲,眼中那睥睨天下的锋芒瞬间收敛,化为一丝属于孩童的、内敛的暖意。他点了点头,步履沉稳地走向母亲,牵住她的手。
“娘亲,北境的风雪很大,但二舅舅的刀,很利。”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声音稚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云芷凝心中巨震,她与南宫烨方才在室内,确实提到了北境风雪和云景逸的“疾风营”如同出鞘利刃!她低头看着儿子平静的侧脸,终于清晰地认识到,她的墨儿,早已不是需要她时时庇护的幼雏。真龙,已初露峥嵘之角,只待风云际会,便可翱翔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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