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以财打定主意以后,李逸峰再想套话他就不肯说,只推说自己赶路累了,吃完想早点休息。
剩下的小半瓶酒他也没再喝,但是却毫不客气的收进了屋里,连带着剩下的一把花生米也揣进了兜里。
他打算留着成事以后好好回味回味。
李逸峰也没有再多追问,这事急不来,他今天只是要在茅以财的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人一旦有了怀疑,就会发现各种蛛丝马迹,他不怕颜绍清不露马脚。
茅以财进屋睡觉以后,李逸峰去院里水池边抠了抠喉咙,把酒吐了,又漱了漱口,冷水洗了把脸,确认身上没有酒气以后就去了营区。
今天他和政委霍启铭两人在家主持工作,虽然打了招呼,但这会儿晚课时间他还是得去看看。
“你这是舍命陪君子啊,人家顾团长的老丈人来了,你这么积极做什么?”霍启铭看他眼睛有些红,身上虽然没有酒气,但是脸色却有些红。
“赶紧去值班室休息一会儿,不要在这给我添乱。”
李逸峰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太好,这种事情没事,大家都没事,有事就是犯纪律。
“行,那您有什么事叫我。”
进了值班室没多会儿,他就睡着了。
本想着就眯一会儿,但也许是茅以财的到来让他觉得事情有了转机,心情轻松了。
又有可能是刚才喝下去的酒并没有全吐出来,总之,他睡得很香。
霍启铭回来以后也没叫醒他,准备等查寝的时候再喊他一起。
*
颜绍清今晚睡得特别不踏实,睡前她明明已经检查过很多遍门窗。
但是,哪怕是窗户缝中一点点的空气流通,让窗帘动了一下,使得屋里的光影有一丝的变化,她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
默念了很多遍“富强文明民主……”后,她感觉自己心又定了不少。
摸了摸床头的手表,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11点半了,她也终于有了点困意,正打算裹紧被子再念几遍睡觉,忽然,院墙下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鸡窝里的鸡也开始骚动了起来,虽然没叫,但翅膀扑动和稻草窸窣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特别清楚。
颜绍清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有人进了院子。
除了茅以财,不会有旁人。
虽然部队里都是拿津贴的,各家生活条件都不错,但是根本没有小偷敢进家属区。
这里哪一家的男主人不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得有多不长眼的毛贼才敢伸手?
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闭上眼睛装睡,耳朵竖起来听着院里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正屋门锁的响动,睡前她拧上了锁的保险,正常情况下外头即便有钥匙也打不开。
但她不敢掉以轻心,还是轻轻的起床躲在了卧室的门后。
颜绍清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情去怪李逸峰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把人放出来。
她今晚必须给茅以财一个教训,才能把这具身体深处的生理恐惧给克服掉,要不然即便她心理再强大,生理上的反应也会妨碍到她。
茅以财睡了一觉起来,发现李逸峰居然不在家,觉得简直就是天赐良机,连衣服都没穿就翻墙跳进了隔壁院子。
他连说辞都想好了,待会儿回去,李逸峰要是问起来,自己就说出去找茅厕了,结果没找到就随便找了个远点的墙根尿了。
进了院子,他先趴在里屋的窗口看了半天,里面拉着窗帘,什么也看不到。
但灯都熄了也没有动静,估计应该是睡着了。
他刚才过来时,把隔壁厨房的菜刀带了过来,可是插门缝里撬了半天,锁也没打开,看来是被反锁了。
他只能转战外屋的窗户,卧室的窗子他不敢撬,怕把人惊醒了。
不一会儿功夫,他就把窗子撬开,踩着鸡窝的顶就翻进了屋。
颜绍清在里屋的门后透过门缝看得清楚,茅以财全身上下只穿了条短裤,猥琐的老脸,皱巴巴的身躯,惹得她又是一阵反胃。
她犹豫了一瞬,在自己单打独斗还是找人帮忙中果断选择了后者。
卧室的门是内插销加外锁,人在里面的时候外面是不锁的,里面的插销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力气大点的人用力也能撞开。
颜绍清见时机差不多了,转身一把拉开了卧室的窗户,对着院子就大喊:“抓贼啊!”
一边喊,一边把洗脸盆放到窗台上用刷牙的搪瓷缸敲了起来。
寂静的夜里,忽然炸开的刺耳的敲盆声,穿透力相当的强。
几乎是瞬间,大院里好几家的灯都亮了起来。
多年的职业素养在他们听到呼叫以后,就第一时间起了身,迅速穿上衣服出门。
正猫着腰准备撞门的茅以财都懵了,等反应过来想要原路返回的时候,一时竟然爬不上窗台。
刚才在院子里有鸡窝垫脚,在屋里没东西垫,窗台就有些高了。
手忙脚乱中,另一边院墙已经翻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把揪住他就往院里一扔。
是葛大壮,他离得最近,所以第一个翻了进来。
很快,院门口又翻墙进来几个人,大家不想把贼放跑,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打开院子门,先来的、后到的,全是翻墙进来的。
更有默契的是,谁也没有先把贼制住,就由着他满院子乱窜,谁逮到就打上几拳踢上几脚。
一旦把人制服了,再动手就是犯纪律的。
茅以财此刻吓懵了,根本想不出借口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撬窗子进屋,只能抱头乱窜,可是他没穿衣服,光着身子在夜色里特别明显,只一会儿功夫就被打的无力招架。
颜绍清看局势彻底扭转,才把脸盆和牙缸放在了桌上,打开门走到院子里。
正屋的灯一亮,光从门窗透进了院子,大家也就不好再动手了,便都停了下来。
茅以财此时已经脸肿的和猪头一般,身上也都是脚印和淤青,抱着头缩在墙角。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丫头变化怎么这么大,明明从前这么多年,他偷看她洗澡,对她动手动脚,她也都没敢吭过一声。
难道,眼前的人真的不是那丫头?
那从前那个懦弱的丫头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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