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山城,暑气初显,伴随着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唱,巴蜀小学迎来了三年级和四年级的期末考试。
对于肖镇和文强而言,这次考试并无太多悬念。
肖镇依旧是那个稳坐钓鱼台的年级第一,笔下流淌出的答案精准得如同标准答案复印。
而文强在肖镇持续不断的“熏陶”和自身努力下,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稳稳保持在班级中上游,算是彻底摆脱了“吊车尾”的帽子。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学生们如同出笼的小鸟,欢呼着涌出教室,期待着漫长的暑假。
然而,肖镇却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审慎。
他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规划着去哪里玩耍,而是回到储奇门的家中,立刻开始了隐秘的安排。
“妈妈,考完了,我想和二哥一起去香港看看大哥大姐他们。”肖镇仰着小脸,对文云淑说道,眼神清澈,理由充分。
文云淑看着儿子,心中了然。
自从那份“航模报告”引发后续一系列她虽不完全清楚、但能感受到的暗流后,她就知道,儿子这趟香港之行,绝不仅仅是“探亲”那么简单。
她摸了摸儿子的头,没有多问,只是柔声道:“好,想去就去。让李叔叔和王叔叔陪你们一起去,妈妈也放心。”
几乎是期末考试结束的同一时间,一封加密电报从香港发出,一架隶属于大禹集团的私人商务机,悄然降落在了重庆白市驿机场。
没有鲜花,没有喧闹,肖镇、文强,以及李卫国、王铁柱两位护卫,轻装简从,迅速登机。引擎轰鸣,飞机冲上云霄,向着南方飞去。
用肖镇私下里对文强的话说,这叫——“小饭桶提桶跑路了!”
就在他们飞离重庆的第三天,巴蜀小学举行了隆重的散学典礼暨表彰大会。
操场上,学生们穿着整齐的校服,等待着宣布学期成绩和各类奖项。
其中最受瞩目的,自然是刚刚揭晓的“1983年全国青少年航模科技大赛”结果。
当校长用激动的声音宣布:“本次大赛特等奖获得者——四川省重庆市巴蜀小学,三年级二班,肖镇同学!”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惊呼。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三年级二班的方向,期待着那个小天才上台领奖。
然而,站起来的却是肖镇的同桌,那位大眼睛的李糖同学。
她有些紧张地走上主席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展开,用清脆的声音念道: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肖镇。很荣幸能获得这个奖项,感谢组委会的肯定,感谢曹老师的指导,感谢学校提供的平台。
这次参赛让我学到了很多知识,也对科学技术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我会继续努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谢谢大家。”
感言写得中规中矩,符合一个好学生的标准,但台下知情的老师和领导们,心中却是一片了然和复杂。
这孩子,连领奖都提前安排好了“替身”,这是算准了今天会有人来找他啊!
果然,散学典礼刚一结束,几位身着中山装、气质明显不同于学校教师的人,便在市区相关领导的陪同下,找到了班主任曹文芳老师。
他们表明了身份(来自北京某重要部门),提出想见一见肖镇同学,并探讨一下关于“特长生培养”和“科学院少年班”的事宜。
曹文芳心中一惊,面上却保持着镇定:“各位领导,真是不巧,肖镇同学前天期末考试一结束,就请假去香港探亲了,归期未定。”
那几位北京来的人显然有些意外,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其中一位负责人不死心,提出希望能见见肖镇同学的家长。
于是,一行人又跟着曹老师的指引,驱车来到了朝天门码头附近,那座已然成为重庆地标之一的“香港原单服装批发商城”。
当他们踏入商城内部时,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北京来人,也不禁被其超前的设计、琳琅满目的进口商品以及金碧辉煌又不失格调的装修所震撼。
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衣着光鲜、操着各地口音的顾客……这一切都无声地宣告着这家商城女主人的财富、能力和眼界。
在顶楼那间宽敞明亮、可以俯瞰两江交汇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文云淑接待了他们。
她今天穿着一身得体的香奈儿风格套装,妆容精致,气场强大。
“文总,您好。我们是……”来人再次表明了身份和来意,语气客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肖镇同学在这次航模大赛中展现出的天赋,实在是惊才绝艳,是国家急需的宝贵人才。
我们希望能够将他推荐到科学院的少年班进行系统性的培养,这是为了孩子更好的未来,也是为了国家的需要……”
文云淑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目光平静却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领导,”她打断了对方的话,声音清晰而坚定,“我家孩子考试结束,就去香港探亲了,这是他的正当假期。
至于您说的少年班……”她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绝无可能!”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滞。
“文总,您别激动,我们这是为了孩子好,也是为了……”
“为了孩子好?”文云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压抑的怒气,“我的孩子才四岁九个月!他还是个幼儿!
你们用‘国家需要’这样的大帽子,来逼迫一个现役军人的独生子离开父母,离开家庭?
我明确告诉你们,我和他爸爸,都绝不会同意!
如果你们执意如此,我会立刻向北京军区总部机关,向所有我能申诉的部门,反映你们这种变相逼迫军属的行为!”
她的话语如同连珠炮,掷地有声。提到“现役军人肖正堂”,那几位北京来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他们显然清楚肖正堂的身份和其在军内的分量——那是总部机关都挂了号的、实战与理论俱佳的现代特种作战专家,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绝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
“文总,您千万别误会,我们只是商量,只是提议……”旁边一位稍微年长些的人连忙打圆场。
文云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但态度依旧强硬:“我的孩子,哪怕一时灵光乍现,提出了些想法,他也只是个需要父母关爱、需要正常童年生活的幼儿!
该提交的方法、资料,我相信他已经通过正规渠道提交了。
难道我们国家那么多顶尖的大学者、大科学家,还需要依赖、甚至抢夺一个四岁多的孩子不成?
诸位领导,请回吧!我的孩子,不会走你们设计的那条路。
如果国家真的需要,等他长大了,学有所成,他自然会用他的方式报效祖国。但现在,不行!”
她的态度坚决如铁,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小镇娃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和肖正堂爱情的结晶,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寄托。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将他从自己身边夺走。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文云淑办公桌上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号码,神色微动,接起了电话。
“是,首长好!……是的,他们正在我这里。……我明白,孩子还小,需要正常的成长环境……谢谢首长理解!……好的,好的,我一定转达。”
放下电话,文云淑看向那几位北京来人,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送客的意味:“几位领导,刚才是xx办秘书处的电话。
首长的意思很明确:尊重孩子的意愿和成长规律,不要做揠苗助长的事情,更不要打扰军属的正常生活。请诸位,回去吧。”
那几位来人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无奈地起身告辞。一场原本志在必得的“招揽”,就在文云淑强硬的母性守护和更高层的干预下,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香港,深水湾20号别墅。
肖镇和文强已经彻底放飞了自我。
到达香港的第一天,肖镇甚至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就兴冲冲地拉着文明、文英、文芳以及文强,直奔大禹集团旗下的私人码头。
码头上,停泊着一艘线条流畅、造型充满未来感的白色豪华游艇,这是肖镇通过“大禹研究院”下单定制,不久前才交付的“超级大玩具”。
关佳慧得知要去公海游玩,也精心打扮想要跟上,却被肖镇一个眼神制止。
刘建林心领神会,客气而坚定地拦住了这位大眼美女:“关小姐,少爷们有家族聚会,不便打扰。”
关佳慧看着那个被众人簇拥着、年仅四岁多却气场十足的小男孩,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没敢硬闯。
说白了,肖镇不怎么看得上这些演戏唱歌的,不过青年人当个床搭子倒是可以,至少赏心悦目嘛。
至于想凭姿色以色娱人拿“小奖状”,只能说想多了。
五兄妹登上游艇,引擎启动,驶向蔚蓝的公海。
接下来的十天,他们彻底与世隔绝。在
甲板上钓鱼,在泳池里嬉闹,开着摩托艇追逐海浪,夜晚躺在甲板上看璀璨的星河……
肖镇难得地卸下了所有的心防和思虑,变回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快乐的四岁多孩子,笑声清脆而放肆。
文明也暂时抛开了公司事务,文英文芳更是对这个小表弟宠爱有加,文强更是玩得乐不思蜀。
十天后,游艇才意犹未尽地返回香港。回到深水湾家中,刘建林才向文明和肖镇汇报:在他们出海期间,果然有几拨不明身份的人,通过各种渠道试图打听肖镇的消息。
甚至有人找到了深水湾附近,但都被大禹集团严密的安保和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肖少爷与家人出海度假,归期未定”)挡了回去。
听着汇报,肖镇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确实预判了那些“求才若渴”到有些急功近利的家伙们的预判,用一次完美的“提桶跑路”和公海逍遥游,轻松化解了潜在的麻烦。
想凭一张嘴,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得到他的智力劳动成果,到时候麦律师的豪华律师团早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别想在国际舞台丢脸尽管侵权尽管用。
反正他也有自己的全球多语言卫星电视台的,论恶心人肖镇可是阴阳大师。
谈相关技术授权可以谈,哪怕肖镇最后象征性收一元人民币那也是知识产权交易,白嫖绝不可能。
深水湾的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别墅里充满了少年们无忧无虑的欢声笑语。
属于肖镇的暑假,才刚刚开始,而远在重庆的风波,似乎已成了被海风吹散的淡淡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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