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陈剑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元宗弟子嚣张的嘴脸还在眼前晃动,那块陪伴他多年的牌匾碎裂在地,木屑混着尘土被风吹起,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隐忍。
陈剑,别冲动!张萍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孩子们躲在她身后,小脸上满是惊恐,紧紧攥着她的衣角,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他们太过分了!陈剑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知道你委屈,张萍轻轻拍着他的手背,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孩子们,可我们带着孩子,不能出事。龙虎山才是我们的家,孩子们不能没有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股暖流,慢慢抚平了陈剑心中的戾气。
陈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孩子们,最小的那个已经吓得哭了出来,紧紧抱着张萍的腿。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拳头。碎木屑在他脚边打转,像是在诉说着不甘。
走吧,陈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弯腰抱起最小的孩子,用衣袖擦去他脸上的泪水,我们回家。
张萍松了口气,拉着其他几个孩子跟上他的脚步。夕阳将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长长的,带着一丝沉重,却又透着一股温暖。远处张山的亲卫已经是来到了这里,李虎似乎是实力猛进,已经是升级了,他将那些看热闹的人群疏散,看着陈剑带着家人渐渐远去,心里有一点失落。陈剑回头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转身,带着家人朝着龙虎山的方向走去。
青云镇的青石板路上,两个身着月白道袍的青年正缓步走过。他们腰间悬着刻有二字的玉佩,袍角绣着银丝云纹,正是青元宗的内门弟子。走在左侧的弟子约莫二十年纪,面如冠玉,却微微扬着下巴,目光扫过街边摊贩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右侧那人更显年轻,手里把玩着一枚刚从路边茶摊顺手拿起的玉佩,摊主非但不敢讨要,反倒堆着笑说公子若是喜欢,小的便送您了。
街面上的行人纷纷驻足,原本喧闹的市集竟悄悄静了几分。穿粗布短打的汉子们收了吆喝,货郎挑着担子往墙角缩了缩,连酒楼二楼的说书先生都临时打住话头,朝着楼下遥遥作揖。几个穿着体面的商人模样男子快步迎上来,却只敢跟在三步开外,低声说着弟子听闻贵宗下月开山门,不知可否引荐在下备了些薄礼,还望笑纳。
那年轻弟子忽然停下脚步,用脚尖踢了踢路边一个卖灵草的小摊:凝露草怎么卖?摊主慌忙跪下,连声道:小人不敢收公子的钱,这就给您包起来!他手忙脚乱地用锦盒装了灵草,双手捧着递上前,额头几乎贴到地面。
两人接过锦盒,谁也没看那摊主一眼,径直走向镇西头的传送阵。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光晕里,僵立的人群才缓缓松动。茶摊老板抹了把冷汗,望着桌上那枚被捏出指印的玉佩苦笑;酒楼里重新响起的说书声,不知怎的比先前低哑了几分。街角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叹息这青云镇的天,终究是青元宗的天。
三辆马车坐着三位夫人,从北境三城匆匆而来,那里的店铺交给了张海,张山两兄弟,三位夫人买了不少的东西带回龙虎山,也不知道还来不来,把东西都装在车里,仿佛是逃难一般。走出了青元镇后,有十二个人在暮色中呈品字形包抄而来,车厢外陡然间隐隐渗出一股血腥气。陈剑指尖捻着半片玉佩,神识如蛛网般铺开,三辆车外共藏着十二人,腰间皆悬着弯刀,呼吸间带着练家子特有的沉浊气息。
为首那人,露出张刀疤脸,此人左目是颗假眼珠,正泛着幽绿光芒扫视官道:大哥,那辆青篷车看着不起眼,可拉车的是千里雪,定是肥羊!
动手。简短两字从车厢深处传出,十二道黑影如狸猫般掠出,手中弯刀在月光下划出淬毒的弧线。陈剑将玉佩揣回袖中,车辕上的千里雪忽然扬蹄嘶鸣,四蹄生风竟在原地踏出残影。
刀疤脸的弯刀距车帘三寸时,忽然撞上无形气墙,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其余十一人见状齐齐掷出毒雾弹,却见青篷车周围的空气泛起涟漪,所有毒雾皆被卷入虚空。
筑基境修士?车厢深处的声音终于带了丝惊疑,
十二道黑影正欲遁走,却发现双脚已陷入凝固的空气。陈剑缓缓推开车门,玄色道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随手一拂,十二柄弯刀尽数断为两截:龙虎山境内,也敢撒野?
刀疤脸等人顿时面如死灰,他们原以为遇到的是肥羊,却不料撞上了下山游历的龙虎真人。陈剑并未取他们性命,只是弹指间废了众人丹田,看着他们连滚带爬消失在山林,才重新坐回车厢。
千里雪打了个响鼻,继续沿着官道前行,仿佛刚才的插曲只是惊起了几粒尘埃。陈剑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树影,指尖那半片玉佩又开始发烫——这归途,怕是不会太平了。
两道刺目的青芒撕裂晨雾,刚用剑锋挑飞最后一名悍匪大刀的陈剑瞳孔骤然紧缩。他望着半空中那两柄悬浮的青钢长剑,剑身流淌着月华般的光晕,两名身着靛青道袍的修士衣袂飘飘立于剑端,脚下罡风卷起落叶打着旋儿坠落。
果然来了。陈剑握紧沾血的铁剑,指节泛白。昨日在青元镇茶馆听见那两人谈论黑风岭匪患时,他便察觉对方腰间玉佩的宗门徽记——正是目前大名鼎鼎的青元宗弟子。只是没想到竟会是御剑飞行。
年长的灰袍修士,站在那里没有动,年轻的弟子袍袖一挥,两道青芒如流星坠地,轰然砸在陈剑,陈剑纹丝不动,两道青芒顺着他的身体滑向两侧丈许外的青石。碎石飞溅开来,年轻弟子冷喝:大胆狂徒!可知此处已是青元宗地界?陈剑脸上泛起来寒霜,方才硬接那无形气劲已知这弟子已经是筑基境圆满境实力,他却挺直脊梁,漫不经心的说道:青元宗又如何?
晨露顺着剑穗滴落,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斑。那名始终沉默,年长的灰袍修士忽然踏前一步,腰间玉牌无风自动:检测到上品灵根波动...有趣。他枯瘦的手指屈起,三枚铜钱凭空悬浮。
年轻的弟子喝道:杀我宗门线人,还敢在此妖言惑众,今日我青元宗便替天行道。
“你们宗门线人在哪?”
年轻的弟子指着地上的人说道:“地上躺着的这些人,自愿为我们打探消息,就是宗门线人。”
“你们想干什么?”
“宗主已经是下达了青元令,让我们寻找陈剑回宗,可是他竟然是隐姓埋名,让我们无法寻找,只好布下来天罗地网,让那些自愿为我青元宗办事之人,帮忙寻找,这些人我们就叫做宗门线人。”
“你们的宗主是谁?任长空吗?”陈剑冷冷的问道。
“我们现在的宗主是柳青真人,百年难遇的天才,为了寻找陈剑,下了第一道青元令。你打死打伤宗门线人,必须要为他们偿命。”陈剑自然知道了青元令一出,凡是宗门之人都将遵从调遣,谁知道竟然是为了寻找他的踪迹,虽然说柳青没有错,可是现在已经变了味,这些内门弟子嚣张跋扈,让土匪闲汉,幻想成为宗门修仙的凡人,加入进来,成了宗门线人后,搞得乌烟瘴气,让他十分气愤,已经是没有了一丝想回青元宗的念头。
年轻的弟子已经是忍耐不住,挥剑朝他斩了过来。
“师弟,不可杀生,宗门严令禁止伤及无辜,你忘了吗?”年轻的弟子猛然收剑,愤愤不平的说道:“可是他将这些线人打伤,打残了,我们怎么去找?”
“太上长老明文规定,让我们自己寻找,不可伤及无辜,不可敲诈勒索,不许坑蒙拐骗,不许滥竽充数,不许假手他人。”
“可是已经有的师兄已经是找到了线索回了宗门修炼了,我们已经是寻找了三个月,才听到一点点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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