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蝉被生物钟轻柔唤醒,在被褥里舒展肢体。这是罕见的深度睡眠,没有转生眼的灼烧感,没有支离破碎的肢体的梦境,只有生物钟被校准后的圆满。
板间跪坐在廊下的身影立刻映入眼帘,少年在仔细擦拭苦无:“大哥他们今早来过两次。
少年把苦无插回忍具包,声音比平时低哑:我说姐姐在补眠。
空蝉递过纸袋时,指尖掠过对方手背,能感觉到少年刻意压低的紧张。
面包的温热透过纸袋传来,她看着板间小心翼翼地咬下一角,突然意识到这个总跟在她身后的孩子,其实比想象中更懂得察言观色。
“如果我没及时起来,下次自己拿吃的。”她轻声说道。板间抬头望向她,突然发现空蝉今天连走路都带着轻盈。
他忍不住问:“姐姐今天...特别开心?”
少年疑惑地歪着头,空蝉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只是睡了个好觉。”她眼里的光芒比平时更明亮。
板间看着她,转生眼中流转的光终于从虚幻的云端,温柔地落进了现实。
清晨的露珠还挂在草叶上时,空蝉已经站在那片五十亩荒地的边缘。花遁编织的藤蔓犁开沉睡的泥土。
那些银绿色的植物触须以不可思议的精度翻动土壤,既不会破坏蚯蚓的巢穴,又能将板结的土块分解成细腻的土块。
当藤蔓扫过荒地边缘时,五十亩土地已全部完成开垦。她蹲在田垄间,用花遁将时空大厦的当季种子埋入土里。
空蝉望着整齐的田垄,花遁留下的能量场会驱赶害虫,待花开时再解除防护,让蝴蝶与蜜蜂完成授粉。
用查克拉加速进程,却遵循着万物生长的原始节拍。查克拉的流转让开垦变得高效,但空蝉的眉头却随着整齐的田垄微微蹙起。
雇佣水遁忍者能实现水分控制,而板间偶尔施展的花遁除草,则能避免现代农药对土壤的伤害。
空蝉的眉心拧成浅川,她突然抽出消毒湿巾,指节发白地碾压鞋面上每一处泥点,直到布料发出细微摩擦声才停手。
她长舒一口气,时空大厦的蔬菜缺口终于有了补充。
空蝉不禁庆幸自己是留学日本这个以高端果蔬闻名的国度,时空大厦里好歹陈列着琳琅满目的蔬菜水果礼盒,虽然品质与价格都令人咋舌。
她想起故乡的高端超市,生鲜区总是被挤在不起眼的角落,货架上堆满了利润丰厚的加工食品。
毕竟在商业逻辑里,蔬菜的毛利率远比不上那些包装精美、附加值高的商品。
但此刻,查克拉与现代农业的结合,正在这片荒地上书写着另一种可能。
空蝉指尖轻点板间的肩头,避开了他沾染泥土的手指:“浇灌任务就拜托千手一族了。”她展开契约卷轴:“费用从分期款里扣。”
“交给我吧,姐姐”板间盯着契约书打包票。
当花遁的银光扫过板间掌心时,少年记住了驱虫查克拉的震颤频率,也记住了空蝉演示的降水计量法。
空蝉将之前剩余的银币从空间大厦取出来,收进忍具包,转身走向城镇的石板路。
当铺老板给的这笔钱带着市井的烟火气,她在千手一族附近的城镇闲逛,手中把玩着几枚银币,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三声清脆的叩击声。
空蝉360度的转生眼看见身后有一个黑发如瀑垂落,长相俊美容姿端丽的黑衣少年。
他正用苦无柄轻敲着路边的木桩,敲击木桩的节奏带着韵律感,仿佛在演奏某种忍界秘传的暗号。
漆黑的双眼倒映出她腕间若隐若现的银链,那是她用现代工艺打造的饰品,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这位小姐的银币。”清冽的男声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少年斜倚在酒馆屋檐下,指尖转动的苦无在木桩上敲出节奏。
“纹路很特别,是贵族的货币?”虽然她不需要回头就能看到这个有旺盛查克拉的陌生人,她还是礼节性以贵族才有的仪态转身,将目光投向了少年。
他用苦无柄挑起一枚她不小心掉入臭水沟,但是不愿弄脏手,于是干脆放弃的银币。
她看到那双紧紧注视她美丽的杏仁眼在阳光中泛着微光,少年微笑着开口:“查克拉的流动方式...像是我在雷之国见过的工艺”。
他突然将银币抛向空中,在它落下的瞬间用苦无接住:“不过雷之国的匠人可不会在货币里刻樱花。商人忍者不会抛弃落入脏水的钱币。”
空蝉无意识地摩挲腰间鼓胀的钱袋,其中几枚是空蝉用了时空大厦里银锭,按照老板给货币样式打造的,出于有趣做了不同样式的花纹。
?“这位未通姓名便贸然搭话的阁下,莫非祖上是拾荒者?? 空蝉拨弄腰间钱袋:?连跌入污水的钱币都如此珍视,阁下是否对腌臜之物情有独钟?
“姬君说笑了。”高高抛起的银币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在下只是...对会发光的物件格外留心。”
他低沉的笑声让空蝉后颈泛起细小的战栗。她故作镇定地拢了拢头发,却让腕间现代工艺的银链滑了出来,那上面暴富两个汉字正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少年的视线在银链上停留了半秒,突然轻笑:“我叫泉奈,小姐的饰品也很别致。”
他指着空蝉手链:“这个祝福语...是加藤家的新式护身符?加藤家是千手族的附庸。”
空蝉的珍珠耳夹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落入污水里的银币,不值得让空蝉弯腰弄脏自己捡起。不过听说真正的匠人,连被泥浆浸透的银器都会仔细打磨呢。
她指尖轻抚过香囊上绣的忍纹,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您说,是贵女的矜持更值得守护,还是...能看透污浊的慧眼更难得呢?
泉奈的写轮眼在香囊上停留了一瞬,视线转而落在保养得当没有任何痕迹的手上,就连身上也没有半点锻炼过的痕迹。
他声音里带着探究:“姬君的查克拉控制很精妙。”
忽然压低声音:“银币里封印的忍术...是漩涡一族的风格吗?”空蝉的银币袋因为查克拉共鸣发出叮当轻响。
她看见泉奈的瞳孔微微收缩,但青年只是将手帕包住银币放回她掌心。“沉入泥沼的银币,在查克拉的淬炼下会绽放更耀眼的光芒。您轻视的,正是最珍贵的试炼之证。”
泉奈转身时,和服下摆扫过的地面扬起细微的灰尘,在夕阳里划出完美的弧线。“真是失礼了。”
“这份固执倒是真的有趣呢。”空蝉望着泉奈离去的背影,将手帕折成蝶形。
“不过啊,能让我这双不愿意碰触污物的手接受这个,除了你这份令人费解的执着,还有什么更值得期待呢?”
她望着泉奈的背影,忽然想起那个改变她一生的战场,腐肉与铁锈混合的气息穿透口罩,像蛆虫般钻进她的鼻腔。
从那以后,连茶杯边缘的指纹都会让她反复擦拭。当板间主动接过搜寻遗物的任务时,空蝉分明感受了如释重负的快感,甚至还想救他实在是太好了。
愧疚?不如说是解脱的伪装。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对污物的恐惧,不过是在用另一种方式逃避战场上的见死不救。
她突然看清了真相,自己逃离的不是尸臭,是那个因恐惧而闭上眼睛的自己。
空蝉打开了手帕那枚还沾染着点污秽的银币没有那么让她厌恶了。
她第一次闻到了腐臭之外的气味,她的洁癖似乎已经痊愈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转生眼和火影战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