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汁般在天际晕染开来,窗外传来羽翼扑簌的声响,一只羽翼如雪的信鸽正轻啄窗棂,喙间衔着素白信笺。
展开时,清峻挺拔的字迹便跃入眼帘,是扉间特有的笔锋。
这封措辞严谨得近乎疏离的致歉函,末尾却藏着个温柔陷阱,邀她赴南贺川畔夜光藻灯带相见。
信纸在指尖发出细碎声响,自那场打破所有界限的行为后,她已筑起一周的冰墙。
在长廊拐角倏然转身的裙摆,会议厅里刻意偏转的侧脸,甚至当柱间端着茶点欲言又止地苦笑,当板间攥着她衣袖的指尖因担忧而发白,她都装作未见。
最令人玩味的是泉奈态度的微妙转变,从最初应该如此的讥诮冷笑,到近日望着她时眼底浮动的的不安。
唯有斑始终如冷峻的雕塑,在暗处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该原谅吗?」夜风裹挟着初秋特有的清冽钻入指缝,那天的情景再度灼烧记忆,脑海中浮现夜光藻在河面铺就的幽蓝星路。
空蝉如约而至,夜光藻灯带旁,扉间的银发在月色中流转着冷冽的微光。还是那件她赠予白底鹤纹的羽织,考究的剪裁将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
绯红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夜色点燃,瞳孔深处跳动着复杂情绪。
她本能地想要逃离,却最终克制住了冲动。沉默地走向扉间,在他身旁的石块上安静落座,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熏香。
对不起。扉间突然行了个郑重的土下座,和服领口后露出的一截雪白后颈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他前额几乎贴到地面,银发垂落时扫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不该冒犯你。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喉结在说话时不安地滚动,像是咽下了更多未尽的言语。
更不该总在你晚归时守在门前...兄长和板间都说过,这样的控制欲太过分了。
最后一句话带着自嘲的颤音,仿佛在复述别人对他的审判。
我不在意你守在门前。空蝉轻声打断,她并不厌恶这种近乎偏执的守候。
现代社会教会她将生死视为个人课题,却没人教她如何应对这般灼热的牵挂。
她的手指忽然抚上扉间的后颈,感受到对方瞬间的颤栗和骤然加速的脉搏,皮肤下奔流的血液像封印着千言万语。
起来吧,别这样道歉。这是冷战一周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开口,却让凝固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转生眼流转着微光,空蝉直视着那双令无数敌人胆寒的绯红眼眸:你就这么喜欢我?
空蝉困惑地歪着头,发梢扫过扉间紧绷的手臂:做亲友不行吗?也能永远在一起。
我...理智告诉扉间此刻应该顺势答应,让折磨他一周的冷战就此终结。
但情感却在胸腔里疯狂叫嚣,不够,远远不够。
他想触碰她月光下的睫毛,想亲吻她说话时微微开合的唇,想碰触她柔软的身躯,心里想做的全是那些不能对亲友做的事。
向来足智多谋的千手二当家竟然语塞,在这双能看穿一切谎言的眼睛前,任何狡辩都无所遁形。
如果你不愿意...他咬破的嘴唇渗出血珠,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我可以退回亲友的位置。
空蝉凝视着他渗血的唇瓣,目光掠过自己最爱的银发红眸,思考的时间长得让他后背沁出冷汗。
她突然用脚尖碾碎地上的枯枝:我不需要婚姻,也不想要后代。
她突然想起下个月就是二十岁生日:或许...我们可以尝试成年人的相处方式?比如不涉及恋爱的亲密关系?
这记超越时代的直球让战国时代的忍者如遭雷击。2025年的情感观念如同天外陨石般砸碎他的认知框架。
荒谬!喉间挤出的颤音惊飞林间宿鸟:这算什么关系?
我珍视你的全部。空蝉斟酌着词句:你的智慧令我仰望,性格让我安心,甚至...
她突然扬起笑容:“这副完全符合审美的外貌也让人移不开眼。但抱歉,我心脏不曾为你加速跳动。”
空蝉抬手接住飘落的树叶:“既然你有需求,作为亲友偶尔满足你也无妨?”
世界上没出过这种歪理!查克拉失控震碎了脚边岩石:还有谁听过这等歪理邪说!
空蝉困惑地眨眼睫:唯独对你啊。她忽然笑得像个发现秘密花园的孩子:你可是特别的。
记忆的走马灯开始旋转,留学生公寓里金发佳丽们浮现眼前,她们张扬的独立精神曾如灯塔般指引着她,将亲密关系视作可自由拆解的生活模块。
横滨国立的学姐们浮现在脑海。在少子化的时代洪流中,她们将独身主义活成人生常态,却也不抗拒用短暂关系点缀生活。
当整个社会都深陷亲密关系焦虑症时,这些临时情感驿站便成了维系精神世界的必需品。
自幼双亲劳燕分飞的她,连祖父的照料也仅限于严厉的管教,活像个半孤儿”十七岁那年,最后这点庇护也随祖父的棺木入土为安。
葬礼上重逢的父母仿佛陌生人,机械地递来遗嘱文件,那上面冰冷地列着遗产数额与学费清单。
这场交易般的诀别里,金钱成了割断血缘最快利的刀。
她此生感受到的真挚亲情,竟来自穿越后柱间给予的温暖。
正因如此,她格外迷恋千手与宇智波兄弟间那份深厚羁绊,那是她穷极一生都难以获得的珍贵情谊。
这种痴迷渴望最终凝结成危险的提议:要试试吗?
她直视着对方:试试吗?无关风月不论嫁娶。若我想要孩子...阴阳遁的幽光在她掌心绽放。
科学手段比自然受孕安全得多。
毕竟对于这个星球而言,她本就是天外来客,谁能保证自然生育不会孕育出怪物?
空蝉注视着扉间颤抖的唇瓣,那张向来冷静的面容此刻竟浮现出她从未见过的崩溃神情。
空蝉轻声道:若是不愿便作罢,我的提议确实唐突。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外星球,此刻千手扉间正因她惊世骇俗的提议而瞳孔地震。她终究不忍击碎他的世界观,起身准备离去。
我接受。白发男人钳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三重肯定句如同咒文自缚:我愿意,我同意,我接受!
那么...扉间喉结滚动,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音,可以吻你吗?
空蝉凝视着他如刀刻般的俊美轮廓,银白的睫毛在夜光藻的微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可以。
当扉间的唇压下来时,这个吻裹挟着孤寂与渴望,仿佛要将压抑的情感尽数倾注。
空蝉意外发现触感比预期舒适,他的唇瓣微凉却柔软,带着清冽的雪松气息。
像被巨蟒绞住的猎物,酥麻感迫使她抵抗。她试图偏头躲避,拒绝被反复触碰,却被他扣住后脑加深这个吻。
虽然空蝉为了掌控转生眼,情绪控制得如同精密仪器,甚至能分神注意到他睫毛在月光下投落的阴影,但这种生理上的奇妙触感还是第一次获得。
忍者训练能克制感知,却抑制不住指尖抓皱他衣襟的力道,更阻止不了战栗从尾椎蔓延至发梢,如同被电击中的麻痹感,危险却令人沉溺。
濒临窒息时才被松开,空蝉呼吸急促退开。扉间垂眸凝视自己手腕上新增的四道月牙状渗血的伤痕。
那是她指甲深陷皮肉留下的印记,在苍白皮肤上泛着妖异的红。
他忽然低笑出声,指节抚过她湿漉漉的眼睫:第三次了。沙哑的嗓音裹挟着说不清的情绪。
每次你濒临崩溃,都会在我身上刻下这样的标记。他露出晦暗难明的笑,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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