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醉妖楼二楼的听风轩里。苏语柔正坐在梨花木桌前，指尖划过媚儿刚送来的情报笺 —— 上面记着昨日几位妖族长老闲聊时提的 “魔域使者三日后再访万狐城”，她刚用朱砂笔在 “使者” 二字下画了道横线，青桃就掀着纱帘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姑娘！不好了！万妖盟的狐松长老来了，现在就在一楼大厅，说要见您！” 青桃是只机灵的兔妖，可提起狐松长老，声音还是发颤 —— 那位可是元婴初期的狐族长老，掌管万妖盟的刑罚，向来以威严着称，往日里连城主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苏语柔握着笔的手没停，反而慢悠悠在笺上添了句 “需盯紧使者行踪”，才抬眼道：“慌什么？长老来见我，总不会是为了罚我。你去把我妆匣里那支‘狐尾簪’拿来，再把林梓峰送来的那瓶改良聚妖丹取两粒，用锦盒装着 —— 记住，脚步放轻，别让楼下看出咱们慌了。”
“是！” 青桃这才定了神，转身去取东西。苏语柔起身整理了下素白襦裙，眼角那点朱砂痣在暖阳下泛着柔光，明明是娇弱的花魁模样，眼底却藏着稳如泰山的底气 —— 她的情报网刚铺开，狐松长老此时来，说不定是送机会来的。
刚下到一楼，就见大厅中央站着个穿墨色长老袍的老者，须发皆白，腰间挂着枚刻着 “万妖” 二字的玄铁牌，正是狐松。他见苏语柔下来，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她全身，语气没半分温度：“你就是醉妖楼的语柔姬？”
“民女苏语柔，见过狐松长老。” 苏语柔屈膝行礼，姿态恭敬却不卑微，“不知长老今日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楼上雅间叙话。”
狐松没动，反而沉声道：“本长老听说，最近万狐城的显贵们都爱来你这醉妖楼，连城主之子狐烈，都天天围着你转？”
周围的妖修瞬间噤声，连丝竹声都停了。青桃吓得攥紧了手里的锦盒，苏语柔却依旧从容：“长老说笑了，显贵们来醉妖楼，不过是图个清静。民女不过是个普通花魁，能做的，也只是为客人们添杯酒、唱支曲罢了。”
“普通花魁？” 狐松冷笑一声，“本长老还听说，你能让狐烈说出万妖盟议事的日子？”
这话一出，青桃脸都白了。苏语柔却忽然抬头，直视着狐松的眼睛：“长老若是为这事来，民女倒有件东西想请您品鉴。” 说着朝青桃递了个眼色，青桃连忙把锦盒递过去。
苏语柔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两粒莹润的丹丸，丹香清冽，一打开就飘满了大厅。“这是改良版的聚妖丹，比普通聚妖丹的妖气纯度高三成，还能缓解修炼时的经脉胀痛。” 她取出一粒递向狐松，“长老常年修炼，经脉怕是早有劳损，不如试试这颗丹药？”
狐松本想拒绝，可那丹香实在特别，他指尖刚碰到丹丸，就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妖气顺着指尖往经脉里钻，瞬间缓解了他常年盘踞在丹田的滞涩感。他猛地睁大眼睛：“这丹药…… 是谁炼的？”
“是民女一位擅长炼丹的朋友，知道民女在妖界立足不易，特意炼来给民女傍身的。” 苏语柔收回手，语气平淡，“这丹药产量少，民女只敢给信得过的人用 —— 方才长老问起狐烈公子，其实他来醉妖楼，也是为了求这丹药，好缓解他修炼时的火毒。”
狐松捏着丹丸，脸色渐渐缓和。他活了几百年，什么样的丹药没见过，可这改良聚妖丹的效果，竟比万妖盟丹房炼的还好。他看向苏语柔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你这朋友，倒有几分本事。下月万妖盟要办高层宴会，宴请各妖族首领和魔域使者，你随本长老去赴宴，为显贵们献支舞 —— 顺便，把你这丹药也带些去。”
苏语柔眼底一亮，面上却故作犹豫：“长老抬爱，可民女只是个花魁，去那样的场合，会不会……”
“有本长老在，没人敢说闲话。” 狐松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这丹药若是真能让众首领满意，以后万狐城，没人再敢质疑你的来历。”
“那民女就谢过长老了。” 苏语柔屈膝行礼，心里却已盘算开 —— 高层宴会，正好能近距离打探万妖盟和魔域的合作细节，这可比从显贵们口中套话方便多了。
送走狐松，青桃才松了口气：“姑娘，您可真厉害！刚才我还以为长老要问罪呢！”
“他不是来问罪的，是来寻好处的。” 苏语柔笑着回到听风轩，刚坐下，就见鼠妖老大鼠一跑了进来，手里拿着张烫金请柬。
“姑娘！城主府派人送来请柬，说城主夫人请您明日去府里喝茶！” 鼠一递上请柬，语气兴奋，“听说城主夫人常年被旧疾困扰，找了好多医师都没用，这次请您去，说不定是想让您帮忙调理呢！”
苏语柔接过请柬，指尖拂过 “城主府” 三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狐松长老刚给了我机会，城主夫人又递来橄榄枝，这万狐城的根基，倒是越来越稳了。”
次日午后，苏语柔带着青桃，提着个装着毒草和丹药的锦盒，来到城主府。偏厅里，城主夫人正靠在软榻上，脸色苍白，见了苏语柔，语气带着几分疏离：“听说你就是醉妖楼的语柔姬？狐烈总在我面前提你，说你聪慧过人。”
“夫人过誉了，民女只是略懂些调理之术。” 苏语柔上前，先是为夫人把了脉，指尖刚碰到夫人的手腕，就皱起眉头，“夫人这不是普通的旧疾，是被慢性毒缠上了 —— 这毒藏在经脉里，每次月圆就会发作，让您浑身酸痛，对吗？”
夫人猛地坐直身子，眼神满是震惊：“你…… 你怎么知道？我找了好多妖族医师，他们都只说我是修炼岔了气，没人看出我中了毒！”
“这毒叫‘月魂毒’，是用月魂草炼制的，无色无味，只会在月圆时随着妖气运转发作。” 苏语柔从锦盒里取出一株淡紫色的草，“这是‘解魂草’，能解月魂毒，只是需要用特殊的手法熬煮，再配合我调配的丹药，连服七日就能痊愈。”
夫人看着那株解魂草，又看了看苏语柔，语气终于软了下来：“语柔姬，你若是能治好我的旧疾，以后你在万狐城，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
“夫人客气了，民女只是尽绵薄之力。” 苏语柔一边教侍女如何熬煮解魂草，一边轻声道，“其实这月魂毒，多是用来暗害修炼之人的，夫人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夫人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还能有谁？无非是万妖盟里那些想抢城主位置的长老。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好，不会连累你。”
苏语柔点头，心里却记下了这事 —— 城主府的内斗，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七日之后，夫人的旧疾果然痊愈了。她特意派人送来了一箱 “紫晶髓”，还传话说：“以后醉妖楼若有需要，城主府的灵材库随时为你敞开。”
这天傍晚，苏语柔坐在听风轩里，看着媚儿送来的新情报 —— 上面写着 “万妖盟高层宴会定在下月十五，魔域使者将带来‘合作契约’”，还有 “城主正在寻找能炼‘突破元婴丹’的炼丹师”。
青桃端来一盏茶，笑着说：“姑娘，现在整个万狐城都知道您了！刚才还有几个丹铺的掌柜来求您，想从您这儿买改良聚妖丹的药方呢！”
苏语柔接过茶，目光落在 “突破元婴丹” 那几个字上，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药方可不能卖。不过，咱们那位炼丹朋友，倒是该在万狐城露露面了 —— 你明天去趟‘妖丹阁’的筹备处，告诉林梓峰，就说城主在找炼丹师炼突破元婴丹，让他准备准备。”
青桃眼睛一亮：“姑娘是想让林公子接下这活？那以后，林公子在万狐城可就站稳脚跟了！”
“不止是站稳脚跟。” 苏语柔喝了口茶，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等他炼出突破元婴丹，咱们在万狐城的根基，才算真正扎稳了。到时候，万妖盟的那些长老，也得看咱们的脸色行事。”
青桃刚要应声，就见门外传来敲门声，是狐松长老派来的侍从：“语柔姬，长老让小的来告知您，下月十五的宴会，您需准备一支‘狐族秘舞’，到时候要为魔域使者献舞。”
苏语柔起身应道：“请回复长老，民女定会好好准备，不辜负长老的期望。”
侍从走后，青桃有些担心：“姑娘，为魔域使者献舞，会不会有危险？”
苏语柔笑着摇头，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城主府方向：“危险？那要看是谁在掌控局面。你放心，到了宴会那天，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醉妖楼的语柔姬，可不是只会跳舞的花魁。”
青桃看着苏语柔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家姑娘的眼神里，藏着比万狐城的灯火还要亮的野心 —— 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万妖盟的天，真的会因为这位花魁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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