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的震动越来越急,裂缝像蛛网般蔓延开来。小满靠在柱子边,机械义眼蓝光忽闪,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意识,嘴唇发白。
“大哥哥……它要醒了……”她声音颤抖,“七层下面那个……不是虫子,是心。”
楚昭没回头,目光死死盯着那根渗出墨绿黏液的龙柱。就在刚才,他脑中响起熟悉的提示音——
【叮!签到成功,地点:重建皇宫·主殿(二次签到)】
【奖励:功德洪流(一次性释放百年累积功德,净化一切邪祟)】
他嘴角一扬,右手小指的墨玉扳指突然发烫,像是有股热流顺着血脉往上冲。
“来得正好。”他低声道,舌尖一痛,咬破了。
血珠从唇角滑落,滴在扳指上,瞬间被吸走。下一秒,一股浩瀚之力自神魂深处炸开,金光从他天灵盖喷涌而出,如同烈阳撕裂乌云,照得整座大殿亮如白昼。
那些正疯狂扑咬人群的噬灵虫,在金光扫过的刹那,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直接化作黑烟蒸腾,像是被扔进火炉的纸片,转眼烧得干干净净。
宾客们还在尖叫逃窜,可脚边的虫尸已经堆成小山,冒着焦臭的青烟。
“这……这是什么?”有人瘫坐在地,瞪着眼睛看楚昭。
他站在原地,衣袍猎猎,周身金光流转,每一步踏出,脚下都浮现出淡淡的莲影,不沾尘埃。
“我说过。”他抬头看向独孤绝藏身的方向,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喧嚣,“今晚的天,轮不到你写剧本。”
萧沉月站在断梁之上,银发被气流卷起,眉心朱砂剑痕微微发烫。她看着楚昭身上那股纯粹到近乎刺目的金光,眼神微动。
这不是普通的修为爆发。
这是……功德。
真正的、不掺一丝杂质的功德之力。
她没再多想,手中长剑一振,剑气凝成霜刃,直劈中央龙柱基座。
“轰——!”
一声巨响,石屑飞溅,整根龙柱从中断裂,轰然砸入地缝。裂缝深处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像是无数人同时嘶吼,又像是某种古老存在的哀鸣。
“不——!我的巢!我的躯壳!!”
声音扭曲变形,带着非人的回响,在大殿内久久不散。
楚昭快步上前,金光护体,低头看向断裂龙柱下方露出的地下腔体。那里盘踞着一团巨大的神经节,由无数虫卵与血肉交织而成,表面布满跳动的血管,正随着呼吸缓缓搏动。
它……还活着。
而且,它在吸收地脉能量,试图再生。
“难怪要用活人祭炼。”楚昭冷笑,“你是养蛊,不是控虫。”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烟尘中窜出,正是独孤绝。他半边身子沾满黏液,脸色惨白如纸,眼神却凶狠得像要吃人。
“你懂什么!”他嘶吼,“没有它们,我早就被父亲体内的东西吞了!你以为我想这样?你以为我喜欢看着一个个矿工变成母体?可我不做,我就死!”
楚昭盯着他,忽然笑了:“所以你就把别人也拖进地狱,只为了多喘一口气?”
“不然呢?”独孤绝声音发抖,“这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系统,你有功德,你什么都不缺!可我呢?我从出生那天起,就被当成工具!被灌输仁义道德,却被逼着干尽畜生勾当!”
他猛地抬手,掌心血符一闪,就要往神经节上拍去。
“想重启?”楚昭一步跨出,金光暴涨,右手一挥,功德之力化作光墙横亘当场。
“砰!”
独孤绝被震退数步,手掌擦过神经节边缘,留下一道焦痕。
“你拦不住我!”他怒吼,“只要我还活着,虫巢就能重生!京城百万百姓,够我喂多少次?!”
楚昭没答话,只是抬起右手,墨玉扳指再次发烫。他知道,这一波功德洪流撑不了太久,必须彻底毁掉核心。
他传音给萧沉月:“还能再砍一次吗?”
萧沉月立于残梁之上,剑尖轻颤,目光落在那团搏动的神经节上:“能。但下一次,它会反击。”
“让它反。”楚昭咧嘴一笑,“我正好试试这功德,能不能烧穿神魔的命门。”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
萧沉月纵身跃下,银发如瀑,剑气凝霜,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取神经节中枢。
同一刻,楚昭双手结印,将剩余功德之力尽数催动。金光如潮水般涌向地底,缠绕住那团血肉,开始焚烧。
“啊——!!”地底传来更加凄厉的惨叫,整个皇宫剧烈震颤,仿佛大地都在抽搐。
神经节剧烈扭动,表面裂开数道口子,喷出墨绿色脓液,又被金光蒸发成毒雾。
萧沉月的剑终于落下。
“咔!”
一声脆响,剑锋切入中枢,冰霜瞬间蔓延至整个结构。神经节猛地一抽,随即停止跳动。
虫巢,死了。
大殿内外,终于安静下来。
只剩下零星火把噼啪作响,和远处伤者的呻吟。
楚昭喘了口气,膝盖微弯,差点跪倒。功德耗尽的反噬让他脑袋一阵阵发晕,耳膜嗡嗡作响。
但他还是站住了。
抬头看去,独孤绝跪在裂缝边缘,双手抓着泥土,指甲翻裂,双眼通红。
“你毁了它……你毁了我最后的退路……”他声音沙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等它彻底苏醒,第一个杀的就是我……”
楚昭一步步走近,金光虽散,气势未减。
“那你早该想到这一天。”他说,“靠邪祟活着的人,迟早会被邪祟反噬。”
独孤绝猛地抬头,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可你也别得意。你以为你赢了?这虫巢只是它的一条触须,它沉睡在更深的地方……而你,根本不知道它是谁。”
楚昭蹲下身,与他对视:“我知道它是恶。这就够了。”
“恶?”独孤绝笑出声,“你也配谈恶?你天天签到拿好处,躲在系统后面装清高!你根本不懂什么叫走投无路!”
楚昭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将一枚锈迹斑斑的齿轮挂坠从怀里掏出来——那是小满贴身藏着的那枚。
挂坠此刻已黯淡无光,表面古文消失不见。
“你说我有系统就轻松?”他轻轻摩挲着齿轮,“可我也看着朋友倒下,看着无辜者被炼成母体。我装傻,装废物,就是为了看清你们这些人怎么把一个王朝啃烂。”
他把挂坠塞回怀里,站起身。
“我不是救世主。但我既然站在这儿,就不会让你们继续祸害下去。”
独孤绝怔了怔,随即狂笑起来:“好啊!那你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办?杀了我?还是把我关起来?等下一个‘我’出现?这王朝的根早就烂透了,你一个人,能拔得完吗?”
楚昭没回答。
他转身看向萧沉月,后者正收剑入鞘,银发垂落,遮住了表情。
远处,小满慢慢睁开眼,机械义眼恢复微弱蓝光,低声呢喃:“父亲……我看见你了……”
楚昭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地底,那团已被冰封的神经节,忽然轻微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一丝极细的金线,从断裂的血管末端延伸而出,悄无声息地钻入楚昭左脚靴底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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