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尴尬而微妙的时刻之前，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陈秀梅拿着一份需要签字的文件走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办公室里这“香艳”的一幕：
苏珊亲密地挽着党建国的胳膊，党建国满脸通红，呆若木鸡，而苏珊的嘴唇离党建国的脸颊近在咫尺。
然后，还没来得及阻止，亲已经亲完了！
陈秀梅脸上的职业化微笑瞬间消失了。
一股莫名的、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怒火“噌”地窜上心头。
她快步走上前，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素白的手绢，极其自然地吐了一口口水在上面，
然后用沾湿的手绢一角，毫不客气地用力擦拭党建国刚刚被苏珊亲过的脸颊！
陈秀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委屈的说到
“苏珊！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儿’！
以后不许你在这儿随便‘盖章’了！
我们董事长脸上，不是什么人都能留印儿的！”
陈秀梅一边用力擦，一边瞪着苏珊，眼睛里飞出一排排飞刀。
苏珊也被陈秀梅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话语弄得愣住了，
随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在东方文化背景下的确过于热情和失礼。
她白皙的脸颊也飞起两朵红云，连忙松开党建国的胳膊，后退一步，有些尴尬又带着点促狭地笑道：
“Yes! Yes! Sorry,秀梅！ Absolutely right!
这要是不赶紧擦干净，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秀梅同学你亲的呢！”
苏珊机智地把“锅”甩回给陈秀梅，试图化解尴尬。
“噗嗤……”陈秀梅被苏珊这无赖又机灵的回答，逗得一下没绷住，也笑了出来。
刚才那股无名火瞬间消散了大半。她收回手绢，白了苏珊一眼说到：
“想得美！
谁要亲他！”
不过言语间语气已经缓和下来。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促狭，和一丝心照不宣的尴尬，忍不住一起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刚才那点小小的不快和暧昧，在笑声中烟消云散。
只剩下党建国一个人，顶着脸颊上被擦得微微发红的皮肤，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完全搞不懂这两个女人在笑什么，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成了被“盖章”又被“擦章”的道具。
女人的心思，真是比化学反应方程式还难懂！
笑声过后，气氛变得轻松而融洽。
刚才那点小插曲仿佛从未发生。
苏珊和陈秀梅的注意力又被桌上的三件套样品牢牢吸引。
两人也不避讳党建国，直接拉过椅子坐到会客区的茶几旁，把三样东西摆在中间，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她们完全无视了还在旁边发懵的“董事长”，仿佛他只是一个提供创意和产品的背景板。
苏珊拿起花露水的玻璃瓶，仔细端详，说到：
“包装！包装是第一步！
这个玻璃瓶太普通了，像个药瓶。
我们需要重新设计！
材质可以换成磨砂玻璃，或者更轻便安全的特殊塑料？
瓶身线条要更流畅优雅，标签设计要突出‘六神’的东方草本概念，和现代香氛的结合，要有辨识度！
颜色……绿色可以保留，但要更高级的墨绿或翡翠绿！”
陈秀梅点头表示赞同，补充道：
“还有容量。
目前这个太大了，不方便携带。
可以推出不同规格：
大瓶家用，小瓶（30ml-50ml）随身放在手袋里，随时补喷。
清凉膏和风油精的包装也要升级，盒子要更精致，开合要有质感，
甚至可以推出限量版的珐琅彩盒，或者皮质便携装。”
苏珊眼睛发亮，继续补充道
“品牌故事！
六神’这个名字本身就充满了神秘的东方力量！
我们要挖掘它的故事！
源自古老中医经典配方（Ancient chinese medicinal Formula），
融合现代科技（modern Science），
专为守护现代人在炎热、蚊虫侵扰下的健康与舒适（Guardian of well-being）！
强调它的天然（Natural）、有效（Effective）、以及独特的感官愉悦（Sensory pleasure）！
还有，王室的使用，这块交给我来运作。
这不是简单的驱蚊水，这是一种生活方式（Lifestyle）！”
陈秀梅思路敏锐，商业头脑也很厉害，继续补充道：
“渠道！
初期立足香港和东南亚。
香港的百货公司是必争之地。
东南亚市场，我们可以借助谢家的商行网络和船运优势，
主攻新加坡、吉隆坡、曼谷的高端市场和华人社区。
欧洲和北美……”
陈秀梅无言的看了一眼苏珊。
苏珊立刻接上，说到：
“欧洲和北美交给我！
我有信心说服哈罗德（harrods）、塞尔福里奇（Selfridges）这些高端百货设立专柜。
针对不同的气候和需求，我们可以调整主打产品。
欧洲北部凉爽，花露水可以主打提神醒脑、缓解旅行疲惫的‘香氛喷雾’概念；
地中海沿岸和北美南部炎热，就主打驱蚊和清凉！
定价策略，”
苏珊露出狡黠的笑容，说到：
“必须走高端路线！
这花露水，在欧洲卖的价格，绝对不能低于同体积的香奈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产品线延伸（都已经讨论到了推出同香型的沐浴露、爽身粉？）、
营销策略（在《南华早报》、《时代周刊》亚洲版打广告？找电影明星代言？）、
到股权分配（熊猫控股，但给苏珊和陈秀梅个人一定的激励股份和海外市场运营权），讨论得热火朝天。
她们思维碰撞，互相补充，展现出惊人的商业天赋和默契。
似乎有一个庞大的化妆品王国蓝图，在两人兴奋的讨论声中逐渐清晰。
党建国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同时又暗自窃喜。
这免费的“牛马”不仅任劳任怨，还自带超级加速和光环加成！
简直是买一送N的神仙组合！
党建国当下也乐得当甩手掌柜。
不过，当听到苏珊豪气干云地说，要把花露水卖得比香奈儿还贵时，党建国还是忍不住泼了点冷水：
“咳咳，那个……
苏珊啊，想法是好的。
不过，欧洲那边夏天好像没那么热？
蚊子也没那么多吧？
这玩意儿……
销路能有多大？
能卖出那么高价吗？”
党建国骨子里还是工业党思维，觉得这小小的花露水再贵也有天花板。
陈秀梅和苏珊同时抬起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党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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