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清染早早来到后院的药房。
按照昨夜和萧绝商定的计划，她要在这里等待。
药房里弥漫着各种药材的香味，苏清染假装在整理药材，实际上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不一会儿，秦嬷嬷果然来了。
“王妃，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秦嬷嬷看起来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苏清染抬起头，露出天真的笑容。
“清染昨夜想起来，药房里好像还有一味药材没有整理好。”
秦嬷嬷走到她身边。
“王妃，这些粗活让下人做就行了，您何必亲自动手？”
苏清染摇摇头。
“清染喜欢做这些事情，而且王爷说了，清染的医术还需要多练习。”
秦嬷嬷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王妃的医术已经很好了，连太子妃都能救活。”
苏清染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秦嬷嬷，您昨天有没有听说太子妃的事情？”
秦嬷嬷手中整理药材的动作顿了一下。
“听说了一些，好像是中毒了？”
苏清染点点头。
“是啊，而且那毒药很特殊，里面有一味叫血参的药材。”
秦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血参？那不是很珍贵的药材吗？”
苏清染继续装作天真。
“清染也是这么想的，整个京城能弄到血参的地方不多。”
她停顿了一下。
“秦嬷嬷，您前两天是不是从内库拿过血参？”
秦嬷嬷手中的药材掉在了地上。
“王妃，您怎么知道的？”
苏清染眨了眨眼。
“管事哥哥告诉清染的，说您拿血参是要给清染用的。”
秦嬷嬷连忙蹲下捡药材，不敢抬头看苏清染。
“是，是的，老奴听说王妃最近有些疲惫，想给王妃炖一些补品。”
苏清染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
“秦嬷嬷，您拿了血参，怎么没有给清染炖补品呢？”
秦嬷嬷的手开始颤抖。
“老奴，老奴本来想今天就给王妃炖的。”
苏清染伸手帮她捡药材。
“秦嬷嬷，您别紧张，清染只是好奇而已。”
秦嬷嬷抬起头，发现苏清染正在认真地看着她。
“王妃，老奴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苏清染笑了笑。
“清染相信您，您从小就照顾王爷，怎么会害王府呢？”
秦嬷嬷听到这话，突然掩面哭了起来。
“王妃，老奴对不起您，对不起王爷。”
苏清染装作吃惊的样子。
“秦嬷嬷，您这是怎么了？”
秦嬷嬷哭得更厉害了。
“王妃，老奴真的是被逼的。”
苏清染心中一喜，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困惑。
“被逼的？谁逼您了？”
秦嬷嬷擦了擦眼泪。
“王妃，有人威胁老奴，如果不照他们说的做，就要杀了老奴的外孙。”
苏清染皱起眉头。
“外孙？秦嬷嬷，您不是说您的家人都在老家吗？”
秦嬷嬷点点头。
“是的，老奴的女儿嫁到了外省，她的儿子就是老奴的外孙。”
苏清染继续追问。
“那人是怎么威胁您的？”
秦嬷嬷回忆着。
“半个月前，有个人找到老奴，说他们抓了老奴的外孙，让老奴照他们说的做。”
苏清染装作害怕的样子。
“那人长什么样子？”
秦嬷嬷摇摇头。
“老奴也不知道，那人蒙着面，声音也很奇怪，好像是故意变过的。”
苏清染继续问道。
“那人让您做什么？”
秦嬷嬷犹豫了一下。
“开始只是让老奴打探王府的一些消息，比如王爷的起居习惯，王妃的日常安排。”
苏清染心中暗惊，但面上还是装作不懂。
“然后呢？”
秦嬷嬷低下头。
“前几天，那人让老奴从内库拿血参，说是要用来对付太子妃。”
苏清染瞪大了眼。
“对付太子妃？为什么要对付太子妃？”
秦嬷嬷摇摇头。
“老奴也不知道，只是照他们说的做了。”
苏清染站起身，在药房里来回走动。
“秦嬷嬷，您知道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秦嬷嬷想了想。
“老奴听那人说过，好像是要给王爷一个教训。”
苏清染停下脚步。
“教训？什么教训？”
秦嬷嬷擦了擦眼泪。
“那人说，王爷最近太活跃了，需要收敛一些。”
苏清染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装作不解。
“清染不明白，王爷做了什么错事吗？”
秦嬷嬷摇摇头。
“老奴也不知道，只是听那人这么说的。”
就在这时，萧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清染，你在药房里吗？”
苏清染和秦嬷嬷都吃了一惊。
“王爷来了，秦嬷嬷，您先别说话。”
苏清染快步走到门口。
“王爷，清染在这里。”
萧绝走进药房，看到秦嬷嬷红肿的眼睛，眉头微皱。
“秦嬷嬷，你这是怎么了？”
秦嬷嬷连忙跪了下来。
“王爷，老奴有罪。”
萧绝看向苏清染。
“这是怎么回事？”
苏清染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王爷，秦嬷嬷说了很多话，您听了可能会生气。”
萧绝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说。”
苏清染将刚才秦嬷嬷说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萧绝听完后，脸色变得铁青。
“秦嬷嬷，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竟然背叛本王？”
秦嬷嬷哭得更厉害了。
“王爷，老奴真的是被逼的，他们抓了老奴的外孙啊。”
萧绝冷笑一声。
“外孙？秦嬷嬷，你女儿三年前就病死了，哪来的外孙？”
秦嬷嬷愣住了。
“王爷，您是不是记错了？”
萧绝的声音更加冰冷。
“我记错了？秦嬷嬷，你女儿病死的时候，还是我派人去处理的后事。”
秦嬷嬷脸色惨白。
“王爷，老奴，老奴……”
萧绝已经失去了耐心。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秦嬷嬷看看萧绝，又看看苏清染，最后咬了咬牙。
“王爷，老奴真的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但是老奴知道，那人对王府的情况了如指掌。”
萧绝眯起眼。
“什么意思？”
秦嬷嬷颤抖着声音说道。
“那人连王爷您每天几点起床，几点用膳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苏清染和萧绝对视一眼。
“还有呢？”
秦嬷嬷继续说道。
“那人还说，王爷您最近和太子殿下走得很近，这让某些人很不高兴。”
萧绝的拳头紧握。
“某些人？是谁？”
秦嬷嬷摇摇头。
“老奴不知道，但那人说，如果王爷继续这样下去，下次就不只是警告了。”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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