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乙顿了顿，第一次直接的、清晰的，从系统这里得到了“底层代码”这样的字眼。
系统可以说是她的基本盘。
林乙所做的一切，都基于系统完全在她的掌控这个大前提。
不会改变、不会被夺走、也丢不掉。
系统任何反常、失常，都有可能意味着林乙最赖以为生的发展关键出现问题。
“所以，你是什么东西呢？
超级人工智能？
还是……数字生命？”
林乙问。
从应激进化协议Ax-9的出现，林乙就有了非常微妙的感觉。
她从前也怀疑过，自己为什么会拥有两个本体。
第一世界姑且不论，第二世界里为什么也会有一个身体？
那确实是自己的身体。
或者说，某些细胞部分肯定是。
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些部分，是外来者，还是原生者？
有些事，不能深思，想了就犯恶心。
“我也不知道。”系统明显变得慎重的回答，说完立即解释道，“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与你目前是一体同生。
我的存在，整个挂靠在了你的精神里。
你是有权力限制，并且抹杀掉我的。”
“你在给我吃定心丸吗？”林乙问，“通过示弱卖惨，来展现你的无害。”
系统老实说，“可我想不到其他能够让你安心的办法了。”
林乙在位于自己本体的精神网里，果然找到了一小块与系统融合的部分。
融合的不分彼此。
但是确实如系统所说，系统是像藤蔓依附在自己身上的。
再升级之前，林乙还没有清晰分辨的能力。
现在，她能轻而易举的察觉到系统的脉络。
被她盯着的系统，应该也是有感觉的，脉络收缩了起来。
“允许我试？”林乙笑，“你真不怕死？”
“怕。”系统老实说，“但怕了没用。
我有预感，我不能尽量证明自己的话，你真会弄死我。”
林乙，“那既然你有心理准备，那就不要怪我，我必须要确定你不会背刺我。”
她必须要试验，确保基本盘的稳固。
林乙意识回到本体，她精神网开始沸腾，所有玩家都被踹下线，连着两个人类眷属也暂且隔绝掉。
围着了系统那小小的脉络，林乙集中了精神，略微捏了一下，轻而易举的摧毁掉了它一小节“本体”。
系统的真身，居然是许许多多的纳米机器人。
很神奇的存在，林乙顺着纳米机器人的联系，感觉到某些微弱的信号传输，传输的方式，跟林乙自己精神网与眷属的感觉很像……
系统突然滋哇一声，一整个大爆哭。
“我就意思一下，你怎么还真下手啊？”
林乙好像抓到点什么的思路，立即断了。
耳朵里全是系统滋哇滋哇的哭声。
“我不就犯了个网络延迟的错，玩家又不会真出事，大不了他们全死回去嘛。
你怎么还真想要我的命哇！
清汤大姥姥的，我真的只是一个无害的小系统，全部的本领就是点对点的空间传送。
现在所有新功能，还都是你给开发的。
这个世界，我只有部分常识。
至于各大势力的机密，我也不了解。
得靠你开了更多区域，接入了端口，我才能解析出更多内容啊！
我不是卧底，你看谁家卧底像我混的这么惨啊？
你信我啊，宿主，你信信我！
我给你出过力，我给你赊过账，我只想跟你一起活下去啊！”
系统哭的情难自已，傻的不行。
察觉到基本盘还稳稳在手里，林乙放心下来。
对于自己借机怀疑系统，生出了略微的愧疚
只比没有多点的那种。
“咳咳，这次是你职责上的失误，致使了这次不必要的猜忌。
算了，我原谅你了。”
林乙清了清嗓子，十分大方的说。
系统抽泣着，又欣喜起来。
“谢谢宿主，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相信我的。
我今后会更注意点，有什么异常一定第一时间告知你。”
林乙满意道，“唉，这就对了。
我们是相亲相爱的系统跟宿主的嘛。
只要我们俩好好的，一条心，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对不对？
你看才多久，就让你能量蓄满升级了。
我没有嫌弃你的弱，你也要好好的辅佐我的呀。”
系统立即保证，“嗯嗯，统子我会的！”
林乙话风一转，“所以这个普瑞蒙德系统公司，你怎么看呢？”
系统弱弱的问，“我有点没理解‘怎么看’的意思，你想问我的是什么？
探索价值，还是探索风险，又或者探索背后的可能性？”
林乙说，“你都分析分析呗。”
“探索价值，必然很大。”系统一条条的开始评价了。
“首先普瑞蒙德系统公司隶属于的深潜适应研究局，这点上本身就很有深挖的价值。
深潜适应研究局，我目前没有合适的形容词，能让你了解到它的庞大。
这个能够掌控新生态规则的势力，如果说这世界的末世，是由它带来的，都不会奇怪。”
林乙，“你已经形容的很好了，这个boss的强大，我确实感觉到了。”
“探索风险，我已经向你转述了监牢里那几个基因战士的对话。
这是个普赛公司没能够拿下的区域，必然有其诡异的地方。”
“至于探索背后有什么？
只能说，连普赛公司都很想要拿到手的东西，绝对有很珍贵的价值。
普赛公司的基因战士，本身也是一种基因重新编写的模式，只是没有应激进化协议Ax-9那么残酷。
或许，普瑞蒙德系统公司里面，会有普赛公司跟你都会想要的答案呢。”
林乙怀疑，“你真的不是在暗示引导我什么？”
“单纯的直觉？”系统，“我确实觉得里面可能有我们都需要的某些答案。”
林乙，“行，那我跟着玩家重新走一趟。”
确认了系统没有故障，她重新向所有玩家开放了精神网。
在玩家登陆的这个时间差里，林乙把意识转移到了附近的一个2型异种载体里，顺便把归零的Id标，转移到自己的头上。
玩家们纷纷大骂服务器不稳定，重新进入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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