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疾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什么阵纹师,不过是些杂而不精的庸才罢了。“
张桦挑眉:“哦?你小子口气不小。“
“我师承鸟羽山侯明经一脉,乃是正统灵符师。“林疾傲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古时期,真正的天才谁会去学那些杂七杂八的阵纹?只有天资不足者,才会用来掩饰平庸。”
他抬手凝出一道符箓:“灵符一道,专精则强。那些阵纹师既要学制符,又要研阵法,还得会炼器,看这样样通,实则样样松。“
张桦闻言大笑:“好个心高气傲的小子!那你可知为何如今阵纹师反倒金贵,而灵符却濒临灭绝吗?“
林疾一时语塞。
张桦道:“因为这世事无常,天地灵气稀薄,专精一道难有出路。做人有骨气是没用的,总归活着,既然活着就离开吃穿住行,修炼也离不开灵石资源,归根到底就是一个字——钱。”
李逋笑道:“前辈,我听说你家可是河西首富?”
闻言,张桦脸色煞白:“谁,谁,告诉你的!”
李逋道:“崔玉。”
张桦恨恨道:“哈趴玉,早晚有一天我要撕了你那张破嘴!”
正说着,南国兵马发动第二波攻击,这一次贾道子不再强攻,而是将两万精锐分出一半,在阵纹师的加持下稳步推进。
李逋下令开炮,果然,金弹再次被阵法挡下。
贾道子得意大笑,令旗一挥:“演军列阵!”
一万名五转蛊修的力量在上空汇聚,凝聚出尊百丈恶蛟,鳞甲森然,凶威滔天。
王猛唤出怪人蛊瘴兽迎战,却被一击打飞,身躯险些溃散。
张烨和秦雄飞身而上与恶蛟缠斗。
王猛暴喝:“血旌领域·开!”
怪人高举旌旗,血色领域骤然展开,恶蛟如陷泥潭,攻势大减。张烨与秦雄抓住机会,合力轰击恶蛟七寸,敌方演军数师闷哼一声,嘴角处溢出鲜血。
贾道子冷笑:“第二军团,上!”
又是一万精锐迅速列阵,天空中再度凝聚出一头山岳般的凶虎,咆哮着扑向秦雄。
“休伤吾弟!”
一声怒喝响彻战场,龙池族长秦建踏空而来,双拳如锤,硬生生震退虎爪,将凶虎拦住。
“十一转蛊修,有点意思了。”贾道子道:“中军前进,道爷要好好欣赏他们绝望的样子。”
帐下幕僚欲要劝谏,却想起贾道子喜怒无常的性格,只能选择闭嘴。
战场中央,秦建独战蛊瘴凶虎,一声暴喝:“大鹏·羽重三千!”
一道遮天蔽日的巨鱼虚影显现,鱼首仰天,鱼尾垂地,眺目望头,难见其尾。巨鲲压下,凶虎被硬生生砸趴在地。
军阵中,演军数师面色扭曲,似乎极度痛苦。
突然,秦建眼前一黑,心头警兆大起,当即中断神通暴退数丈。
贾道子缓缓合上青冥剑鞘,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竟能躲过老夫一击?有趣,有趣。”
皇甫渊道:“真君,是否要属下出手,快速解决战斗。”
贾道子笑道:“不急,本座最爱看这些小虫子的争斗。”
秦坚视线刚恢复,凶虎已扑至面前。他双手掐诀,催动蛊虫,背部生出金翅,身形如电,双拳化爪,打得凶虎节节败退。
贾道子道:“龙池族金翅大鹏蛊果然名不虚传,本座还缺个仆人,我看此人不错。”
另一边战场,秦雄被恶蛟偷袭,身躯重伤,张烨一人,独木难支。王猛操控怪人高举旌旗维持领域,额头青筋暴起:“快想办法!”
张烨大吼:“借法器一用!”
林疾甩手掷出三山印。
张烨接住,念动咒语:“乾坤通玄,三山借法,因果为契,九劫奉还!”他注入灵玉,就见印玺迎风而涨,三座山峰虚影轮转,峰顶竟化出一只擎天灵鹤。
张桦心中惊异,但也来不及多想。
灵鹤掠下与恶蛟战斗,几招下来,恶蛟被灵鹤的利爪死死扣住七寸。
王猛嘶吼:“就是现在!”
怪人猛然前冲,血旌旗如长矛贯入恶蛟要害:“血旌·啸聚蚁附!”恶蛟体内的能量涌入怪人体内,威压节节攀升,隐隐可与十一转修士抗衡。
这引起贾道子的注意,他冷声道:“斩断同心蛊的联系。”
演军数师满脸惊恐:“蛊虫被压制,无法控制!”
贾道子枯瘦的手指一划,演军数师头颅飞起,恶蛟瞬间溃散,近万士卒虚脱倒地。
怪人吞噬恶蛟之力后,威势暴涨,直扑凶虎而去。秦建抓住时机,飞至凶虎上空,一声厉喝:“鹏唳九幽!”
神通降下,打的凶虎身形涣散。
秦建凝成大鹏法相,利爪如钩,抓起凶虎狠狠钉在血旌旗上。
怪人手持血旌旗疯狂吞噬凶虎之力,王猛双目赤红,肉身不断开裂,毛孔中不断渗出鲜血,显然难以承受这股力量。
贾道子冷笑:“蚍蜉撼树。”枯瘦手掌凌空一按,如天穹倾塌,轰然将怪人碾碎。
王猛遭受重创,直接昏死过去。
李逋暴怒:“混账!周小莫,开炮!”
慕容烬按住他:“有阵纹师在,炮击无用。”
李逋道:“那该怎么办?要是崔玉在就好了。”
慕容烬道:“冷静!不如试试乾坤锥?”
李逋握紧枪杆,塞入赤涅,瞄准一名阵纹师。赤涅爆炸,乾坤锥化作一道赤芒,无视阵法阻隔,直接洞穿那阵纹师心口!
贾道子大怒,伸手欲抓,乾坤锥却直接穿透他的掌心,飞回李逋手中。
“好宝贝!”贾道子贪婪的望向城头。
“再来!”李逋大喜,迅速装填,瞄准另一名阵纹师。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撤去阵旗,转身就逃。贾道子并未阻拦,毕竟阵纹师可是摇钱树,要活着才有价值。他正要下令,却见城头令旗斩下,五十门灵金大炮齐鸣,金弹如陨石倾泻,北府军阵瞬间血肉横飞,哀嚎遍野。
贾道子闭目聆听惨叫,不但没有心痛,反而流露出陶醉之色:“战争果然是蛊虫的温床,亦是对蛊神最好的祭祀。”
他贪婪吞噬战场上的灵魄,并未察觉,丰都城头,雷殛炮已调整完毕,死死锁定了中军大帐。
李逋厉声喝道:“放!!!”
雷火声惊闻十里,水缸大小的金弹射出,贾道子反应过来,金弹已至身前!他并未在意,直到金弹撕破护体蛊光,已为时已晚。金弹将贾道子的肉身炸成血雾,周遭二百五十步内冲击波横扫一切生灵。
“有趣!有趣!”血雾中传来怒喝,无数黑蛆从周遭死尸中钻出重组贾道子的身躯。
第二发雷殛炮接踵而至,刚凝聚一半的肉身再度崩解。
“蝼蚁找死!”
很快,第三发金弹轰落,方圆半里,平地陆沉。
贾道子暴怒,地上长尾黑蛆涌现,吞食死尸血肉:“附蛆·黑渊法相!”大地龟裂,一头山脉般的巨虫破土而出,丰都城在它面前宛若玩具。
灵金大炮轰击巨虫,留下的伤口,就像针眼一般大小。
巨虫张口,深渊般的喉腔涌动,竟要将整座城池吞下!见此,慕容烬吓得后退,张烨抵住他。
“黑脸汉,拼一把怎样?”
“好,干他!”
慕容烬纵身跃下城墙,连接太初岁序。
张烨灰发倒竖,衣袍鼓荡如帆:“穷鬼,接好爷的赏钱!”磅礴灵力冲破地壳,灌入太初岁序肉躯;太初岁序反哺慕容烬,以他肉身为中心,显现一尊伟岸儒师神像,在灵气汇聚下,神像迅速凝实如岳。
“此吾庇佑之域,鬼神禁行!”
“南斗天同星——侯明经?!”巨虫口中探出贾道子的脑袋,和那张惊疑不定的脸。神像没有回答,一尺打出,却也只在巨虫身上留下浅浅的凹痕。
贾道子狞笑:“你若活着,我必死无疑。但你既陨落,身化太岁,那这长生药,就便宜本君了!“
“放你娘的屁!”张烨丹田炸开灵气旋涡,百里云层垂落甘霖,草木疯长。
“好造化,竟将一方灵源封入体内。”贾道子不由赞叹。
“大爷可是河西第一纨绔,这辈子也算玩够了!”张桦撕开丹田,掏出灵源塞入太初岁序:“我就不信,一颗灵源,换不了你的狗命!”
儒师神像暴涨,俯视巨虫。
张烨瘫倒在李逋怀中,口中不断喊娘。
贾道子缩回虫口,巨喉深处凝聚毁灭黑光。林疾腰间错金书刀破空而起,落入神像手中化作巨刃,一刀劈得黑光偏移!
巨虫愤怒冲过来,獠牙距城头已不足百丈。儒师神像双手抵住巨虫大嘴,试图阻止,然而却难以抵挡这股巨力,身形一点点的后退。
李逋站起身,全力催动问蛊,然而问之法则还未凝聚,就被巨虫威势击溃,那种无力感让他感到愤怒。
“问蛊,我该怎么办?”
“逃,立刻逃!”
“去你娘的,怂货!”
“你竟敢骂本座?”
“骂你又如何?人生在世,若看着眼睁睁看着所在乎的人死去,连畜生都不如。”
“好,你疯,本座就跟你一起疯!”问蛊说:“舍弃灵台,跳入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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